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女人会闯进他的心。
可如今就是有这么一个人，踩在他的心尖上，最后住进了他的心房，而他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占满这个女人的心。
凤非离叹了一口气，忽而赶了上去。
已经三年没有感受过京城的雪。
雪落下来的时候，凤栖没有想到自己身中寒毒，也没有想过其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感受一下这种感觉。
突然一个斗篷落在了她的肩头，很快斗篷宽大的帽子也顺势罩了下来。
帽檐很大，随着她低下头的时候，正好挡住了前方的道路。
也就是这一刻她的眼眶突然红了。
“你这女人搞什么鬼？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状况吗？这么大的雪你也敢就这么走回去？”
凤非离冷声怒喝，却狐疑凤栖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本尊是少给你银子花了，还是少给你权了？云幽谷少谷主，连个马车都没有？传出去岂不是丢了我云幽谷的脸？”
凤非离更疑惑了，这女人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一点都不反抗，竟然随便他骂？
他突然心慌了。
他印象中的凤栖不是这样的。
他认识的凤栖，除了昏迷的那段时间，醒过来后一年中几乎每天都是和他争锋相对的。
难道是因为今天的事？
凤非离心中突然没底。
蓝婉清今天说的事情，无疑是揭露了她的过往，让她那不为人知的过去，全部袒露在众人面前。
可是他的六儿应该不会在意这些。
突然凤非离眸光一变。
“凤栖！”凤非离突然挡在凤栖前面，一把握住凤栖的肩膀，“你给本尊站住，好好说清楚，你干什么呢？”
凤栖被凤非离这一抓，肩膀吃痛，抬头看向凤非离。
这家伙莫名其妙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
是要把她的肩膀捏碎不成！
而这一瞬，凤非离愣住了，凤栖双眼含泪，似乎在无声地控诉他。
可凤非离却只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当初的事情被蓝书意知道，你这就受不了？”
“你说……什么？”凤栖一瞬间没跟上凤非离的脑回路，这和蓝书意有什么关系？
而凤栖那错愕震惊的样子，更是让凤非离没有想到。
在尚书府，蓝书意当着他的面挖墙脚。
在这里，这女人竟然因为当年的事情被蓝书意知道了，惴惴不安，暗自神伤！
“呵！”凤非离单手捏住凤栖的下巴，在手中来回把玩，“六儿，别忘了你从头到尾什么地方本尊没有看过，你这条命是本尊捡回来的，你的人你的心都必须是本尊的，可懂？嗯？”
凤栖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她猛地往后退，下巴却被凤非离攥的更紧了。
“你莫名其妙！放开我！”
凤非离却突然低头直接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凤栖心中一阵恼怒，张嘴就对着凤非离的嘴角狠狠地咬了下去。
顷刻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凤非离睁开双眼，死死地瞪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即使吃痛也不松口。
凤栖双手抵在凤非离胸前，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凤非离却突然对着她的嘴角也是狠狠一咬。
“唔……痛……”凤栖眼中盈满泪水。
“你从头到尾本尊哪里没有看过？怎么报复了萧沛容，你还想和蓝书意履行婚约？”
“我没有，你胡说什么！”
什么婚约，她也才知道，什么履行不履行的。
“胡说吗？嗯？呵！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本尊救回来的，别在这里糟蹋你自己的身子！就算蓝书意不在意你和别人睡过，你以为你还能嫁给他？”
凤栖不敢置信地看着凤非离，眼中的泪水更甚。
“凤非离，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看着凤栖那双眼睛，凤非离慌乱不已。
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不想让本尊这么想，就别作践自己，这么缺男人吗？本尊还不能满足你？”
“啪！”
凤栖抬手，对着凤非离的脸便是狠狠一巴掌落下，可打完后才发现隔着面具，她的手打的生疼。
而这个男人似乎一点都不会有影响。
“你混蛋！”
第一次她以为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用软弱去告诉他，她想要知道孩子的下落。
第一次她卸下心房，想让凤非离看到她真正的状态，并不是那么坚强不可一世，她也很脆弱。
可偏偏就是这一次，这个男人竟然如此侮辱她！
凤栖突然扯下身上的斗篷，猛地扔在了地上，“收起你的假好心！你放心当初的约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等我做完了我做的事，大不了就把这条命还给你。”
斗篷落在雪地上，很快又是一阵雪落在上方。
“六儿……”
“滚开！”
凤栖一把甩开凤非离伸过来的手，独自朝着前方走去。
凤非离站在原地，心口又是一阵抽疼。
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怕了。
如果是萧沛容他不怕，因为他的六儿恨不得杀了萧沛容。
可是这蓝书意，他突然怕了。
同样身为男人，他从蓝书意的眼中没有看到丝毫的厌恶，他只看到了蓝书意眼中表露出来和他一模一样的情感。
而他的六儿和蓝书意从小一起长大。
他拿什么去争取？
看着凤栖越走越远的身影。
凤非离捂住心口，突然一口血直接涂在了地上，如同点点红梅，在这冬季的雪夜之中，突然绽放，绚烂却又短暂。
可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凤栖的身上。
直到那走的好好的人，突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六儿！”
凤非离尖叫一声，转眼睛已经将凤栖抱在怀中，如风驰电掣一般，甚至不会有人看清他的速度。
“六儿，你别笑我！”
他慌忙拿出素心丹塞入凤栖的口中，这素心丹是用来保命的，只有三颗，原本是计划着在去找烈焰草的时候，突发意外情况吃的，这三颗可以保着凤栖的一口气，是用来救命的，可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快速消失，最后没入这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