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几乎就发生在一息之间,快到连卫渊都没反应过来。
“铛!”
一声清脆的的金属撞击声在我胸口响起,我只觉胸前一震,喉咙口就涌出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我刚刚耗费不少灵气打造的护身铠甲,直接就被那一击敲出了裂缝!
我顾不得理会心口的剧痛,心中剧颤:好厉害的家伙!
如果他照着刚刚攻击的点再来一下,恐怕灵气铠甲就彻底废了!
这铠甲虽然不是实打实的物件,而是由灵气幻化而成,但幻化铠甲需要时间,而且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可能把所有灵气都用在防御上,总要留一些攻击能力傍身的。
即便防御铠甲没有耗费我全部的灵气,可他一击带来的破坏力,也证明他的实力远在我之上,他得有三级地师,或四级地师的能力?
这般想着,我忍痛就地一滚,迅速避开身影的第二次攻击。
“白希!”
白维面色一紧,怒视刚才袭击我的那道身影,双手迅速结着手印,一副要弄死那东西的模样。
不料白色身影一击得中,似乎也没占到便宜,攻击了我一下后,他便身影敏捷的远远躲开,转头朝刚才跑掉的学生家长们扑去!
这玩意儿竟然还知道恃强
凌弱,专挑软柿子捏!
很显然,他就是第二个地煞天僵!
电光火石间,我迅速反应过来,难怪刚才他冲出来的时候,不打离他最近的卫渊,也不打白维,只打我!
因为我实力最低!
等等,我实力最低?!
我骤然回头,震惊的盯着我身后的李庭。
李庭被我看的皱起眉头:“白希,怎么了?”
“李叔,你是什么修为阶段的?”
“我能是什么修为,不过是三级调查员而已,除了一把年纪见过的鬼物多,经验多,实战修为很低的,连一级阴差都打不过。”
“可他刚刚攻击的是我,不是你……”
“他分明是挑咱们几个之中,修为最低的人下手。”
我严肃起来。
毫无疑问,越是危险的时候,身边的队友就要越值得信任,一旦队友靠不住,即便强大如卫渊,也遭不住背后队友的捅刀!
在我询问李庭的功夫,白维已经控制招魂幡,跟第二个地煞天僵斗成一团。
招魂幡对阴物有天然的威慑力,因此即便地煞天僵速度很快,打起来却颇有忌惮,束手束脚的。
仗着招魂幡的威势,白维一时间也能跟地煞天僵打的有来有回。
但也因为对方速度快的关系,白维几次尝试
攻击地煞天僵的口鼻区域,都被他一闪而过。
高强度的战斗下,整栋楼道都被他俩战斗带起来的风吹的飒飒作响。
卫渊双目变成金黄色的兽瞳,他一心二用,一边防止校长室门内再冲出第三个地煞天僵,一边紧紧盯着白维那边的战况,一旦白维落了下风,他随时冲过去补上位置,继续战斗。
而那些卡在二楼和一楼之间的同学家长已经彻底被这一幕吓傻了,他们再次变成一群鹌鹑,团在一起。
经历了踩踏事故折损人命后,他们此刻个个露出恐惧绝望的神情。
唯一能支撑他们的,就是被一圈大人护在中间的孩子。
为了那些孩子,大人们绝望的同时,还隐隐有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们决然的看着我,目带恳求。
意思很明显,他们现在虽然怕得要死,但还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如果可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请救下这群孩子。
我的神识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每一个人的目光。
但我却没有办法回应他们,因为我的瞳孔正一瞬不离的盯着李庭的眼睛,等待他说出隐瞒修为的原因。
无声的较量,在双目的对视中厮杀。
李庭见我态度坚决,知道他不解释清楚,
这件事怕是过不去了,只好道:“我原本也是隶属于死部的阴差,修为鼎盛时期,曾是五级阴差,后来我被朋友构陷,被他关入一个执念笼里,在笼中困了上百年。”
“出来以后,我已经被折磨的修为尽失,打不了架了,只能仗着自己近百年的些许见识,去生部混了个闲差。”
“白希,我不是有意隐瞒你们的。”
我愣了一下:“困在执念笼一百年?!”
“原来白维说清朝入笼,前不久才出笼的师兄就是你?!”
因为他,白维他们还特意召开了执念笼专业培训,学习执念笼的专业知识!
卫渊不动声色的将一缕金色灵气探入到李庭额间的识海之中。
确认他识海中只存在少量阳气,他对我点头:“他没撒谎,确实没剩多少修为了。”
我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白维忽然发出一声闷哼,被地煞天僵一拳砸飞出去!
地煞天僵有煞气供应能源,不知疲惫,不死不休,虽然他忌惮招魂幡,可白维毕竟是肉体凡胎,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没能摘掉地煞天僵上颚部的煞气,体能和灵气都会随着消耗不断下降!
吃亏在所难免。
我跟卫渊兵分两路,同时朝地煞天僵包抄过
去。
地煞天僵见状不妙,被逼得直接从楼梯中间跃下,呼啸着跳到学生家长们面前!
“呜呜~”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钢筋铁手般的爪子,直接抓起一个小孩子,高举到自己面前!
他竟然聪慧至极,还知道拿小孩当肉盾,护着自己了!
眼看卫渊动作也很快,有了跟第一个地煞天僵交手的经验,他对掏人上颚这件事显得十分从容,爪子眨眼间已经伸到离地煞天僵面部不足半米的距离!
“卫渊!小心!不要伤了小孩儿!”我大叫一声。
同时我的叫声中还掺杂着一对儿男女痛苦的哭喊声:“小敦!我的小敦啊……!”
那个叫小敦的也哭喊不停,一边死命挣扎,一边等身后的地煞天僵大喊:“李明堂!你放开我李明堂,咱俩不是好朋友啊!哇!!”
眼看卫渊的爪子已经逼近小敦的那张嫩脸,我几乎能想象,这一爪子下去,小敦的头盖骨根本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就跟滚刀切豆腐一样,小敦的半颗头瞬间就能被削去一半,只剩红色的残躯还捏在地煞天僵手里。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心狠狠揪成一团,大脑被刺激的一片空白!
不要!
卫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