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冷笑道:“你以为本官是叫花子嘛,就这点东西就打发我了?”
张敬有些不服气地说:“大人,这也要看投入和产出啊。这观主一年能赚多少钱啊,要是给太多,我不是太亏了?”
朱祁钰摇摇头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朝廷封真人的意义啊。
我来告诉你,现在全天下能被封为真人的就两处,一处武当,一处龙虎山,你们长春观是第三个!”
“那又怎么样?这同样没什么好处啊!”
“说你是蠢货,你还不承认。你知道当年太宗皇帝是怎么对武当山的吗?当年他老人家可是派了二十万人,花了12年大修武当山的宫殿。
这其中花费的金钱是数不胜数,你说说,你要是观主,你能从中落多少好处?”
张敬瞪大了双眼,小心的问道:“您是说皇上也会大修我长春观的宫殿?”
“我只能说是有这个可能,这要看你们的表现。说实话,皇上是想扶起第三个道门的名山来,用来制衡佛门的秃驴们。
可是这个地方是哪里,并不是固定的,可以是你们,也可以是茅山,也可以是终南山。”
张敬一下就急了,他说:“怎么能是别的地方呢,一定要是我们啊。”
“我说了,要看你们的表现。只是今天,你的表现很不好,我很不满意!你再好好准备吧,别再惹我生气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准备一份大大的厚礼。”
张敬实在是太兴奋了,他没想到这天上还会掉馅饼啊,还是一个超级无敌大的,差点把他砸晕。
他回到了自己院子里,把自己的师弟们都叫了过来。
他把这事说了一遍,这下所有人都兴奋了。
“哇,当年太宗皇帝大修武当山,这事我爷爷可是参与过的,那段时间可是天天吃肉,拿钱也是拿了不少。”
“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在武当山当道士啊。”
“哇,那一年有多少钱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爷爷在武当山当了十年的道士,下山后就买了大院子,还买了几百亩地,全靠在山上当道士赚的钱。”
“哇,这不要几千两啊?如果我们也有武当山的待遇,那可是发财了。”
大家兴奋的聊着天,张敬也是很兴奋。
不过他还有一丝理智,他说:“好了,大家不要聊了。你们不要以为这个馅饼就是我们的了,这还不一定呢。”
“啊?圣旨都来了,难不成还有变数?”
“当然有,朱大人说了,皇上需要再立起一个道门名山来,可是这个名山不一定是我们双峰山,也可以是终南山、茅山这些。”
“啊?不行,绝不能让这些山抢了我们的好处!”
“对,一定要让朱大人满意。”
张敬点点头说:“这话说得是,所以大家要给我想办法,要怎么才能让朱大人满意。”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是要拿出真东西来的时候,大家也不敢乱说话。
这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一个黑影悄悄的离开了,这人去了梁实的家里。
梁实在听完了小弟的回报之后,也是激动的拍手说:“我的天啊,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好处,我居然都不知道。
快,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我们也要商量一下,怎么能让朱大人满意!”
于是双方开始思考起来,要怎么让朱祁钰满意。
第二天,朱祁钰起床了,一个仆人说:“大人,我家老爷想请大人吃饭,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时间?”
“吃饭就不必了,我给你家老爷三天时间,想办法让我满意吧。”
“这个……”
朱祁钰也懒得和他说话了,直接就出门了。
朱祁钰转了一圈,转到了后山,这里是长春观的陵园,里面埋的全是长春观的弟子们。
他进来时,这里有一个守园人在。
朱祁钰问道:“前任观主的墓在哪里?我过去拜一下。”
“大人请跟我来。”
观主的墓肯定要大一些,好一些的。
可是朱祁钰过来看了一下,却觉得有些奇怪。
这梁蕴的墓和普通弟子的墓差不多,也没有特别大。
朱祁钰拜了一下,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梁观主的墓和普通弟子一样?”
“回大人,是观主生前说过,说他不要搞特殊化,一切按最简单的程序走就可以了。”
朱祁钰淡淡地说:“到底是观主说的,还是他们这些弟子说的?”
守园人满头大汗,显然是后者。
朱祁钰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他在山上逛了一天,然后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等到天黑之后,朱祁钰都快休息了,突然有人敲了门。
朱祁钰不耐烦的开了门,结果意外的没有发现人影。
他低头一看,地上有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今晚三更,后山梁观主墓前相见!
朱祁钰笑了一下,这就有点意思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师兄弟争遗产,那就真的有点无聊了。
朱祁钰等到了三更,悄悄的出了门。
这么晚了,整个观里的人都睡着了。
他顺利的来到了后山,在陵园门口看了一下,守园人现在正在呼呼大睡,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有人。
朱祁钰进了陵园,还没靠近,就看到有人跪在梁蕴的墓前。
朱祁钰问道:“你是何人?”
这人站了起来,他说:“在下是师父的三弟子,叫胡安。”
“胡安,你这么晚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回大人,我是向你告状的,我师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死的!”
朱祁钰笑了起来,太好了,终于是找到线索了。
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大人,师父死得十分的奇怪。之前师父只是偶感风寒,他自己抓了几副药吃了,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可是突然有一天,师父就一病不起了。
然后只过了三天时间,师父就去世了。而且师父死前的样子是面色铁青,一看就不正常。
只是在下人微言轻,观里的事务都是梁师兄和张师兄在处理,在下说了也没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