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反应过来,胆小如鼠般的宋铮便大声嚎哭着求饶:“笔仙儿饶命,饶命啊,我不想死,我还想求取功名光耀门楣呢……”
叶枫和叶清俩人对视一眼,相继一笑。
“是吗?偷拿学子笔墨纸砚,做这般鸡鸣狗盗之事,还想求取功名?”
“现在本仙儿便要施法,将你们二人送往阿鼻地狱!”
随着叶枫这一句话落,叶清也赶忙的接上,把手中纤细的麻绳儿绕着麻袋上饶了圈儿。
柳文涛心头一紧,当即反应过来,这世上哪儿来的什么笔仙儿,这……分明是有人用麻袋给他俩给套上,是人!
“笔仙儿,我……我说实情,这根本不是我干的,是柳文涛!他说柳叶清他们的东西随便拿,都是柳家的,随便拿也没事。”
宋铮怕死的要命!
半夜他一人下床撒尿都能被外头的风吹草动给吓破胆儿。
招了!
叶清没忍住,上去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柳文涛的屁股上。
他记得清楚,先前阿姐说过,人浑身最结实的地儿就是屁股,打上两拳出出气,无碍!
伤不了性命。
随着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叶枫心头一紧,捏紧了嗓子又补充了一句:“这么说,原先这屋里
丢的东西,都是你们俩干的了?”
“不!不是我,之前的东西也是柳文涛,文涛他先翻窗子进来拿的,我就只管站在门口把风!”
随着宋铮这一句话落,身后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混账东西!”
叶清连忙将麻袋上的麻绳抽起,赶着夫子进门之前丢到了床底下!
柳文涛好不容易从这麻袋里挣脱出来,刚探出脑袋便对视上了夫子那一双严厉的眸子。
“柳文涛!你怎么会在这儿?”
夫子一手抚须,目光凌厉的打量着宋铮他俩。
即便是铁证如山之下,柳文涛依旧试图开口诡辩:“夫子,您听我说,今天晚上这件事完全就是叶清和叶枫他们兄弟仨给我下的套,把我们骗到这之后还打了我!”
“是么?”夫子眯起了眸子转身朝着门外站着的叶舟方向看去。
叶枫和叶清他俩都这么给力,舟舟也不想做那个拖拉后腿的!
“夫子明辨,确实是哥哥看到屋里招了贼,便让我赶紧的去找夫子和张大婶来,我们也不知道会是他们俩呀。”
叶舟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无辜。
教子无数的夫子怎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端倪,这兄弟仨刚入学堂时,他便听到些风声。
再加上柳文
涛这厮平时就爱耍小聪明,回回小测都是倒数……
为人还跋扈嚣张。
多半是柳家这哥儿仨受了欺负,所以不敢明着跟柳文涛硬碰。
“叶枫他们几个的东西呢?”
伴随着夫子一声冷呵,宋铮浑身一哆嗦。
“我真没拿,夫子明辨啊,他们三个是什么好东西?姐姐在勾栏瓦舍卖笑赚钱,他们的话,能信么。”
柳文涛和夫子争执的脸红脖子粗!
死性不改!
可夫子一记眼神轻蔑的从宋铮身上掠过时,这小子已经胆怯了,他又说道:“不承认是吧?那我现在便命人下去搜!倘若脏物具在,戒训你们该是知道的吧?”
除名,被驱赶回家,永不得踏入学堂一步……
一想到这儿,宋铮更慌了。
他忿忿不平的瞪了柳文涛一眼,接着扑通跪在夫子腿边上:“我知道在哪儿,我拿走了一杆笔,剩下的都在柳文涛的柜子里。”
柳文涛可不像方才那会似的,俨然一副斗志昂扬的小公鸡状,蔫儿了吧唧的垂着脑袋跟着夫子走到身后。
叶枫一路上都在憋着笑,时而还挑衅的朝着柳文涛吐吐舌头。
小萝卜头们心里由衷的欢喜一堂!
铁证如山的证据之下,加上不争气的宋
铮自儿个的口供,笔墨纸砚全都给找了回来。
这下,柳文涛可没得跑了!
“夫子,您不是不知道我娘她,她一直都对我寄予厚望,家中还有年迈的奶奶,您可不要把我撵出去啊。”
柳文涛慌不择已的拽着夫子的衣角,小声的说着。
“混账东西,你们爹娘送你们来读书,是想要让你们各个都高中红榜,想要出人头地起码也得先学会做人的道理,瞧瞧你们干的都是什么勾当?”
夫子气的脸都黑了。
实在是劣性难除!
“弟子规,还有戒训,各罚抄写三百遍!”
“若再有下次,我断不会轻饶了你们,我梁某人手下可没有鸡鸣狗盗之辈!”
三百遍?
叶清捧着被夫子找回的那些笔墨纸砚心中甚是欢喜。
一旁的叶枫还不忘小声补刀:“戒训都得有那么厚一沓,比桌板都厚,三百遍,他俩不得抄的手都废了?”
叶舟也忍不住唇角上扬,扯起了一抹笑。
此时的屋外不少学子都在小心翼翼的围观,少数直接站在外头看的。
大多数都趴在窗子口看戏。
柳文涛的面子简直被叶枫他们仨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
人赃俱获……
可恶!
分明就是他们设下的一场
局,什么狼毫,全部都是假的!
即便是受罚,柳文涛的心中依旧是没有一丝一毫悔改的意思,他一只手紧攥成拳,怨恼的抬起了眸子朝着那仨‘贱蹄子’的方向剜了一眼!
他一定不会放过柳丫蛋儿和她三个废物弟弟的!
“太好咯,阿姐给买的东西一样不落全都找回来了。”舟舟捧着他的那些‘宝贝疙瘩’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
虽然柳文涛不爱惜,有支笔都炸了毛了。
但这都是小事,回头用热水泡泡养养就好了。
“咱们还是应该以此为戒,虽然今天夫子是帮我们教训了柳文涛,但,要是频频和柳文涛生事的话,肯定会引起他反感的。”
叶枫心思最为缜密,脑袋转动也够跳跃。
哪怕,他的年纪是最小的。
正如柳文涛今天晚上说的那般,整件事情,叶枫就是那个狗头军师!
至于前锋营效力的,肯定是叶清没跑了,就是他揍了自儿个!
柳叶舟怯怯懦懦的整天闷不做声,铁定是他通风报信的!
窗外一轮皎月高挂在半空。
柳颜颜见元衍跟个呆子似的一言不发,她这心里实在是郁闷的不行:“你咋回事儿啊,怎么回来的这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