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在“咔嚓!咔嚓!”的车轮声终醒来,对着窗外的太阳伸了个懒腰。
“这一阵子真是累死我了,离开莫斯科后,我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时夏打着哈欠说。
“时夏你起来了,要去洗脸吗?”住在对面的夏小妹问。
“要啊!”时夏点点头说。
“那你最好叫上你家里人一起去吧,那个洗手池没有地方放脸盆和毛巾,洗脸的时候只能用手托着水洗,你叫家里人帮你拿着脸盆毛巾什么的。而且整个火车就一个厕所有水龙头,你得快点去!不然待会儿人多了你就洗不上了。”马莉提醒了时夏一声。
“好的!”时夏点点头走了出去。
果然像马莉说的一样,车上的人很多,时夏路过硬卧车厢时,看到了夏胖子说的那种床下连床上都堆满了货的倒爷,这些人不舍得花大钱坐软卧车厢,只能买没有门遮挡的硬卧铺车票了。
“他们买的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时夏走过去的时候,好奇的看了一眼问。
这个车厢里好几个倒爷带了一堆羚羊角堆在床下边,还有人买了一些植物堆在一边。
“小朋友你很好奇这是什么吗?这是羚羊角,它有平肝息风,清肝明目,散血解毒的功效,是一味特别珍贵的中药材。主治用于肝风内动,惊痫抽搐,妊娠子痫,高热痉厥,癫痫发狂,头痛眩晕,目赤翳障,温毒发斑,痈肿疮毒。”带着羚羊角的男人笑着说。
“我知道这是药材,但是你买它做什么?”时夏不解的问。
“这可是好东西,在国内一根要卖上几百块呢,而且国家现在还不让杀了!可在e国,这东西都是被当成垃圾扔掉的,买的时候用不了多少成本,而且过海关的还不会被毛子没收。它的重量也轻,比其他人买的望远镜,剃须刀什么的值钱多了。”中年男人笑着说,他家里是祖传老中医这点常识现在可是帮了他大忙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时夏恍然大悟说,然后他就继续排着队去洗脸了。
“我发现咱们国人个个都是天才,什么稀奇古怪的货都能发掘出来,连这么偏僻的冷门药材都有人能从苏联人手里弄出来!真是人才呀!”时夏感叹的说。
“老板!容我提醒你一下,在我们上车前的一天,苏L这个国家就没有了。”莫北郑重的说。
“我这不是一时间没改过来吗……”时夏不好意思的说。
没改过来的当然不止时夏一个人,上午他们路过一个当地的火车站时,苏L的标志依然挂在车站的站牌上。
“天不早了,我们也该去吃饭了!”莫北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说。
他们早上起来就只吃了一点昨天带上来的隔夜面包和三明治,现在早就饿了。
“你们去这里的餐厅打探过了吗?他们还卖吃的吗?”时夏立刻问。
“卖啊!就是卖的东西有点儿贵罢了,毕竟这辆车可以在国内各个站点补给的,所以车上吃的东西还有。”刘大说,他已经早早去打探过了。
“只要有吃的就行,咱们不差钱儿!走吧!”时夏不在意的说。
“你们也来吃饭吗?”夏小妹热情的和时夏打了声招呼。
“对啊!这天太冷了,想吃点热的。”时夏点点头说。
“那你尝尝这里大厨做的牛肉浓汤吧,味道不错。”夏胖子指着自己面前的汤碗说。
“好的!我去点菜。”时夏说,这时餐车的乘务员走了过来。
“很抱歉!最近形势不好,我们这里只有面包、鸡蛋和火腿,菜品也只能提供一碗牛肉汤,这样可以吗?”e罗斯乘务员略带歉意的说。
“没关系,我们理解!麻烦你给我们来两磅白面包、每人一份火腿煎蛋,外加五碗牛肉汤。”时夏说。
“请问你们每人要煎几个鸡蛋?我们车上的鸡蛋是按个算钱的!”餐车乘务员又问。
“他们这的鸡蛋卖得的老贵了,一个就要50美分,两个就要一美元呢。”夏胖子嘟囔着说。
“还行,价钱挺公道的!至少要比莫斯科便宜一半,现在在莫斯科一美元顶多也就能买一个鸡蛋。还有钱都买不到呢!”莫北感慨万分的说。这几天他算是真正见到了,什么叫有价无市了!
“其他的菜品价格都是多少钱?”莫北又用英语问。
“面包每磅要2美元,汤每份要一美元,火腿每份也要一美元。”乘务员说。
“那你就给我们每人来两个鸡蛋一份火腿吧,对了你们这里也黄油吗?”时夏问。
“很抱歉,这个我们真没有!黄油在华夏很难买到,我们只有番茄酱。”乘务员说。
“好吧!看来我们就只能这样了,那就麻烦你了。”时夏无奈的耸耸肩。
“乖乖!一个人光吃饭就花了六美元,你们这次在莫斯科赚了不少钱吧?”夏胖子羡慕的问,他的早餐只有两片干巴巴的面包和一碗汤。
“也没赚多少,也就十个数而已!”时夏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
时夏怕说了实话别人不一定信,只好撒谎了。
“我哥也太抠了,我们两个人他才只舍得买一个鸡蛋,他虽然赚的钱没有你们多但至少也有你们的十分之一了!他这趟足足赚了一万美金呢!居然还连个鸡蛋都舍不得买,难不成让我在这边吃着,他在那边看着吗?气都气饱了,我还能吃得下去吗?气死我了!”夏小妹说着把手里的煮鸡蛋恨恨的磕在桌角上。
时夏觉得她恨不得把这个鸡蛋磕在夏胖子脑门上,毕竟有一个大男人一直在身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吃鸡蛋,那滋味估计不会太好受。
至于时夏为什么会这么说?这完全是因为夏胖子现在就已经开始对着那个鸡蛋不停咽口水,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了。
莫斯科的鸡蛋那么贵、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