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差别对待

“起床!快起床!”楼梯下的储物间门被拍的当啷作响。

“快点!”随着又一声重重的敲门声,佩妮姨妈打开了设置在外面的门锁,才转身离开。

狭小的空间里,床上的哈利缓缓地坐起来,拉下灯的开关,把灯点亮。刚拿起眼镜戴上,头顶就传来一连串哒哒哒的下楼的声音。

“哒哒哒,咚咚咚。”接着声音又爬回了几层台阶,然后像是要把楼梯踩穿一样,达利跳了几下,大声的喊道:“醒醒,表弟,要去动物园啦!”

一边喊,一边跳,可怜的哈利头顶簌簌的掉落着灰尘与木屑,只能伸手推开了门。

看见哈利推门出来,达利停止了跳跃,飞快的冲了下来,笑着又把哈利一把推回了狭小的房间。或者只能称作是储物间,然后又一脚踹上了门,灵活的跑去了厨房。

厨房传来了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的声音。

“你来了,我们的小寿星。”

“生日快乐,儿子。”他们这样说道。

哈利重新打开门,揉着被撞疼的后脑勺,也走进了厨房。入目便是平时一脸厌恶的佩妮姨妈亲昵的捧着达利圆圆的脸,鼻尖亲昵碰着达利鼻尖的样子。而达利则一脸幸福,穿着新衬衫和新的红色毛衣,衬着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弗农姨夫则坐在一边看着报纸,眼神里也满是慈爱。

哈利一瞬间低下了头,眼底满是落寞,还有几分羡慕。穿着明显不合身且旧旧的半袖,有一些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看到哈利出来了,佩妮姨妈的语气冷淡了下去,带着命令的口吻对哈利说道:“你给我乖乖的做早饭,别再把东西烤糊了。”

“是,佩妮姨妈。”小小的哈利只能拿起铲子,把煎锅里的培根小心翼翼的盛出来,但培根好像并不是很听话,总是滑落回煎锅中。

佩妮姨妈不再管厨房的事情,而是很有仪式感的轻轻蒙住达利的眼睛。

“我希望今天所有事情都顺顺当当的,因为我们的小达利今天过生日。”佩妮姨妈的嘴角挂着笑,领着达利慢慢走去礼物堆。

一旁的弗农姨夫看向哈利略显笨拙的动作,不满的催促道:“快点小子,给我拿咖啡来。”

“是,弗农姨夫。”哈利依旧没有抬头,低声应下。

“瞧这些礼物多棒,宝贝。”佩妮姨妈松开蒙着达利眼睛的手,轻轻拍了拍。

而达利的表情却在看清堆成小山的礼物后,变得非常不满。

“一共多少件!”达利质问坐在沙发上的,自己的父亲。

弗农姨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眼神有一些躲闪,说道:“三十六件,我亲自数过了。”

“只有三十六件?去年我还有三十七件呢!”达利的声音愈发的愤怒,也愈发的大起来。

哈利一边倒着咖啡,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连忙低头用双手扶稳了水壶。

“对,没错,但是今年有几件礼物比去年的大……”弗农姨夫一边解释,一边伸出手指着礼物山。但还没说完就被暴躁的达利打断。

“我不管它们有多大!”达利的声音越来越大,弗农姨夫的眼神和头也越来越低。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长相精致的好似洋娃娃的小女孩。她穿着白色的碎花裙子,一头似火的红发若顺的随意散落,却没有给少女填上更多的色彩。因为少女的脸色苍白的不似活人,眼底还有着淡淡的青黑,阳光照耀下,好似半透明的泡沫,下一秒就会破碎。

小女孩只探进来半个身子,墨绿色的双眼水汪汪的,像极了林间的小鹿,一不小心闯进了猎人的圈套中。

达利一瞬间没了声音,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茉莉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形,然后冲在到咖啡的哈利笑了笑,从门后走了进来。

“达利表哥,生日快乐。”茉莉走到达利面前停下,郑重的把藏在背后的一小簇野菊花递到达利面前。

柔软的声音和站在光下的少女,让达利的脸蛋更红了。

“谢……谢谢……谢谢你,茉莉。”达利接过金黄的小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到达利接了过去,茉莉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然后声音轻快的像姨夫姨妈问早安:“早上好,弗农姨夫。早上好,佩妮姨妈。”

“早上好,我的小茉莉,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佩妮姨妈慈爱的摸了摸茉莉的头顶,弗农姨夫也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今天是达利表哥的生日,我想亲手把最美丽的花送给表哥。”茉莉的笑容依旧甜美的像糖果一样,“而且我答应表哥要一起去动物园玩的,起太晚会耽误今天这个大日子的。”

“不耽误,不耽误。”一旁的达利着急的说道。

茉莉回了达利一个甜软的微笑。

“切,随手拔的野花,让他高兴成这样。”茉莉脑海中传来一阵恶劣的调笑声,“旁边就是花店和各类礼品店、零食屋,各式各样的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你就随手拔个野花糊弄他。啧啧,真可怜。”

茉莉没有理会脑袋里的声音,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挂着甜甜的微笑。微微欠身然后准备去帮自己的哥哥,却被达利一把拽住,身子晃了晃,有一些站不稳。

达利连忙松开手,说:“茉莉,陪我拆礼物吧。”

茉莉看了一眼厨房中忙碌的哈利,哈利点了点头,安慰性笑了笑,示意不用茉莉帮忙。

“好,达利表哥。”茉莉冲着达利甜甜的笑,点了点头。

达利恶狠狠的瞪了哈利一眼,哈利却没有理会。

说是陪达利拆礼物,达利却不让茉莉动刀具,也不让茉莉搬动或者拿重的礼物。而是自己上手拆礼物,然后拆到好吃的、好玩的,才会塞到茉莉怀里。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相互看了一眼,都松了口气。

佩妮姨妈赶紧笑着去帮达利搬动重一些的礼物,或者用刀子划开一些难拆的礼物。

而弗农姨夫则抖了抖报纸继续看了起来,还不时地催促一下哈利,索要自己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