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应该让白珺雯的团队走,而是把白珺雯赶下台,你去演。”
池夏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捏紧的手,几乎咬牙切齿地瞪着校长,恨的牙痒痒。
这人真令她无语。
这是拿定她吃软不吃硬吗?
校长算计得非常精明,眼神里都透露着精光,嘿嘿地笑了两声。
这也不能怪他算计呀。
谁让池夏脾气那么古怪,大多数时候油盐不进,可不得想想办法,让她答应。
“那我可演不出来。君子一言,可不能乱改啊。我这边都已经给你报名了,加油加油。”校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丝毫不加掩饰。
他现在除了上刀山和下油锅不让池夏去,别的比赛他是事事都想着她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池夏懒得拆穿他虚伪的脸孔。
“都一样,都一样。”校长现在的心情特别舒畅。
但池夏就不一样了,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看他特别的不顺眼,总想给他找点事儿干,让他别太嘚瑟,容易翻车。
在后面跟着的负责人,一脸蒙逼状态。
等池夏彻底走开了,他才敢往校长跟前凑,一脸疑惑地问:“校长,人家就不是艺术生,你干嘛让她去弹琴?那艺术院里那么多学生你不挑,偏偏挑了一个不会弹琴的?”
他是真想不通,校长为什么这么安排。
难道说,校长让池夏上台,全靠她那一张脸把奖杯赢回来吗?
那他还没见过哪个脸大的,不弹琴就能领奖的。
“她的本事,远远不止于此。”校长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且看好了,池夏是如何拿下奖杯回来的。
这位负责人尴尬地笑两声,真是不想说校长的迷之自信。
有必要合理的怀疑校长现在对池夏有严重的滤镜行为。
认为她现在无所不能。
池夏要参加钢琴比赛的事儿,在学校莫名其妙的越传越玄乎。
当事人还在做实验结果,压根就不知道校长直接把她的后路给断了。
他这是怕池夏想通后反悔了。
【医学系天才池夏参加钢琴比赛,胜算有几成,大家请理智投票。】
——校长是怎么想的??不想问!!
——阿这阿这,如果输了比赛,会不会很尴尬??
——此时此刻我都替池夏同学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三室两厅出来。
——单纯的参加比赛还可以,如果拿下冠军的话,我只能说术业有专攻。
池夏不怎么看学校的论坛,对此事一概不知,但走在路上,大家对她指指点点,还以为是在为之前的是议论,也就没放在心上。
晚间的时候,温时礼过来带她出去吃饭,绕了好远的路,像是攀了一座山似的。
在山顶上,路灯亮如白昼,这里做的像是度假村一样,外面有人做烧烤,五颜六色的闪灯更加的让人迷离。
这里就好像远离了闹市的喧嚣,让人们可以自由自在的欢呼、狂叫。
还有人在试吉他,打算高歌一曲。
这里环境是真没话说,而且这边有个展望台,上面有天文望远镜,可以夜观星象,算是另一个特色。
池夏在这群人当中,看到几个熟悉的脸孔,他们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才微微颔首,算是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她好像有点格格不入,坐在中间也热闹不起来,好在温时礼跟她是一类人,也不怎么说话。
偶尔说一句,还是跟她说的。
“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烤。再不吃的话,那几个厮,都给抢光了。”
温时礼微微侧身,几乎贴着她的胳膊,凑在她耳边低声询问。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比天上的星星还耀眼,池夏的心噗通噗通的跳。
想说他,说话就说话,干嘛要靠那么近,又不是聋子听不见。
“我很怀疑你的技术,你让厨师给我烤个扇贝,上面放点粉丝,不要放小米辣。”
池夏笑着说他的厨艺不怎么着,就不要显摆了。
她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反正能温饱肚子就行。
大概是在死人堆里混迹了太久时间,让她对生活也没那么精致。
只要活着,别的都不算什么。
温时礼抬手轻轻的在她脑壳弹了一下,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她可真是嫌弃得不行。
然后就去找来厨师帮她弄一些吃的,尽量不弄一些刺激胃的食物,避免她胃不好,等会儿吃了,又该肚子疼了。
等酒足饭饱之后,池夏一个人先去了展望台,温时礼紧随其后。
大家一看他们走了,一窝蜂地全跟了过去,都是凑热闹的,想看看温时礼跟人谈恋爱,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你们有没有看到流星?”池夏看到稍纵即逝的流星,突然惊艳地转身,去问身后的沈听肆他们几个人。
然而没有一个人回应,因为他们都没看到,而且注意力也不在天上,大家讨论的,要么是最近新得了车子,要么是谁家的生意难做怎么怎么样的。
谁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天上的流星呀?
也就温时礼无聊透顶到带着池夏来到展望台上玩,他们这是舍命陪君子,完全是凑个热闹。
可在温时礼眼中,他们这群人就是多余的电灯泡,又闪又亮的那种。
池夏见他们都没看到,其实有一丢丢的失望,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无声地叹气。
这个时候温时礼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看到,有可能是你的父母来看你,就你能过得好。”
池夏本来还想再看一眼天空,随着耳边响起温时礼的话,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怔在原地,看温时礼的眼神有些发热,喉咙像哽咽一根刺似的,无法吞下去。
“温时礼,谢谢你。”她眼眶里闪烁一种光芒,是温时礼带给她的温暖。
让她知道,父母去世后,会变成星星,在天空中守望着她,保佑她平安、健康。
“不长记性的小朋友。”温时礼俯下身来,嗓音清冽的敲击着她的耳膜,嘴角扬起的笑,让池夏深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