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洛德人的顾虑洛昀和时凛都能够理解,两人并不会有意见,只是放缓声调对镇长道:“镇长应该能够分辨的出,我们不是普通人,所以无须在意教廷的话。”
镇长摇头:“我们是被神明遗弃的,不管二位是何种身份,面对神明总是会无力。不应该把无辜者牵扯进来。”
这话让两人都有有些失笑,但也不可能直接说自己就是神明,只能道:“所以镇长愿意一试,只是不愿意将无辜者牵扯进来。”
老镇长这次没有再多说,毕竟谁愿意在一个只有漫长寒冬的地方度过余生呢?
贝洛德以外的地区,关于“恶魔之子”烧毁中央教廷祷告厅,杀死教皇和主教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随便拎一个会说话的人出来,都知道这件事。
事情闹大到如此地步,国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洛昀故意算计自己?
明面上的身份,洛昀是韦德利亚帝国国王最宠爱的孩子,国王本就和教廷的关系差,现在自己最爱的孩子又被教廷迫害至此,他算计教廷在逻辑和情感上都能够说得通。
要是想要不背这个锅,也不难,只要法则愿意站出来说我不是真正的国王,但这样做的后果是,祂会受到这个世界的排斥,无法用此界的规则对付洛昀。
这就是一个直接告诉法则的阳谋,祂即使知道自己被算计,也知晓洛昀的目的,依旧得把这个责任给背下来。
法则简直快被洛昀给气死,在洛昀强制逆转时间线后祂没有再选择教皇而是换成国王这个身份,就是为了恶心洛昀以及觉得他不会用血缘上的关系来做局,谁知道洛昀那么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明晃晃的告诉全世界的人,就是我爹要报复教廷,你能怎么着。
但好在即使现在变成非常被动的局面,洛昀依旧不能够直接伤害自己,这才是最后的底牌。
加尔不太能够理解国王和洛昀这错综复杂矛盾又对立的关系,但对他来讲都无所谓,他会永远践行自己所信奉的君主的意志。
法则靠在椅子上,思考着什么才能够破解这一个阳谋,半晌后,对加尔道:“找一个人把这个锅背了。”
祂思考半天都没有想到两全之策,只能够按照最老套的方式找一个背锅的把自己从这摊烂泥中摘出去。
刚转移完贝洛德众人的洛昀还未到达下一个目的地,就听见传言找到烧毁中央教廷祷告厅和杀死教皇的罪魁祸首了,并不是韦德利亚帝国被处死的那个王子,也和国王没有关系,而是黑暗神的信徒为了挑拨教廷和帝国的关系故意做出的样子。
这个理由只是让民间的大众信了,但教廷和其他国家的掌权者相不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现在已经可以让他们在明面上不撕破脸,在黑暗生物越来越活跃猖狂的现在让社会稍微稳定些。
“现在还劳烦黑暗神大人给我背个锅?”略作伪装遮住自己黑色头发和眼睛的洛昀牵着时凛的手,耳中不断传入的是人们讨论黑暗神和他的信徒有多么恶劣和残忍,尤其是提到教廷一事,八竿子打不到的人一个个都义愤填膺。
时凛对着他宠溺一笑,眉目之间透露着的全是纵容。
两人没有在其他的城市做过多的逗留,而是直接朝着韦德利亚帝国的国都去而去,不到两天就从偏远的北方到达韦德利亚最为繁华的国都。
事实上,如果不是要掩人耳目,他们可以选择直接传送到威尔城。
槲寄生早已按照时凛的要求整顿好黑暗神殿的一切,几天前就带着被自己打服的一众小弟们进入威尔城等待两个不靠谱的上司。
于是,当时凛和洛昀进入威尔城刚找到一家酒店时,一个穿着墨绿色裙装的女子直愣愣的朝两人扑过来。
那一瞬间,洛昀和时凛极为默契的往两边撤一步,绿衣女子差点没有稳住摔个脸着地。
周围看见发生这一切的人纷纷向时凛和洛昀投以谴责的目光。
时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忍住把她在大庭广众的面下打回原身的冲动。
槲寄生自知这次可能惹到上司了,也不去看时凛,先整理两下有些凌乱的裙摆,对洛昀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作为赔礼,我请二位吃饭怎么样?”
不等时凛表态,洛昀直接道:“荣幸之至。”
说是吃饭,实际上三人来到了槲寄生在威尔城中的住宅,周围被她用各种阵法魔咒等等有什么塞什么的方式控制的严严实实,无比安全,连只单细胞生物都进不去。
“冕上,皇宫里的国王,是不是上一次的教皇。”槲寄生问道。
“猜猜?”洛昀笑道。
上辈子在洛昀的手下打工几百年的槲寄生瞬间明白,皇宫里的那个国王就是时间逆转之前的脑残教皇。
一瞬间,槲寄生甚至想马上提着刀杀进皇宫把那个狗东西给弄死,就是他,让自己上辈子白打工,这辈子还被之前的上司继续奴役。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可以拿着黑暗神殿的津贴美美退休,养几十个听话的同族刚化形出来的少年。
不像现在,累死累活面对不靠谱上司和缺根筋的小弟。
简直就是树生无望。
“知道你想退休。”洛昀吃了一块才出炉的糕点,“放心,等解决完皇宫里那位和教廷后,你就不用再打工了。”
“真的?”槲寄生狐疑的眼神扫视着紧挨着坐的两人。
不怪她不相信,实在是洛昀和时凛画饼的事多了去了。
“我用自己和洛洛之间的感情保证,绝对不会继续打工。”时凛道。
这个保证的条件让槲寄生放下心来,毕竟光明神和黑暗神,最看重的就是彼此之间的感情。
她没有注意到,两人说的都是不再打工,而不是退休。
毕竟让槲寄生成为神袛,不再是他们的属下,不也是不打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