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兽弹打在卫渊身上，卫渊没有死，他的嫌疑就应该洗清了。
叶京褚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我见他这样，顿时心急起来：“说呀，怎么说话还说半句呢？”
叶京褚道：“这事儿说起来算是家丑，当年异端调查科突飞猛进，在圈里获得大量拥簇者，其中就有一个叶家人，是我的一位堂叔叔，他因为被蛇族咬下过一只耳朵，破了相，对蛇族恨之入骨，连带着，也恨了其他兽族。”
“他为了投诚，加入异端调查科报复蛇族，就把叶家的许多秘密告诉了异端调查科，其中包括叶家给狐族制作的很多法器用法，以及狐族术法的破解方法等，给叶家和狐族都带来不少麻烦。”
“我爷爷就是因为那次事件，才跟狐族少了来往，也算是对双方的一种保护吧，从那以后，叶家的后代都只能学狐族术法延伸出来的术法，狐族原版的高阶术法，叶家的普通后代都没有机会再接触了。”
他说着，又喝了口水，润润喉，才道：“虽然堂叔投靠异端调查科的时候，防弹衣还没有研发出来，但当时也有相关的隐藏兽族信息的方法，所以在异端调查科看来，兽弹用来验证其他兽族，准确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但验证狐族嫌疑者，准确率只
能算百分之八十。”
“他们如果怀疑卫渊是狐族的人，一定不会因为兽弹的验证结果，就彻底放松对卫渊的追查。”
“……”我陷入沉默。
好吧，他们确实怀疑卫渊是狐族的人了。
而且狐族的长相太有特点了，别说是异端调查科这种专门针对兽族的组织，就是我，一共只见过狐族的两个人，都能总结出狐族的样貌规律。
美丽+迷人。
这两点不管是卫渊这头公狐狸，还是烈绒那位上了点年纪的女性，都贯彻的很彻底。
乍见给人惊心动魄的美艳感，让人一眼万年，看了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
很容易就盯着他的面容，一直看下去。
在这么明显的外貌特征下，只要露出一点点兽族的迹象，那必定往狐族这方面想啊！
想到这，我忽然精神一振：“对啦！狐族不是可以变换外貌的模样吗？他们变成人，本来就是幻化出来的，给自己换张脸，应该也轻而易举吧？你师父之前藏匿在山村里，不就是以草鸡婆的身份生活吗？她能变成老人的模样，那卫渊一定也可以吧？”
这样就不怕异端调查科找到卫渊了！
不料叶京褚摇了摇头，道：“你能想到的方法，异端调查科会想不出来吗？”
“兽族变身成人，不算是幻化
外貌，更像是兽族的第二种外貌形态。”
“你可以理解为毛毛虫蜕变成蝴蝶。”
“蝴蝶也是真实的存在，只是毛毛虫的另一种形态而已，区别就在于，毛毛虫蜕变蝴蝶，属于单向蜕变，一旦变成蝴蝶，就无法再恢复成毛毛虫的状态，而兽族是双向蜕变，人类形态和动物形态，随意切换。”
我顿时听明白了，道：“这么算的话，外貌改变是不可能了？卫渊第一次蜕变成人的时候，五官样貌就定了基调。”
叶京褚点头：“嗯，兽族的五官也是由DNA决定的，生来就是这样一张脸，区别只有胖了瘦了，老了少了的差异，跟咱们人类一样，兽族如果想给自己换张脸，也只有一种方法。”
“什么？”我好奇道。
叶京褚：“整容。”
我：“……”
好吧，你赢了，整容业务都发展到非人类物种身上了。
叶京褚看我一副长见识了的模样，说：“咱们市的瑞天医美，就秘密承接兽族的整容业务，近年来不少兽族的人会悄悄去瑞天医美的分院做整形，口碑不错。”
我：“？”
不是，等等。
聊着聊着，你忽然给整容医院打波广告是几个意思？
觉得我长得丑，该去整容？
还是想让我引导卫渊，去整容，把自己的帅
脸往丑里整？
我一言难尽的看着叶京褚。
叶京褚也意识到他说这话有歧义，急忙解释道：“你别多想，我是想跟你介绍兽族的情况，让你多多了解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卫渊虽然不能改变外貌，但有我爷爷的诊治，他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在养伤期不被异端调查科抓住把柄，就不会有问题。”
“等他恢复状态之后，自然有办法摆脱异端调查科对他的怀疑，卫渊身为狐族首领，这一点，你要相信他的能力。”
叶京褚说的诚恳。
我想了想，点了下头。
叶京褚说的有道理。
卫渊敢在人类世界自由活动，还买房居住，就跟正常的人类一样，丝毫没有身为‘被通缉人员’那种小心翼翼，见不得光的感觉，说明他应对异端调查科，一直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次选择硬刚兽弹，或许真的是巧合中的巧合。
如果不是跟柳家老太爷打了一架，又恰好遇上那个大衣男，卫渊也不至于会受伤。
想到这，我稍稍心安。
目光一边看叶家家主叶天听在帷幔里忙活，一边将话题拉回到叶京褚的师父烈绒身上。
烈绒当时化身草鸡婆，一定是有改变容貌的手段，总不能人活脱脱的一个大美女，靠整容把自己变成老太太吧？
叶京
褚说：“我师父？她是通过化妆和迷幻术，把自己变成老太太形象的。”
按照叶京褚的说法，化妆算是变身的第一步，外貌形态大致画成老太太的样子，乍一看能模糊人的视觉。
但化妆效果太潦草，远看还行，近距离的观察，以及接触，仅靠化妆就难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只要有心人仔细看看，就能从发质，以及皮肤状态，看出眼前人的真实年龄。
因此想达到骗过所有人的地步，除了化妆，还要搭配迷幻术。
这就相当于网上爆火的变装博主，在化妆变身之余，还会p图加美颜特效。
迷幻术搭配化妆，能让别人从意识上就认为自己看到的，是施术者想要呈现的效果。
这种术法，对于普通人和不精通幻术的圈内人，百试百灵。
但用来糊弄异端调查科，就不够看了。
我啧啧两声，正要感叹这术法的神奇，如果利用好了，完全就是照骗变真人的节奏，别说什么大变美女了，就是想s一下二次元，甚至财团大鳄，政界大佬，貌似都没问题啊，这是一个很牛的术法组合。
脑子里却忽然划过一张脸。
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我猛的精神了：“你刚才说的是，瑞天医美？是中山路上的那一家整容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