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可以去试试。”卫渊说。
卫峦顿时面色一喜,挣扎着就要从白维怀里往下蹦,朝酒膏池子的位置跑去。
我急忙叫他:“别去!危险!”
卫峦身体一顿,疑惑的回过头。
我已经忍不住瞪向卫渊:“你乱说什么?不知道后果会怎样,还敢让卫峦去试?有你这么做人家首领的吗?!”
“试试而已,反正都是皮牙子了,再惨能怎样呢?这里又不会死人……”卫渊无所谓的耸耸肩。
卫峦一听也顿时点头:“有道理啊!白希姐,我都已经变成皮牙子了,还能怎么惨呢?”
不等我回答,一旁的林枫也忽然拔地而起,朝酒膏池子冲了过去!
他显然是也认同卫渊的话,觉得这里不会死,倒不如拼一把,去喝酒膏,万一成功了,因祸得福了呢?
这般想着,他竟然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一双眼睛闪着煜煜贼光,兴奋叫道:“既然你们都不敢靠近,就让我来替你们尝尝!”
叶京褚和宋婶也被林枫的动静吸引,纷纷看向他。
待宋婶看清楚林枫的目地,眼底骤然划过一抹惊恐,紧声道:“你在做什么?快停下!”
然而她越是出声阻止,林枫跑的就越快,生怕品尝酒膏的好事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一般,跑
的身体咔咔乱响也毫不在意。
随着林枫的剧烈运动,一片片类似碎纸屑一样的紫色干皮,哗哗从他身上掉落下来。
卫渊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不止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还顺势盘腿而坐,凑到卫峦耳边压低声音说:“一会儿你机灵点,他如果成功进入酒池,捧起酒膏,你就抓紧时间把他踹出来,自己吃掉他剥离出来的酒膏——注意,你只能触碰他带出来的酒膏,自己不要踏进酒膏池子半步,那个台子上的红线,就是你一会儿能靠近的临界点,听明白了吗?”
小黑狐狸眼底带着疑惑,郑重的点了点头:它虽然不知道卫渊为什么不让它进入酒膏池子里,但这个时候,它家首领这么嘱咐必然有首领的道理,难道首领大人还能坑它吗?
于是在卫渊的嘱咐下,小黑狐狸也贴着地面,迅速朝酒膏池子钻过去。
它的速度比林枫快一点,刚好在赶到酒膏池子时,林枫正一脸激动的站在酒膏池子里,捧起一大捧酒膏,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
眼瞅着胜利在望,自己即将恢复正常,且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就在这时,林枫感觉自己腰间突然遭到一记重击!
手头的果冻样酒膏顿时飞了出去,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腰间剧痛,人
也站立不住,一下滑进酒膏池子里。
但这种时候,他来不及看偷袭他的人是谁,也没空管被击飞的酒膏去了哪里。
他迅速低头,重新捧起一团酒膏往自己嘴里塞。
“咕噜咕噜……”
身下的酒膏池子却突然发出古怪的沸腾声。
我听到声音,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见林枫也被这动静吸引,低头看去。
身下的酒膏不停冒着大气泡,往上翻涌。
几乎是几秒钟的功夫,原本池子里只有一半高的酒膏,便不停上涨,涨到了刚刚卫渊交代小黑狐狸的红线位置。
那位置刚好没过林枫的头顶,将林枫彻底淹没在酒膏之中。
小黑狐狸牢记卫渊的指示,严格停留在红线以外,此刻见酒膏摔出来,落在地上,它顿时不管不顾,朝着酒膏冲了过去,吃的满头满脸都是黏糊糊的果冻状物质。
也幸好它的注意力全在自己面前的酒膏身上,没有看到它身后的林枫变成了什么惨状,否则它恐怕一口也吃不下去了——就在林枫被酒膏淹没的瞬间,不断沸腾的酒膏仿佛忽然被人从火源上移开了一般。
酒膏迅速塌陷下去,恢复刚刚的位置。
而刚刚林枫存在的位置,只留下一滩浅红色的液体泡泡,竟是连皮带骨,全被
酒膏腐蚀了一般,连根头发都没留下!
等卫峦将它面前的酒膏舔舐干净的时候,酒膏池子里更是连红色液体都不剩了,只剩下之前看到的固体果冻,仿佛那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白维目睹完林枫的遭遇,吓得倒吸了口凉气,问卫渊:“难怪你不让卫峦这小子凑近那条红线,姐夫,你早就知道人进入酒膏池子会被腐蚀干净?还知道酒膏池子被人盗取后,会沸腾上涨……靠!卫峦!你小子别晕!先走出来!那里我们都进不去啊!”
眼看着卫峦吃饱了酒膏,一身干枯毛躁的狐狸毛瞬间恢复了水润光泽,小黑狐狸身条也长大了几分,像是一条清瘦版本的哈士奇狗狗了,白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黑毛狐狸摇摇晃晃的瞅着我们龇牙一乐,而后,它耳朵一折,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要摔倒,怕把自己的小尖耳朵压骨折,提前收起来一般,轰的一声,倒在地上不醒狐事了。
白维:“……”
他万万没想到卫峦好不容易吃了酒膏,恢复正常了,结果这倒霉狐狸酒量竟然那么差!
连走出孢子感染区域的能力都没有,直接就醉晕在里面了,一时间,他恨铁不成钢,气的额头青筋直跳,骂道:“你死不死啊!这点酒量,还
敢在里边把酒膏吃了!?”
“这下怎么办?爷爷说,那酒膏对于酒量不行的人来说,一醉就是十天半个月,难道咱们要守在这,等这瘪犊子十天半个月,酒醒了再离开?”
卫渊听白维一口一个瘪犊子,面色一黑,不满的啧了一声:“酒量差怎么了?你小子酒量倒是好,区区三天就醒酒,也没见你升成五级阴差啊?”
白维面色一僵,顿时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枪,道:“不是,姐夫,我说他酒量差,又没说你,你揭我的短儿干嘛啊,难道亲小舅子还不如族中的半血狐狸亲吗?”
卫渊冷哼:“这跟谁亲没关系,主要是听不惯……”
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一丝浅薄的嫉妒,再加上他刚刚听闻白维三天醒酒时的反应,我立刻了然了什么,看着卫渊道:“你酒量很差?”
“怎么可能?”
卫渊头皮一炸,下意识的反驳。
但他软软的棕栗色头发丝似乎被揭破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耸立起来,出卖了他。
我一看卫渊的反应就知道,这大狐狸大概是沾酒就醉的程度,于是看向叶京褚,道:“如果出去的先决条件,跟酒膏有关系,你认为,我们大概会醉多久?醉酒的时间有办法计算具体数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