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昀回到宿舍,在衣柜里翻找半天,唯一还干净的宽松衣物就是之前的校服。
审美上洛昀不能接受,但舒适程度让他选择放弃审美这一选项,投入校服的怀抱。
他刚在厕所脱完身上沾着血的衣物,使用一个清洁术把身上的血洗干净,就听见宿舍门“哐当”一声被踹开,紧接着又是一声凄惨的猫叫。
洛昀:……
除开类似厕所这样的私密空间,其他地方依旧被游戏直播着,所以他连忙披上一条浴巾,打开厕所门去探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映入眼帘的宿舍一片狼藉,提着一柄唐刀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眼含热泪,愤怒的盯着碎成骨头的十七。
好的,他明白了。看见十七和时凛的样子,洛昀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概就是时凛觉得自己被这只骨头猫给伤了,一气之下把它给拆了。
洛昀心底对十七说了一声抱歉,看向时凛问道:“是你?”
碎成骨头渣在一旁委屈不已的十七:装,你再装!
一瞬间,时凛手中的唐刀掉落在地,一下子扑过来抱住洛昀,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语气中还带着哭腔。
“洛洛,我还以为……”
“停。”洛昀单手止住他还想继续说话的想法并把自己从时凛的怀中解救出来,将墙角的一堆骨头捡起来放到桌子上。
【好家伙,我用自己的三十斤肥肉打赌,这两个大佬绝对有一腿!】
【随二十斤!】
【随十斤!】
时凛看着他的动作眼中闪过迷茫,这种只有骨头的生物不是游戏的爪牙吗?为什么现在洛洛对它那么好?
“你把我的猫踹散架的?”洛昀将那堆骨头堆在一起,转过身看着时凛问道。
“我的猫”这三个字在时凛的脑海中放大并盘旋着发出声音,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完蛋了。
心上人没有追到,还把人家的猫给踹散架,还有比自己运气更差的人吗?
看着时凛身上快要具象化的怨气自责,洛昀叹口气:“我先进去换衣服,你把猫给我拼好。”
时凛看着眼前这堆骨头束手无策。
他破坏比较在行,但从来没有修复过任何东西,可一想到这是洛昀给自己的补救方式,时凛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看着时凛拼骨架的淘汰者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清一色的是无语的省略号。
几分钟后,洛昀换好衣服从厕所出来,看见的就是除了头没有一个地方拼对的骨头架子。
“冕上呜呜呜呜呜呜呜!”十七哭泣着朝他扑过去,一路上还掉了不少细小的骨头零件。
“这就是你拼好的?”洛昀看向时凛的眼神中带着几丝嫌弃。
“我……”
“你给我擦头发,我自己拼。”不待他说完,洛昀将手中干净的浴巾丢给他,坐在唯一干净的椅子上,把十七拼错和掉落的骨头捡起,按照正确的方式开始复原。
时凛在接过洛昀丢给自己浴巾的那一瞬就歇了心中解释的心思,笑得一脸荡漾又沉默的站在洛昀身后轻柔的给他擦头发。
“试试看,还会不会掉。”最后一块骨头安在尾巴上,洛昀对十七道。
十七从桌子上跳下去,在宿舍里来回蹦跶,全身的骨头虽然在“嘎吱”作响,但好在没有散架,基本没有问题。
“以后呢,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骨头掉没有掉。”洛昀对着十七郑重的说道,“掉了一定要把骨头看好,只要骨头还在你就没事,知道不?”
骨头猫的脑袋快要点出残影,而后不出所料的,头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物理意义头掉了】
【这只骨头猫好蠢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七:……
它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洛昀:“要不你还是别点头了。”
重新给十七把头装好,洛昀才又把注意力放在时凛身上:“时先生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时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跟着你的气息找到的。”
他总不可能说是闻着味来的吧?这样太像狗了。
洛昀递给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转而问道:“那时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时凛被这个问题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说实话,我喜欢你?不行不行,他和洛洛都还没有认识多久,太唐突。
说我找你谈谈合作?更不行,这样不利于他们后续的感情发展。
“时先生没有想好借口?”洛昀突然凑到他眼前,柔软的唇瓣在时凛的脸上擦过,“没关系,慢慢想。”
“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能够接受哦~”
时凛沉浸在那如羽毛一般轻柔只接触过一瞬间的吻,又被洛昀最后那句称的上是用调情的语气说的话弄得呆住,一时间都没有注意到人已经带着猫走远了。
【师兄,你真的太丢人了】
【哥哥哥,嫂子都走了你还在这傻笑什么?!】
“冕上,我们现在去哪里?”十七蹲在洛昀的肩上,爪子死死的扣住衣服。
观看直播的众人对于冕上这个称呼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世界都玄幻成这样了,中二的称呼又算得上什么?
“去找最终关卡的boss。”
十七虽然不能够动用自己的力量,但视力却是一等一的好,能够分析的出来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往云川大学医学院的方向。
它向来相信洛昀,所以并不觉得会有错,只是不解问道:“那为什么会在医学院这边?”
“这个副本叫什么?”
“校园怪谈。”跟上来的男人插话道。
十七急忙跳到另外一边,不愿意看见这个刚刚把自己踹散架的人。
“校园怪谈,本意就是指在每一代学生之间流传的各种诡异事件。”
“但实际上,这些怪谈都依托与一个存在——学校。只有学校存在,它们才能够被称作是校园怪谈。”
“一旦学校不再存在,这些怪谈就不会在学生之间流传,自然而然就会消失。所以学校本体,才是最大的怪谈。”
十七还是没有明白,这和医学院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时凛露出同样求知若渴的目光,他这个毕业多年的人同样对此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