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婧睡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是被外面的欢呼声和鞭爆声给吵醒的。
西苍帝死了,司空临放了全军一天假,应该是那些将士们为了庆祝胜利而放的鞭爆。
听到屋里面有动静,秋画推门走进来,“宫主,您醒了!”
“嗯,祖父那边怎么样了?人醒了没有?”姜以婧下床边穿鞋子边问,声音有些干哑。
“老国公早已经醒了,听说您也睡了,并没有让奴婢喊醒您,太子殿下正陪着他在屋里说话呢!”
秋画拿起一件外衣帮她披上,又道:“蓝阁主也来看过老国公,但被徐大哥和冯侍卫拉着喝酒去了。”
“听外面很是热闹,如果你想出去看看就去吧!不用总是守着我。”姜以婧道。
她身边的人,还是希望他们有自己的自由空间,而不是像机器人一样,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她的身边。
秋画连忙摇头,“他们都是大老爷们,说话随意惯了,如果奴婢去了,他们反而拘谨了,扫了大伙的兴。”
“那倒是,说说你们今天去了敌营,都缴获了什么?”姜以婧边洗漱边跟她闲聊。
“缴获的多了,不愧是西苍皇家的直属军队,吃
用方面都比其他军队要好得多,粮食都是白米和白面,有一百多只羊,还有几十头猪,鸡鸭都有,所有东西都被我们带回来了,不能要的东西也都烧了。”
秋画兴奋说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奴婢还听徐大哥说,西苍国的国师被太子殿下砍断了一条手臂呢!”
“真的。”姜以婧愣了一下,难怪见他回来时,衣下摆有被血迹溅到,而他又没有受伤,原来是那国师的血。
记得他们在西苍京城时,司空临还打不过南元天的,才几个月过去,他都能与南元天一较高下了。
洗漱一番后,她便去了隔壁屋子里,见司空临正和祖父正喝着茶聊天。
“祖父,您醒了,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姜以婧坐到老国公身边,想给他把脉检查身体,“祖父,您被他们抓走这几日里,有没有对您用刑?”
“没有,我被他们关进一个地下室里,西苍帝想利用我来威胁你,并没有对我怎么样?”老国公脸上除了有两块黑青外,精神状况还算好。
“殿下,开饭了。”
秋画和小厮把饭菜送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十分的丰盛,鸡鸭,羊肉猪肉都有。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侍候。”司空临让两人都下去,亲自给老国公拉开椅子,
“这些都是今日的战利品,本宫让他们杀了一些,庆祝庆祝胜利。”
姜以婧搀扶老国公坐下,饭菜的味道扑鼻而来,她闻到了一股羊肉的膻味,胃里顿时一阵翻涌,连忙跑出去,又呕吐起来。
“婧儿,你这是怎么?”老国公担心道。
过了好一会,姜以婧才站起来,指着那一大碗羊肉道:“我这两日胃口一直不好,又闻到那羊肉的膻味,有点反胃了。”
“原来是这样,那快把这碗羊肉撤了,咱今晚不吃了。”老国公一听宝贝孙女闻到羊肉味就吐,这还得了,连忙要把羊肉撤了。
“让我来。”司空临先他一步端起羊肉,把碗交给了秋画。
没了那膻味道,姜以婧才感觉好点,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难受也要吃东西。
她暗摸上腹部,怀孕初期反应这么大,怀疑这孩子生下来会不会是一个调皮蛋了。
一顿饭下来,司空临陪老国公喝了点酒,聊了不少话,反观姜以婧则是一副蔫蔫的,一句话都懒得说。
司空临见
她如此,怕影响到她休息,坐了没多大一会就离开了。
“祖父,我也去休息了。”姜以婧怕自己这副模样,祖父会担心,便想回自己房间。
“婧儿。”老国公却喊住了她,“你先坐下来,祖父有话跟你说。”
“好的。”姜以婧勉强对他笑了笑,“祖父您请说。”
老国公看着她,微微一叹道,“婧儿,跟祖父说实话,你与太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姜以婧一愣,看他严肃的样子,难道是司空临跟他说了什么?
她这么想着也是这么问出来了,“祖父,是司空临跟您说什么了吗?”
“诶!太子他人很好。”
老国公第一次对她严肃道:“祖父做了一个很奇特的梦,见一个白发老者对我说,你已经怀上太子的孩子,那老者说完就变成一团白光消失了,随后,我也从梦中醒过来。
祖父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梦,但看你今晚的反应,或许真如那神仙所说,所以来托梦告诉我的,因为那个梦太真实了,你实话告诉祖父,你是不是真的有身孕了?”
姜以婧怔住了,她刚刚查出来自己有孕,祖父就遇
到神仙托梦,这事情也太巧合了吧?
但想到孩子的事情,祖父早晚是要知道的,既然他现在问起来了,只能实话告诉他。
“是!我是怀孕了,孩子是司空临的。”
果然如此,老国公眼里露出一抹欣慰,“那你以后想做何打算?”
既然孩子都有了,这丫头不能总躲在逍遥山吧?
姜以婧斟酌一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祖父,这孩子我暂时不想让司空临知道。”
她有些头疼,祖父思想传统,孩子的事情让他知道了,为了她的名声和孩子的未来,绝对会让孩子认祖归宗的,但她还是想多瞒一天算一天。
至于孩子,小的时候或许能瞒着他,但总有一日他会长大的,司空临是他的亲生父亲,她不能阻止让他们父子相认。
“婧儿,如果是别的事情,祖父都不会干涉你,但孩子是皇家的,这事你要慎重考虑。”
老国公看着唯一的孙女,满眼心疼,本以为离开那个漩涡,让这丫头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想到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可见这丫头和太子心里是有彼此的,只都是执拗的性子,才走到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