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都是关于鸡球虫的介绍,十分详细,详细到如何从病鸡身上获取虫卵,如果饲养喂食,再到如何驯养成蛊。
我对鸡眼蛊的炼制方式没兴趣,于是迅速划过。
终于到成蛊后的介绍时,我停下阅读速度,认真查看。
成蛊后鸡眼蛊入蛊师识海,意识相连,常作监视定位一途,常规意义上不致命,属于丁级传染源。
鸡眼蛊生性喜腥,若不幸中此蛊,需取生的受精鸡卵滚涂于眼皮之上,待卵壳变红,则蛊术解除。
(注意:若卵壳呈现黑褐色,则蛊虫转移,需立即用95%医用酒精清洗全身,并用氧氟沙星滴眼液大量冲洗,后重复受精鸡卵滚涂眼皮的操作,直至卵壳变红。)
看完介绍,我在群里说:“看起来好像挺简单的,只需要买到受精鸡蛋就能解蛊,咱们兵分两路,留下两个人守着木子,剩下两个出去买鸡蛋就行。”
我本能的瞥向白维,想喊白维跟我一起去。
但我还没开口,卫渊跟叶京褚两道目光就同时落在我脸上。
俩人此刻表情出奇的一致:我不跟卫渊/臭道士待在一起!
我咽了咽口水,立即把刚刚的安排咽了回去。
“那个,要不
卫首领陪我去?你们两个留守木子同学,怎么样?”我在群中道。
叶京褚点头。
卫渊脸上勾起算你识相的冷笑,站起身来。
我们出了酒店,开车去附近的商户处买受精鸡蛋。
这里虽然是县城,但由于靠近山区,又挨着景区,商业并不算发达,周围除了农家院和酒店,就剩下一些卖工艺品的地方。
而且山里黑得早,人们没有什么夜生活的习惯,即便时间刚晚上八点,但外面继续营业的商家已经十分稀少了。
好在山里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养鸡,买几个鸡蛋应该不成问题。
不料我们一连找了好几家尚未关门的农家乐,竟然都没买到,商家不是卖光了,就是有鸡蛋,但是没有生的受精鸡蛋。
一直找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一位之前告诉我们卖光了鸡蛋的商家看我们还在契而不舍的寻找,打着哈欠对我们说:“帅哥美女,你俩也别折腾了,早点回去睡觉吧,这受精鸡蛋,你们不可能买到的。”
我精神一振,听他话里有话,立刻凑过去,笑吟吟的问:“大叔,您为什么这么说呀?难道这买鸡蛋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卫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
捏了捏,面含警告。
我心里加了几分小心,难道这商家有问题,可能跟蛊师是一伙的?
卫渊捏我手腕,应该是提醒我小心谨慎,不要中招吧?
我暗暗抽调一团灵气覆盖在体表,而后才靠近商家。
商家看上去五十岁左右,面相淳朴,听我笑呵呵的问他,叫的又甜,顿时心情大好,也笑呵呵的说:“讲究倒也谈不上,就是我们这有规定,不许对外售卖受精鸡蛋,否则会被罚,你看你们转悠了半天,一颗受精鸡蛋也没买到吧?早点回去睡吧。”
“规定?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我上前学着商户的动作,帮他一起收摊,把摆在店外的桌椅往店铺里搬。
卫渊蹙了蹙眉,不大想碰那些看上去有点油乎乎的桌椅。
但看着我一趟趟的跟着商家搬运,他还是黑着脸,凑过来把我拉到一旁,接替我的动作搬运起来。
有了卫渊的加入,外面的桌椅很快全部收回店铺中。
只是他活儿干的有多利索,脸就有多臭。
商家看我上道儿,心情好极了,本来打算跟我聊聊天儿,被卫渊的面色一吓,顿时又有些拘谨,不敢聊了。
“美女,谢谢你们帮我收摊儿,但是这位
帅哥的心情……是不是不大好?”他压低声音问我。
我也奇怪卫渊的反应,觉得桌子脏,不搬就是了,怎么还拉着脸帮忙呢?
大哥,不要影响我套话啊!
我心中吐槽,脸上却笑的更加灿烂,说他就这面相,平常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凶云云,才把商家糊弄过去。
有了我们的帮助,这下商家也不好拒绝我们的问题了,于是道:“要说这不成文的规定,我也不知道最初的起源是哪儿,就知道有人说,不能对外售卖受精鸡蛋,否则会大祸临头,全家生病横死。”
“起初这规定也没人遵守,毕竟不许卖受精鸡蛋的传闻就跟阵风似的,忽然就在村子里传开了,是谁要求的也不知道。”
“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这家家户户都养鸡,而且为了提高下蛋频率,我们都会在一群母鸡中配一只公鸡,所以家家户户的鸡蛋都是受精鸡蛋。”
“卖鸡蛋可是我们日常生活来源的一大项,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传言就不卖了呢?”
“结果你猜怎么着?”
大叔讲到这,表情忽然变得神秘又敬畏起来,一副说大事前的专用表情模样。
我心道:还能怎么着,话都说到这份儿
上了,当然是被人下了蛊,大祸临头,全家生病横死,家破人亡了呗。
但我跟舍友混的久了,十分了解别人讲八卦时,需要良好的捧哏来激发聊性,于是作出十分好奇且期待的表情,紧张道:“怎么着?该不会是那家人真的死了吧!”
“就是啊!”大叔一拍手,语气激动:“不光那一家,我们村那天一下子死了三家人!”
“都是因为卖了生的受精鸡蛋,才横死的,当时我还跑去看了,那场面……”
大叔拉了个长音,一副想起来就后怕的模样,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这、这、还有这!都是血!黑红黑红的,跟中了毒一样!”
“更恐怖的是,他们死了以后,闭着眼睛,眼皮子
他说着打了个哆嗦。
我也跟着打了个哆嗦。
这次不是为了捧场,而是我真的被他描述的场景吓到了。
我本来就怕虫子这种东西,想到眼睛里进了虫子,还很多虫子,我就浑身难受的想尖叫,那种惊悚的感觉,简直比第一次见到卫渊带给我的心灵伤害恐怖一万倍!
卫渊道:“这个传闻,你是从谁嘴里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