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今天的药白擦了

清禾戴着牧呈来到了一处河边小屋,她踏入这里的第一步,就有一个一身贝壳的小女孩从水里跳出来,她来到清禾上神身边,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神族礼:“见过上神。”

“水仙聪慧,本神已掩去周身神息,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清禾温声道。

那小女孩抬头看清禾,嘿嘿一笑,道:“上神和万物共生,您一来,我这数十里的河水都激动地喧哗沸腾,闹的我修炼不了,我一探头,就看见您翩然而至,上神可是要借宿?”

“嗯。”清禾看向那木屋,道:“吾来人间转转,想借宿在这一段时日,不知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自然方便。”水仙又盯着那木屋看了一会儿。

只见木屋虽盖的还算工整,但是实在有些简陋,这让清禾上神住进去,多少有点不太礼貌,于是补充道:“只是这木屋简陋,不如上神随我去住我的洞府,倒也干净舒适。”

“水仙心思细腻,只是吾习惯一个人,就在那木屋就好。”

清禾不动声色的拒绝,牧呈在这里休养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既然这样,那小仙也就不多打扰了,有什么事情上神尽管吩咐就是。“

“嗯。”清禾淡淡道,然后抬手在那水仙眉心一点,丝丝缕缕的神力落下,水仙忽然变作一个窈窕女子,容貌清秀。

她惊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拍了拍自己的肩,“我长大了。”她兴奋地转起圈,欢呼道:“我长大了。”

她跑到河边去看自己的倒影,水里的女子身量苗条,五官端正,她眼里闪着光:“这下他们肯定不能说我是小孩子了,我真好看!”

“可还满意?”清禾看她这么开心,心情也被渲染上愉悦。

“嗯嗯嗯!”那水仙跑过来,跪在地上,清禾微微愣神,那水仙却是磕了一个头,然后睁着大大的眼睛地看向清禾,道:“多谢上神助小仙修炼。”

清禾将她扶起,道:“吾喜欢安静,在你这里借宿这段日子,还望水仙略加照抚,莫要让闲人闲事找过来。”

水仙却是疑惑地挠了挠脑袋,问:“上神喜欢安静这点我倒是知道,但是这闲人闲事严如何定义呢?”

“除你之外的所有人。”

“是!那小仙这就下去了。”

水仙得了令,就回到了河底。

而清禾则走向那木屋,此处幽静,倒是适合养伤。

走进院子的那一刻,木屋亦归于山河,旁的人看不到半点影子。

牧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又丧心病狂地利用魔骨恶念控制了狱卒,并控制他将他打伤,目的是让即将来的清禾看见,让她心疼,让她知道,一旦她离开他,他就会陷入孤立无援地窘境。

他尝试着动了动脖子,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这屋子不大,却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

忽然,门被推开。

清禾端着药走进来,她抬眸看见清禾醒来了,紧皱的眉头才微微松了一些。

“牧呈,你醒了。”她将药放到桌上,又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个青色药瓶,走过来就掀牧呈的中衣。

牧呈虽然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可他还是拉住了清禾的手,制止住她的动作。

“这是干嘛?”

清禾手一顿。

接连几天没说话,以至于此刻牧呈的声音有些沙哑和低沉,他盯着清禾,那双眼睛要多深情有多深情。

“上药,”她将瓶子推给牧呈看,牧呈闻到了清亮药膏的味道,微微垂了垂眸。

“我自己来。”他接过药瓶,微抬手臂,可忽然的疼痛让他手一顿,药瓶就这样滑落在床上。

枯生:【更会装了。】

小斩天:【虽然同意了他俩在一起,但是还是觉得牧呈茶茶的。】

“我来吧,”清禾将药瓶拿起,放在一边,伸手欲解牧呈的衣服,可手刚伸到他衣服边,忽然又停了下来。

她有些犹豫,真是怪了,前几天也这样脱了,当时也没觉得怎样啊。

牧呈瞥见清禾粉粉的耳朵,眸底闪过一丝笑意,轻声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这句话一出,清禾的手直接搭上牧呈的腰,“我来。”

她的声音坚定,又带着窘迫和紧张。

“清禾。”

“嗯。”

“你耳朵红了。”

清禾几乎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朵,可刚碰到耳朵就听见面前传来一阵清朗笑声。

她听他轻声说:“没关系,应该是风吹的。”

清禾活了几十万年,第一次如此溃不成军,她颤抖着手为牧呈解开中衣的结,掀开——

少年的皮肤白皙,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反而有些过于瘦了。

“抱歉,这身子比不上昆泽的。”

他在说什么?清禾只觉得自己疯了,方才听到这句话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纠缠让她向来清冷的脸上骤然挂上了一点粉色。

小斩天也是被这句话震惊掉了下巴,这小绿茶,这么会撩?清禾……

啊啊啊啊,清禾啊!你可不要被他撩到!

“咳咳——”清禾清了清喉咙,她拿起药瓶,用小勺舀出一些抹在牧呈腰间。

然后又伸手将那点晕开,肌肤相触的瞬间,牧呈的身子不自知地抖了一下。

清禾停下,轻声问:“疼?”

牧呈摇了摇头。

清禾见他眼尾忽然变得绯红,还以为是自己力气重了一些,于是又格外轻地将剩下那点推开。

牧呈却是咬住了下唇,看着清禾咽了咽口水。

他胸前还有一大片淤青,清禾也看见了。

她坐的离牧呈更近了一些,微微佝偻着,俯在他胸前,将手中的药膏抹在那一大块红肿上。

然后又用右手手指将它们慢慢推开,药膏是凉的,她的手是热的。

牧呈的胸膛是烫的。

他心里忽然升腾起一阵邪火,脑子里也想到了一些不能说的。

就连某些隐私之地,也叫嚣着。

牧呈许是靠得有些累,他微微动了动,这一动,就牵连到清禾一下失去重心,倒在了牧呈怀里。

而她的腰间,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抵着。

牧呈下意识将她抱住,下巴靠在她的发上,一双眸子又欲又邪,他诚恳道:“如果这样上药,我担心会出事。”

出什么事,他没有说出来,可身体的某处却清晰地告诉了清禾。

幻境一遭,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清禾全都实践过了,她自然知道牧呈怎么了。

她看着自己衣裳上蹭的药膏,很是心疼,喃喃道:“今天的药白擦了。”

微光穿过窗户落在清禾端来的药里,起初还能看到点热气儿,到后来,则是半点热气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