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倒是傅时宴的手机亮起,他第一时间低头。
然而不是江舒,是垃圾新闻推送。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挫败。
王瑾挥手,“时宴,你有在听吗?”
傅时宴嗓音微沉,“时间差不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带了司机过来,就在楼下等着,不过还要等一位朋友,怎么,傅总嫌弃我碍手碍脚,撵人走啊。”
王瑾撑着脸好整以暇,带着一丝狡黠,口红颜色落在她的嘴上相得益彰。
傅时宴轻讪,余光依然看着那扇百叶窗,“你那位朋友,还回来么。”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在王瑾后知后觉的时候,她的手机刚好响起,赫然是江舒的消息:临时有点事,怕是不能给你证明了,我先走了王瑾姐。
王瑾看着这条消息有些怅然若失,“我还有事没说完呢。”
傅时宴看在眼底,状若随意,“怎么?”
“我这位朋友是个很有才华的女人,刚好跟我的项目契合,我还想着劝说她接手项目,结果没来得及说她就走了。”
听起来,确实可惜。
傅时宴不紧不慢端起茶,放在鼻下轻嗅,有些玩笑意味:“那倒是我耽误你们的要紧事了。”
百叶窗后,江舒背靠着墙面,心中无端涌起一阵背德感。
该死的傅时宴。
“没有。”王瑾笑起来,审视着面前的男人,“大半年不见,你又清瘦了许多,食欲还是不好?”
“一如既往,没什么改变。”
“我从一位老中医那里求来了药膳,对你的身体是很好的,这样吧,我在海城的这阵子,都做了派人给你送来。”
王瑾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半点谄媚讨好,反而磊落坦荡,仿佛只是对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朋友。
“用不着这些,费心了。”
“我还不知道你,一忙起来就不爱吃药。”王瑾一边说一边起身,“既然药物跟不上,那就再食物上下功夫好了,总之,我会让霍秘书监督你吃下的。”
傅时宴没有表明态度,一路将她送到门口,王瑾侧头,突然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低低叹气,“即便是为了我们这些朋友,也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啊。”
说着是朋友,可姿态和语句,分明那样亲昵,仿佛知晓彼此所有事情……
这样的亲密,让江舒产生了一丝迷茫。
“好了,路上注意安全。”
王瑾点点头,没有再多停留,点到即止。
傅时宴背光站在走廊上,光可鉴人的地板倒映出他阴刻冷淡的面容,他就这么站了一会,片刻转身,径直走向那间小房间,推门而入。
室内灯光温馨,软乎乎的孩子在小床上睡得正熟,女人靠在一旁,一只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盯着天花板出神。
架在一旁裸露的脚踝白得透明,有一搭没一搭轻点。
女人身上的馨香和孩子身上的奶香混杂,营造出一种难以抗拒的氛围。
“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