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是不是,很不爽

“看起来好像……”清禾斟酌片刻,也就是这功夫,缘机看见了他们!

“上神!仙君!我在这里!”

缘机顿时跳起来和他们打招呼,上窜下跳的,活像是一个猴子。

那亡灵也是顺着缘机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清禾的那一瞬间,他呆住。

“上神?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缘机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道:“你信不信,她是来救我的。”

亡灵:“……”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她这么不要脸的。

清禾挥手撤去困住缘机的阵法,道:“腰牌已寻回,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缘机仙子先是一愣,然后则是兴奋的跳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扶光只觉得她太聒噪,急忙回应她希望她安静些。

那亡灵却是沉默了,他被关在这里五百年,从未见过有人能从仙罚台出去。

她怎么这么好命?

“这是?”清禾自然也注意到缘机身边的这坨虚影。

缘机急忙凑到清禾面前,隔绝清禾和那虚影的交流,笑死,亡灵是鬼,清禾是神。

清禾若是想让他灰飞烟灭,那可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一坨狗屎。”缘机一本正经地回道。

“噗”,这是连扶光都没忍住。

清禾也是勾了勾唇,只有亡灵瞪大了眼睛,啥?一坨狗屎?她脑子没毛病吧!

肉眼可见的这坨狗屎急眼了。

他伸出手,默默掐住缘机腰上的软肉,然后——

“嘶——啊,”缘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坚持道:“万物有灵,狗屎也有灵,哮天犬仙罚台一日游,这忍不住在这里拉了,受灵气——”

听着她胡说八道,那亡灵又忍不住伸手——

“嘶啊!”缘机回头猛地一拍他的手,然后回头继续道:“受灵气滋养,幻化为灵。”

亡灵:……

清禾看破不说破,倒是扶光又问:“他身上明明就有神族的气息。”

缘机反驳:“狗屎也有啊!咋滴,你看不起狗屎!看不起咱哮天犬的狗屎?”

扶光被噎住,那哮天犬也是个泼皮无赖,面前这个缘机,这不要脸的功夫更是又上一层楼。

“好了。”

清禾适时出声打断他们,道:“缘机仙子这些日子受苦了,只怕一会儿更要辛苦。”

缘机一头雾水,“哦莫,为啥?”

扶光道:“你府上新上任的小仙子业务能力太差,被投诉多次了,天帝不堪其忧,三界苦不堪言,正需要仙子回去整顿呢。”

缘机咧了咧嘴,妈的,又要上班了。

“好叭好叭,”她双手一摊,认命般的叹了口气,然后又将两个手交叉在一起,宽大的袖袍盖住,看起来很是颓废。

别人看不清她在干什么,亡灵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在摆弄她的镯子?

“事情已经结束了,上神,请。”

扶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倒是恭顺有礼,可缘机偏偏看不惯,她吐了吐舌头。

清禾颔首走在前面,扶光紧随其后,而缘机却走在最后。

亡灵扯住她的袖子,莫名问了一句:“你真要走?”

“你一走,这里又剩我一个人了。”

缘机挑了挑眉,故作高深地道:“有缘自会再见。”

下一秒,亡灵眼前一黑。

扶光回头,看缘机还在看这悬崖峭壁之上的仙罚台,打趣道:“怎么,还舍不得?”

缘机撇了撇嘴,没理他,大步流星飞跑到清禾的面前,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锃亮。

扶光见她挨清禾很近,整个人都要贴到清禾身上去,甚是不喜。

当然,不喜欢这一幕的还有一个人,

是远在下界的牧呈,牧呈借鹤唳长空正在看清禾。

缘机?扶光?

他们二人为何跟清禾在一起。

还有,缘机她……

牧呈又把柳条折断了,他不爽的冷哼。

缘机她没有骨头吗?离清禾那般近,都要挂到她身上去了。

还有那个扶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那眼珠子都要挂到清禾身上了。

【是不是,很不爽?】枯生忽然出声。

“是啊,很不爽,和你有毛线关系。”清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吸引人。

就像是一朵芬芳的花儿,在招摇的招蜂引蝶。

他真想,把这朵花儿折断,插在自己的心脏里。

见他回应,枯生叹了一口气,【你现在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方才让吾替你改法器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牧呈将手中的鹤唳长空颠了颠,本来这个法器在使用时,是会被清禾操控的。

也就是说,自己每每看她,都会被她知道,甚至,她若是不想让他看见,也可以施法阻止。

可是一经枯生改变,就不一样了,操控者是他了。

他想让清禾知道他在看她,或是他不想让清禾知道他在看她,都是跟随他的心意。

经过改变的法器,在窥探时可以躲过所有人的实现,包括神明。

虽然这般很是卑鄙,但起码可以让他知道清禾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在干什么?

更何况,这是清禾主动交给他的法器。

她主动的,她愿意的。

【你有没有觉得,清禾有一些不同了,起码在她对待你的态度上。】枯生发出疑问,

“幻境痛彻心扉,我都难以出戏,更何况她。”但是这还不够,他要清禾爱他,比爱苍生还要多一些。

枯生冷笑,你难以出戏难道不是因为你有五根情丝吗?大恋爱脑,啊呸。

至于清禾,只怕是幻境后遗症,她那般冷静自持的人,怎么可能如牧呈所愿呢?

啧啧,牧呈啊,你还是太年轻。

牧呈却是看着清禾的影像,目露偏执爱意,怎么办,我实在不能接受你和别人如此近。

牧呈也曾反思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许是她太过美好了。

让他这般身处泥垢的人生出了妄念。

从小到大,他都没争过什么,没想到第一次不择手段,竟然是为了让他爱她。

他在执着什么?

又在找什么答案呢?

说来可笑,他在执着一个回应,一个无情神明的回应。

又在找一个证据,证明这世间是有人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