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碧红和灵宝都愣了,对视一眼。
“娘娘,是发生了何事?”碧红满眼担忧,以为小姐又得罪谁了。
“喜儿,你把事情跟她说一下。”姜以婧说着,抬步走进自己寝殿。
她环视一遍房间,东西不少,极尽奢侈,但能带走的东西没几样,
嫁妆和皇帝的赏赐都被她收进空间里,这些属于皇宫的东西,她一件都不会带走。
最后,她只是抱着红玉宝琴出来了。
碧红的东西也不多,只是换下之前穿的宫女装,背着一个小包袱。
见她出来,三个丫头都看她,喜儿和灵宝眼里很是不舍。
“娘娘,那些嫁妆…”碧红想问那些嫁妆怎么办?但又转念一想,小姐还没有真正与太子和离,嫁妆还是不能带走的。
“走吧!”
姜以婧没做多解释,把宝琴放到碧红背上,和她的包袱一起系好,然后弯下腰来,“上来,我们回家。”
“娘娘…小姐,万万是不得,奴婢身份卑微,怎么能让你背着。”碧红吓得连忙后退。
“娘娘,让奴婢来背碧红姐姐吧!奴婢送你们出宫。”喜儿说话间,就要抢着背起碧红。
“不用。”
姜以婧拉过碧红的手,把人一下背起来,最后
看她们一眼。
“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太子妃,好好守着承明殿,若是有缘再见。”
“娘娘,您多保重…”灵宝和喜儿突然给她跪下,眼圈发红。
姜以婧脚步顿下,微微点头,“你们也保重。”
走出承明殿,她看向坤华宫方向,双眼幽冷。
感觉自己太弱了,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为原主报仇。
等回应国公府,她再闭关几日,等功力恢复到十成,哪怕是龙潭虎穴,她也要手刃肖玉华。
就这样,姜以婧背着碧红,主仆俩身上就一把琴一个包袱,一步一步朝宫外走去。
碧红感动道:“小姐,您对奴婢太好了!”
“嗯,等你的伤好了,就多做些好吃的给我。”
姜以婧心里高兴,话也多起来。
“小姐,奴婢看得出来,您很开心。”
碧红顿了顿又道:“小姐开心,奴婢也很开心。”
“本小姐终于踹了那狗男人,肯定是开心了。”
碧红又担忧道:“小姐,皇上还没有下和离圣旨,名义上您还是太子妃。”
“放心吧!司空临会给我送来的。”
那个狗男人身中尸僵毒,想要她帮彻底解毒,就用和离圣旨来换。
姜以婧刚离开承明殿,司空临就立即
得到消息。
“殿下,太后娘娘已经准许太子妃离开,太子妃从承明殿出来,除了红玉宝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背着碧红姑娘走了。”徐仁培来禀报道。
“嗯,知道了。”司空临头没抬,继续忙着批手里的折子。
“殿下…”徐仁培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娘娘就这样走,再过几日又是月圆之夜,您的毒…”再次毒发该怎么办?
司空临却答非所问,“多派些人跟上她,你亲自去,应国公府那边就交给你了。”
“是,属下遵命。”徐仁培拱手后退几步,转身匆匆离开。
书房里又恢复寂静,可司空临的心却安静不下来,“这个倔强的女人,走得倒是干脆。”
折子再无心看下去,索性站起来,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太子殿下。”耳边听到侍卫们的问候声音。
司空临抬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承明殿门口。
“嗯。”
他跨进门槛,不由看向那个偏殿的门。
偏殿里,喜儿和灵宝正在里面打扫收拾东西,突然见一个人走进来,惊得连忙跪下。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司空临看两个丫头一眼,虽然都垂着头,但还是看得出眼睛哭过,红红的。
“既
然你们这么喜欢她,就跟着她走吧!让冯衡送你们去应国公府。”
两个丫头听了一愣,随即面露惊喜,“是,谢谢殿下!”
司空临走到梳妆台前,台上整齐放着独属太子妃的金凤凰发冠,宝册和册封诏书。
眸中多了一丝暖色,手轻轻抚头冠,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支梅花簪子,那日宫宴上,见她戴过。
只觉得,当初送给她,是因她那独特清冷的气质,和这支梅花簪子很相配。
他拿在手上端详片刻,拿出一块手帕包上,放进怀里,走出来吩咐道:“冯衡,这殿门锁起来,没有本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
———
姜以婧背着碧红走到东宫出门口,见宫门紧闭,旁边站着一队禁卫军。
禁卫军头领早就得到消息,见是她们来了也没有多问,给她见礼后,命人打开宫门。
看着缓缓重新关闭的宫门,姜以婧长舒出一口气,终于离开这个牢笼。
碧红见天色渐暗,担忧道:“小姐,天色已晚,我们可能找不到车子了。”
“安心了,只要有钱,想要什么样的车子都能找得到。”
街边都是店铺,一般店铺里都有拉货的马车,或
是店家坐的轿子什么的,只要给足够的钱,就有人送她们。
“太子妃娘娘!”突然有人喊她。
姜以婧抬头一看,见宫门外停着三辆马车,而喊她的人正是徐仁培。
“徐侍卫,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太子妃,请你以后叫我姜小姐。”她现在很排斥太子妃这个称呼。
“这…是!”徐仁培跳下来马车,拱手道:“姜小姐,属下刚好要出城,就顺路送你们一程吧!”
“不必了,你公务繁忙,就不麻烦你了,我们会找到车子回去的。”
不是她姜以婧矫情,而是她现在,一点不想再与皇家沾上半点关系。
这时,旁边两辆车上的人都下来了,对她客气行一礼。
“姜小姐,您上小的车子吧!”
“姜小姐,小的是专门来接您,您这边请!”
“你们是…?”姜以婧眼光疑惑打量着两人,见一人很眼熟。
“你是君家人?”她想起来了,这少年正是君逸的书童。
“正是,小的叫安子,原来姜小姐还记得安子。”安子手挠着后脑勺,腼腆地笑了笑。
姜以婧微点头,眸光转向另外一个人,三十岁模样,幞头袍衫,看似店铺里的掌柜。
“这位先生看着面生,你也认识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