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
饶是沈半夏怎么想,也料想不到,这锅还能突然往自己头上丢的。
好吧,她承认,她是颜控了点,但她真的不是看到一张好看的脸都会喜欢的!
尤其是在她先入为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的情况下!
她、没、那、么、随、便!
沈半夏嘴角抽了抽,然后果断说道:“他不是我的菜。”
这话也没错。
沈半夏当然喜欢看好看的人,她的眼睛当然要好好欣赏一切美的事物,但欣赏跟感兴趣还是不一样的。
严鸣能在第一时间勾起她的兴趣,除了那张脸之外,也是因为他身上的矛盾感。
如果严鸣表里如一,真是那种温润君子一般的人物,沈半夏可能反而还提不起兴趣——想跟人滚床单的兴趣。
跟君子做朋友,沈半夏很乐意。
但多的,没了。
她会有种自己玷污了仙人的感觉,那多没趣。
还是严鸣这种,瞧着是个好人,实际上不是个好人的人,更让她觉得感兴趣。
别的不说,她坏他也坏,勾搭起来没负罪感不是。
而九皇子么……
对方那张脸,倒是真真应了一个词——面若好女。
好看是好看,但跟严鸣不是一个风格不说,首先沈半夏对他就没好印象,其次便是……
他肾虚。
一看就不是黄花大闺女……啊不是,大闺男不说,年纪轻轻就肾虚,而且粗粗一看,可能还男女不忌。
沈半夏:“姐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以后也不会有兴趣。”
师清夏啊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就好,我觉得妹夫如今看着还是不错的,如果你看上了新人,我还想劝劝你呢。”
沈半夏:“……”
姐姐,你之前明明很嫌弃严鸣的。
大概是从她脸上看出了她的想法,师清夏解释道:“我之前确实觉得严鸣配不上你,可是最近接触的人多了,你也知道我习武之后,耳聪目明,有时候会不小心听到他们私底下的一些谈话,就觉得……”
“妹夫挺好的。”
“干净。”
沈半夏:“……”
沈半夏一时有些一言难尽,“姐姐你到底听到了些什么?”
师清夏也叹气:“就,那些个公子哥儿,有时候会聚在一块儿,说些……风花雪月。”
说风花雪月自然是文雅的说辞,说的粗俗一些,就是说那些床上的事。
沈半夏:“……”
啊!
到底是谁!
在她不注意的时候!
污了她姐姐的耳朵!
沈半夏握住师清夏的手,半晌才说出一句:“姐姐,你受委屈了!”
师清夏反握住她的手,“也不算委屈,至少以后要是母亲要给我相看,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夫君,但我肯定知道的不想要什么样的。”
沈半夏:“……”
你说的好有道理。
不过这样一看,师清夏明显是还没开窍。
那也挺好。
臭男人,就该离她姐姐远一点。
沈半夏没有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正想另起一个话题,这时候她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快快快,快找沈县主!”
“你们谁看到县主娘娘了?”
“球场上出了事,快点快点!”
沈半夏微微侧头,辨认了一下,看向声源传来的方向,微微拧眉。
师清夏问道:“妹妹?怎么了?”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沈半夏倒也没隐瞒,看向师清夏,说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找我,可能出了什么事。”
师清夏:“这……书院出什么事会找你?”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紧跟着也皱眉了,说道:“难不成有人受伤或者什么病发作了?”
沈半夏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带着师清夏往那边走了几步,正好那边也在往这边跑着来寻人,就这么遇上了。
“县主!县主您在这可太好了,您快去球场那边看看吧,有两位学子摔伤了,动弹不得,山长说请您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沈半夏眉心一跳。
这摔跤有时候是一件小事,但有时候也会不经意间就成了大事,就她所知道的,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了个半身不遂的也不是没发生过。
师清夏反倒是没想那么多,只当是有人摔了,恰好沈半夏又是个会医的,常熙长公主不还想请沈半夏做夫子么?
凑巧,来试探一二。
但转头看见沈半夏脸上微妙的表情,师清夏顿了顿,意识到可能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连忙问道:“妹妹,怎么了?”
沈半夏摇摇头:“没什么,既然那边出事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她也不过是那么一想,今日是蹴鞠赛,也不是打马球,危险程度没那么高。
要是真有人出了事,那就只能说对方太过倒霉了。
沈半夏平日里走路不紧不慢,这次赶着确认情况,速度也不慢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现场。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球场,这会儿虽然也不算安静,但气氛却完全不同。
一群人聚集在球场一侧,将中间的人团团围住,沈半夏与师清夏到的时候,还听见方才过来寻她的那名杂役扬声喊了一声:“来了来了!沈县主来了!快让让!”
沈半夏:……
这场面,竟然让她产生了几分熟悉感。
待到人群听到动静让出一条道来,沈半夏也看到了人群中央躺在地上的两人,其中一人没什么动静,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另一人满头满脸的汗,白着一张脸,咬着唇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没吭声,但瞧着十分痛苦。
在两人旁边,蹲着一人,穿着素色长衫,从衣服上看不出对方身份,只那动作,好像是在给他们把脉。
沈半夏几步上前,到了近前才看到立在一侧微微拧眉的常熙长公主,连忙行礼。
常熙长公主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温声道:“你来了,我也是方才一时着急,没想起来书院里有大夫坐镇,急急忙忙就让人去寻你了。”
顿了顿,又道:“这位是岑大夫,书院从济生堂那边聘请的。”
“无妨。”沈半夏笑了笑,看向那位正拧眉沉思的岑大夫,说道:“有岑大夫在,我就不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