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苏州城以后两人并没有去客栈,而是来到几个月以前就吩咐影卫用假造的身份买下的小院。..
小院不大,是苏州常见的园林风格,很是雅致。
进入院子的一瞬间洛昀就将斗笠摘下,伪装的黑色瞳孔也恢复过来。
在被法则限制,鲛珠又没有拿回来之前,改变自己的形貌很费灵力。
故而洛昀的脸上又泛上几丝不正常的嫣红。
时凛看着他的眼神里难掩自责。
若不是因为自己,洛洛完全可以返回海洋里过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被繁重的规矩拘着,因为异于常人的地方被谩骂,还要透支为了他自己的身体。
“你又在想些什么?”
洛昀伸手敲在正明显神游的时凛额头上。
“在想洛洛真好看。”时凛朝他甜甜一笑。
他不会告诉洛昀自己心中的愧疚与顾忌,只会默默铺路保证洛洛永远陪着自己。
“油嘴滑舌。”洛昀匆匆的背影掩不住通红的耳根。
“父亲。”江枚走进江涛的书房,语气有些激动,“薛航已经进苏州了!”
“怎么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江涛语气平静,呵斥道,“你以后可是江家继承人,怎么可以这般沉不住气。”
“父亲教训的是。”江枚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学着他平静而又和缓的说话。
关于薛航已经到达苏州一事,江涛知晓的时间要比他早上许多。之所以不说出来,就是为了试探眼前这个继承人。
而且无论是他还是费揄,都不敢确定,上面的那个暴君和妖后是否会在薛航的队伍里面。
不要说上面朝会皇上依旧在场,历朝历代那么多皇帝,哪个没有一两个替身?
此外,那条海中捞上的妖物,也是一个未知的变量。
“枚儿啊,你觉得陛下和君后这次会来吗?”
江涛似是在感叹,“那条妖物对于江家怨念颇深,若是让他和皇帝一起来了,唉......”
即使他没有说完话,江枚也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担忧洛昀会报复江家。
皇帝本来就疯,动起世家都毫不手软,处理一个商贾世家更是绰绰有余。
如果洛昀真的有想要报复江家的心思,那他们和费揄的所有计谋都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父亲觉得,陛下对那个妖物是真心的吗?”
江枚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江涛愣住。
若是论真心,皇家弟子几乎都没有真心,更不要提皇位上的那个人。
若是说没有真心,现在的皇帝又是个疯子,谁也说不准。
察觉到江涛纷扰的思绪,江枚又道:“会不会那只是陛下立起来当诱饵的棋子?”
另一边,费揄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两日前六大世家聚集齐时,就有人提出皇帝对于君后是不是真心一事。
皇家的感情大都经不起猜疑,可费揄又想到自己被绑到那个审讯室时的两个女声。
如果不是真心喜爱,作为一国之君,还是一个暴君的时凛,会陪着一个男子扮成女声胡闹吗?
这个问题无从得知。
江筝带着丫鬟出门采买,慌乱之间却撞到一个人。
她抬头,只看见一张英俊的脸满是厌恶的看着自己。
没等她发怒找那个男子算账,人就已经匆匆消失在江筝眼里。
“小姐?”丫鬟见她在发呆,小心翼翼叫道。
被打断思考的她丝毫不顾及现在是在大街上,一个巴掌用力个小丫鬟扇过去:“我让你说话了吗?”
“对对不起小姐,奴婢错了。”
丫鬟立马跪下来认错,却换不来江筝的一丝怜悯:“回府后你自裁吧。”
旁边的酒楼上,刚刚撞到江筝的黑衣男子正一脸委屈的坐在另一身着靛蓝色衣袍的清俊公子面前。
“洛洛,她难道比我好看吗?”
时凛从怀里掏出桃花酥放在洛昀面前,一边抱怨。
“你别装,她是谁我们都知道。”洛昀端起白水喝了一口,继续将视线看向江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