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小饭桌的都是一帮什么匪寇之徒,蛮横不讲理,一言不合就打人,你们还敢在这儿吃饭,也不怕挨揍……”
“有没有人来评理了,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很显然,柳颜颜被人讹上了!
讹人的还是她之前最是信赖的姑娘。
“很好,又养出来了一个白眼狼,恩……我柳颜颜怎么不算养殖大户呢?”
柳颜颜勉强也能够算是一介武夫出身吧……
但这也不能代表她不长脑子,很显然面前这帮小伙计根本也不是来小饭桌讨要说法的,根本上就是来找茬败坏小饭桌名声的!
邱子义还没等她开口发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手掰着一人的胳膊,右边抬起腿就是一记扫堂腿!
余兰兴奋雀跃的和虎子几个人站在院儿门口大声嚷嚷着叫好!
小伙计们反应过来几个人飞奔上前去打算来个‘锅包肉’将邱子义给围起来揍……
奈何,这帮小瘪犊子怎么可能会是邱子义的对手!
只见邱子义扬起衣袖运作内气一甩……
一股不可抗力迸发,一帮人不可受的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后,摔倒在地上,疼的哎呦乱叫唤!
他
们甚至都没看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挨的揍!
“你们不是说我们小饭桌打人了吗,这要是不揍你们,你们这不就成了污蔑了吗?来来来,起来陪小爷我再活动活动筋骨!”邱子义挑衅般的朝着面前这几个人勾了勾手指。
柳颜颜干咳一声,随即冷声问道:“虎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白雪姑娘他们饭馆儿最近生意不错,我上街采买的时候堵在了他们饭馆儿门口,我听到他们的伙计在那喊着新上的菜品,松鼠鳜鱼,糖醋排骨,还有东坡肉,我寻思着这不是颜姐你起的菜名,咱家的招牌菜吗……”
虎子这么大个人了,又生的五大三粗的,他勾着头站在边上就跟办错事的孩子似的。
得亏现在元奶奶不在,不然她还害怕一会老太太瞧见又该担心他们了。
虎子生怕待会儿挨揍,他下意识地挪了挪步子离柳颜颜和邱子义他们老远!
“听见了没有,就是你们小饭桌的人先动手的,明明自己做的饭菜那么难吃,还不准人家食客换地儿吃饭了?”
“大家都来瞧瞧啊!”
……
柳颜颜不知道是不是该称赞他们一句,初生牛犊不怕
虎,刚才挨了一顿揍这会儿还能这么嘴硬。
她唇角微微上扬扯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随即慢悠悠的说着:“打的就是你们!回去告诉白雪,就说我柳颜颜说了,这次呢只是小施惩戒,若是她知错悔改好好做生意,就此便罢了,若是还执迷不悟我柳颜颜定让她哭都哭不出!”
伴随着柳颜颜的话音落地,小巷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听了这话的几个小伙计回去捎信儿。
正在账房里盘算着账本的白雪一听柳颜颜‘大放厥词’,她怒不可遏的一把将桌子上的账本全部都掀翻在地!
“柳颜颜算个什么玩意儿,她竟然敢当街这么挑衅我?她不过就是乡野间的村妇一个,还让我白雪哭都哭不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白雪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她回眸一瞥身后的这帮伙计们……
再看到自家伙计挨了揍,她的眼中没有半分心疼,反倒是还怪罪上了:“你们这一帮饭桶废物,来的时候各个不是说自己挺能打的吗?还有你,原先不是赌场上的打手,怎么,真让你们上的时候,手都白长了?”
“白小姐,您听我解释啊,您是不知道那个邱
子义多厉害,我们都没怎么着呢,看都没看清楚咋回事儿就挨了揍。”
“是啊小姐,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们,更何况……”
没等着这帮伙计再继续解释下去,白雪气急败坏的一声高呵:“够了!赶紧出去忙去吧!”
白雪站在窗户台前朝着铜锣巷的方向忘了过去,这笔账,她今天算是记下了!
柳颜颜竟然敢公然挑衅她!
攥着帕子的那只手捏的更紧了几分。
她一定会让柳颜颜付出今日十倍百倍,甚至是更多的代价!
时隔半月。
在元衍帮助之下,左淩暂且统计了一番,整个胤州府被孟家坑骗的庄稼户一共有六千多户,预估计是整个胤州府三分之二的百姓被害,这可不是一个小数。
百姓们知道找不到粮食铺的东家,也没了希望,索性全部都乌泱泱的堵在了衙门的大门口。
左淩心惊胆战的,出门都得穿着便服走偏门。
他灰头土脸的随着元衍一道来到了小院儿,刚一坐下……
“知府大人!”
隔壁小饭桌的一声喊,惊得左淩下意识地站起身闪躲,他生怕万一待会儿一个不注意,臭鸡蛋又砸到了身上。
几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
向看了去。
原是人家小饭桌吃饭的食客们在聊天罢了。
大街小巷都谣传着,说是当今来的这个二品御史钦差不作为,下了地方被降职成了知府,背地里还不知做了多少祸害百姓的腌臜事儿。
少年郎委屈的眼眶通红,坐在小桌边上支支吾吾好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他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柳颜颜看懂了!
“左大人也不必忧心,你看你之前不是想了那么多赚钱的好法子,咱们胤州府也未必一定得靠着粮食庄稼发家啊,咱们赚了钱再去北疆易市换购粮食不就妥了?”柳颜颜笑着提起了水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左淩端起了瓷杯抿了一口茶后哼了一声,惨兮兮的喃喃着:“如今我散尽家产,就是为了能帮着胤州府的百姓们日子过的更好,可他们背地里却这么骂我,我属实是委屈!”
“你可不能这么想,背地里骂平南王的人可多了去了,那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有过委屈?你可是摄政王麾下最是看重的人,你若是撂挑子了,你将殿下陷于何地?”邱子义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坐在左淩边上一顿洗脑。
小桌前,就只有元衍一人缄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