燕旧亭面带微笑,十分有礼地朝众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考测的院子。
“哎,今日端王爷怎么会来名雅堂?”众人窃窃私语道。
“莫不是来做考官的?”
“对了对了对了!今日好像还没见到张夫子呢!”
“说不定,王爷又是替张夫子来做考官的,他们交情好像一直不错……”
考官?
“射”这门科的考官吗?
锦回嘀咕道。
那这也太有缘分了一些,怎么每次燕旧亭来名雅堂她都能碰上。
还未等她感叹这是不是孽缘,旁边又传来众人的抽气声。
“四皇子!”
“四皇子怎么今日也来了!今日考测好生热闹!”
燕云叶?
锦回再次朝门口看去,果不其然,燕云叶正是端正地站在那儿,正有礼地和众人打招呼,似乎是在询问今日考测的事情。
锦回打量一番,掩盖去眸中的意味不明。
燕旧亭是来监考的,那这燕云叶又是来干嘛的?
燕云叶来名雅堂必定是有什么目的,他绝对不是有闲情来看热闹的。
难道是皇帝对于一甲的赏赐?
这名雅堂中也有燕云叶的棋子吗?
锦回将目光移到各位即将考测的公子小姐身上,扫视了一圈。
会是谁呢?
这个时候,肖世杰才姗姗来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看见燕旧亭和燕云叶后,脸上的喜悦更甚一层。
肖世杰溜着弯儿大步跨到到锦回面前。
“白锦回你现下可后悔与本世子打赌了?”他看些热闹的人群,笑得狂妄,“后悔也没用!一会儿出丑的时候,要记得些往后与人打赌的时候须得看看对方是谁!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重!”
锦回露出一副难堪的忧愁模样:“我的的确确后悔了,待会儿可怎么办呀?”
见锦回这个模样,肖世杰彻底放下心来,又嘲讽锦回一番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半个时辰后,考测正式开始。
各科的考官依次落座。
燕旧亭果然代替了张夫子的“射”这一门的考官位子。
众人对这已经见怪不怪了,张夫子几次缺席都是端王顶上来。
一开始他们还觉得端王这个虚弱王爷压根不配来当考官,自从前几年有一次燕旧亭在考测上露了一手,这些抱怨就再也没有了。
今日让人意外的是四皇子。
燕云叶也坐在了考官的椅子上,其位置正是“御”这一科。
“刘夫子近日身子不适,所以托在下来给各位学子当考官,各位不会介意吧?”燕云叶坐在上面,笑着解释道。
台下众人纷纷笑着摇头。
四书五经的考测是写在纸上的,公子小姐们早些时候已经考测完了,结果已经出了,但得等其他六艺出来一同公布。
在院子中台子上考测的是六艺。
第一门考测的是“乐”。
如同大多数小姐不擅长“射”和“御”一样,男子们对于“乐”大多数也只懂些皮毛。
但也不乏其中有佼佼者,在座的燕云叶曾就因为用笛子吹奏了一支动人的曲子,而被百姓们夸赞,有一些人还将燕云叶戏称为妙音公子。
不过名雅堂在这门统一教授给公子小姐的是琴艺。
因此在“乐”这一门,所有人都是弹奏古琴来一较高下,至于弹什么曲子则可自己选择。
每一科考测都有不一样的内容方法。
但是相同的是,考测开始前所有人先要抽签,抽中相同的数字的人为一组,每六人为一个小组。
每个小组中评选出甲乙丙丁。
等到所有的考完以后,根据每人所获得各个名次多少来定最终的结果。
至于六名考官在每一个门考测时,那一名的主考官有两票的权力,其余只有一票。
肖世杰不擅长琴艺,并对此十分不屑,脸色不太好看的去抽了签。
另一边,锦回漫不经心地上前,随手摸了一个纸条。
明黄色的纸张被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写了一个“一组第五”。
“哎呀!”旁边传来女子惊喜的声音。
只见白若若一脸高兴地看着锦回手上的纸条,然后将她手中的纸条凑了过来:“三姐我们竟然在同一组呢!”
白若若明黄的纸条上写着“一组第四”。
“我正巧在姐姐前一个上台,看来我们姐妹真真是有缘极了!”
锦回点点头,浅笑道:“很巧。”
白若若:“姐姐近日琴练得可好?”
“不是很好,我的琴声怕不是不及妹妹半分……”女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语气中含着担忧。
白若若立马上前捂住了锦回的手:“姐姐不要妄自菲薄,只要尽力就好,而且姐姐的琴艺定然是极好的。”
她面露担忧,目光却是十分兴奋,她这几日压根就没在府中听见丝毫琴声,看来白锦回早就将这门放弃了。
她白若若是自认琴艺在这京城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白锦回与她一处,看一会儿她如何羞辱对方!
好让白锦回知道谁才是这白府正真的千金小姐!
考测开始。
锦回他们是第一组。
第一个上去的是个男子,弹了一首简单的曲子,却并不熟练,中间停顿了许多,可算是磕磕绊绊地弹完了。
第二个谈得还算流利,只是过于平淡,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第三个是沈溪。
沈溪上台前紧张得不行,念到她名字时,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才缓缓上台。
她今日穿了件鹅黄色的流苏裙,衬得整个人十分娇俏,宛如一个小太阳。
沈溪弹奏的曲子是寒鸦戏水,此曲旋律别致优雅,韵味独特,明快跌宕。
女子的指尖仿佛在琴上,明黄的裙摆被风吹起,好像让众人看见了寒鸦在水中互相追逐嬉戏的画面。
几位夫子点了点头,虽然中间有些失误,但已经不错了。
接下来上台的是白若若。
女子昂着头,一袭月白纱白蝶穿花裙,挽着一个精致的飞仙发髻,只用几朵白色的梅花做点缀。
肖世杰在
白若若缓缓坐下,脸上带着笑容。
随着双手轻轻落下,前几个音落入众人耳中。
“是梅花三弄!”沈溪惊叹道,“我知道白若若琴艺不错,没想到她竟然会选梅花三弄这样难的曲子。”
台上的女子白裙飘飘,清越悠扬的琴声从指尖倾泻而出,流到众人耳中。
微风吹掉了白若若头上的一朵白梅花正巧飘落下来,梅花的洁白和芬芳在此时涌现。
沈溪不禁又扯了扯锦回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