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手就要碰到那人笠帽时,几道凌厉的杀气直袭她面门而来。
姜以婧早有准备,身子一闪避开。
趁她躲避之时,那人飞身跃起,翻想过院墙逃跑,姜以婧却没有追上去,冷冷看着。
就在这个人要飞过院墙的刹那,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从半空中掉落下来,重重砸到墙头上,再从墙头上滚下来。
“砰——”
那人砸到地面上,头上的笠帽也掉下来,那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
老头忍着痛想爬起来,但他的两条大腿出现了两个血窟窿,爬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
一看到那人是谁,单琛脸色又白了几分,大步冲过来,对姜以婧怒喝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姜以婧双手环在胸前,“自然是杀人啊!”
老夫人和蒙立逍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都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姜以婧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单琛,“他是你什么人?”
“自然是我单家的人!”单琛恨恨瞪她一眼,把那老头搀扶起来。
“你撒谎!”姜以婧指着老头道:“他并不是灵溟族的人,而是紫明宗的大长老!”
“你说什么?”老夫人母子俩是知道紫明宗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看到众人怀疑的目光,单琛急了,“母亲大人,这个贱…是她栽赃陷害我单家,她…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我可以让他自己开口说。”姜以婧道。
老夫人打量大长老,下令道:“来人,检查他是不是我灵溟族的人。”
“是!”那个神龙军头领过来。
“你们不能这么做…”单琛话未说完,一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
“不想死就让开。”
单琛身子一颤,一下也瘫坐下来。
大长老两眼惊恐,想要往后退,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根本无法动弹。
头领手掌放他头顶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姜以婧有些不解,偏头看向旁边的方绍毅。
“这是灵溟族的一种秘法,可以分辨出来谁不是灵溟族的人。”方绍毅悄声告诉她。
她了然点头。
“他果真不是我灵溟族的人。”头领收回手。
“说吧!他到底是谁?”老夫人声音很平静,然而,只有站在她身边的人知道,她正在极力压制心里的怒火。
她的大女儿就死在紫明宗的阴谋中,正寻不得这些人报仇,原来竟是被单家窝藏起来了,真是该死!
单琛低着头,没有说话!
“别以为你闭嘴什么都不说,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老夫人身上溢出杀气。
“姐夫,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诶!你还是快把事情交待清楚吧!不然,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的!”蒙立逍看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姜以婧看着蒙立逍,作为老夫人的儿子,却没有遗传到她刚烈和精明,还有强硬和狠厉的手段。
这个人说好听点,就是宽厚仁慈,谦和,重亲情;说不好听的话,就是软弱无能,碌碌无为。
不然,连唯一的儿子装傻,还有被媳妇带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作为一国之主,做事优柔寡断,什么事情都得听老夫人的,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
有着神秘而强大的神龙军,却没有做出任何建树,朝中势力被四大家族把控。
真是一个窝囊废帝王。
“很好!既然你不说。”老夫人转过身,喝道:“神龙军何在!”
神龙军头领上前,“请老族长吩咐。”
老夫人道:“单家勾结外敌,企图谋逆造反,私闯大员府邸,斩杀朝臣大员,如此目无王法大逆不道,当处以极刑!即刻抄封单家,诛五族
!”
众人都惊了,没想到老夫人竟要诛杀单家,那是四大家族之一啊!现在大劫将至,个个人心惶惶的,现在诛杀单家真的合适吗?
“母亲大人饶命啊!”单琛谎了,跪爬到老夫人面前,连连磕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您饶过单家!”
“那你倒是快说啊!”蒙立逍也替他急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抄杀单家绝对是件危险的事情。
在锦城,除了方家外,其他三个家族关系盘根错节,势力渗透各个方方面面,如果他们起了反心,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单琛心下一横,手指着钱玉山道:“这个人是父亲带来的!不是我们单家的!”
钱玉山正忍受着疼痛,忽然听单琛把自己给出卖了。
但他并没有否认,钱家已经完了,现在自己又废了,谋划了一生,到头来却一场空。
“哈哈!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随便吧!”
老夫人握住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站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既然你已经认罪,那赐你自裁吧!”
“至于单家,抄家免了,但凡是今日闯进方府的人,定斩不饶!”
她说完,直接飞身离开了,席宗连忙跟
上。
厉启兴深深看单琛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蒙立逍暗暗松了口气,吩咐神龙军头领留下处理这里的事情。
“啊—”只听大长老惨叫一声,心口上多了一把长剑。
“哼!”司空临收回脚,牵过姜以婧的手,“我们也回宫吧!省得外祖父担心。”
出来方府,姜以婧抬头看一眼天空,雨下小了一些,也不怎么打雷了,只是不见了那一貂一蟒,也不知道杀到哪里去了。
“放心吧!不管是输赢,那小东西也死不了。”司空临道。
姜以婧:“……”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回到宫里,蒙立逍让司空临去书房议事,“临儿,我们今日找你…”
“没时间!”司空临目不斜视,冷冷丢下一句话,拉着姜以婧径直朝阳景殿而去。
阳景殿里,包围主殿的侍卫刚刚撤走,诸松就赶紧出来打探消息。
刚一出门来,就见到熟悉的两个人走进院子,惊喜对方继道:“大公子和夫人回来了。”
“外祖父,让您担心了。”
夫妻俩走进大殿,解下笠帽和蓑衣,站到方继面前,低垂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诶…”方继看着两人,“你们是从方家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