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猪儿拿着横刀离开了,带着几名亲信可靠的家丁,直接赶往了僻静小路。
惨案过去很多天了,僻静小路上的尸体全都被衙门里的人清理过了,认真勘察了一遍。
衙门相信了斛律光的说辞,这次的袭击只是一场意外,那些马帮为了避免被砍头,只能与曹吉温死拼在一起了。
衙门里的衙役不了解其中的内情,得出双方火拼的说法,倒是可以理解。
李猪儿知道其中的内情,马帮和曹吉温认识,绝不可能厮杀在一起。
李猪儿站在偏僻小路的附近,带着几名亲信家丁仔细搜查了起来。
一名家丁来到赵庆等人当初躲藏的树林,从折断了树枝里,发觉到了不一样的情况:“李先生过来看。”
李猪儿拥有一身超乎寻常的弓马骑射本领,在李林甫府里的家丁眼里,却是他身边的幕僚师爷。
李林甫对外宣称李猪儿的身份,也是一直以幕僚师爷宣称,从没说出李猪儿真正的身份。
李猪儿听到家丁的呼喊,立即走了过去,查看起来家丁说到的不同寻常。
家丁沉声道:“这里的树枝折断了很多,不像是野兽经过的痕迹,更像是有人提前埋伏在附近,折断了树枝。”
李猪儿目光一凝,蹲了下来,伸出手按了按地上的泥土:“这一片的泥土,比起旁边的泥土结实一些,对方在离开的时候,虽然在尽力掩盖痕迹了,但泥土的松软程度掩盖不了。”
李猪儿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可以笃定了:“这么说来,曹吉温和马帮厮杀在一起不是一场误会了,应该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造成了曹吉温和马帮火拼的假象,掩盖了他们真实的目的。”
接下来不用在僻静小路待着了,没有了意义,可以直接回小汴京的衙门了。
李猪儿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那便是活下来的斛律光和黄家的几名弓兵,只有他们几人活了下来,这件事应该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曹吉温还有身边的亲信弓兵都死了,还死了一些大姓望族家里的弓兵,洗脱了嫌疑。
只是一部分嫌疑,不排除一些大姓望族为了达成不可告人的勾当,心狠手辣的害死了自家人。
要说起谁的嫌疑最大,毫无疑问就是活下来的那几名弓兵。
李猪儿回到小汴京,准备前往巡检司的官署衙门,还没走过去就碰到了李林甫派来的人。
李林甫派来家丁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像是已经知道了幕后的真相,没有督促李猪儿加快搜查,直接让他回去了。
李猪儿回到官署衙门,顺着回廊走进东梢间的书房,找到了坐在案头的李林甫。
他手里拿着茶杯,一口也喝不下去。
李林甫看到李猪儿进来了,说出了意料之中的猜测:“赵庆、黄秀才应该和这件事逃脱不了干系,本官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辛稼轩前往了小汴京的官署衙门,举荐斛律光担任巡检司的巡检。”
李猪儿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了巡检司的巡检,赵庆应该是可以干出铤而走险的事情。”
李林甫和李猪儿的想法一样,认为干出这件事的人应该是赵庆,而不是同样有族人活下来的黄秀才。
只在于一点,光脚不怕穿鞋的。
李林甫端起了茶杯,慢悠悠的喝了起来:“常言道光脚不怕穿鞋的,以赵庆的寒门背景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只要能够拿下巡检司的巡检,足够让赵庆在小汴京有了立足的根本,潜心经营几年很有可能成为小汴京的新晋望族了。”
望族两个字。
足够让赵庆冒着得罪李林甫的风险,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干出来袭击曹吉温和马帮的恶行了,能够得到的好处太大了。
李猪儿拿着横刀,双手抱拳:“事不宜迟,我现在立即就带人把赵庆捉拿过来,就以搜查凶手的借口,先把他带到狮子园再说。”
李林甫点头同意了:“这个借口倒是不错,姚公、贺先生想要阻拦也阻拦不了,他们两人再是有名望,也不能妨碍了朝廷的公务。只要赵庆又进入了狮子园,就容不得他不承认了,不承认也得承认。”
李猪儿迫不及待的想把赵庆捉拿到狮子园,就是有了逼供的心思,只要能把他带到狮子园里,有的是手段让他签字画押承认了罪行。
只不过,李猪儿现在还剩下唯一的一个担心,那便是遭到黄秀才的阻拦。
以李猪儿的推断,这件事恐怕不仅仅是夺取了巡检司的巡检那么简单,幕后还有更深的图谋。
至于图谋是为了些什么利益,李猪儿暂时还不知道,等到捉拿了赵庆以后,一切就见分晓了。
李猪儿得到了李林甫的同意,立即前往了钞关御史衙门,没有尽快前往赵家宅子抓走了赵庆。
赵庆了两个族人都在衙门里当差,贸然过去抓人,恐怕会引起两名族人的反抗。
以李猪儿的本事,认为自己可以轻易斩杀了哥舒翰、斛律光两人,只是忌惮他们两人身上穿的官衣。
李猪儿前往钞关御史衙门,换上了一身校尉的官服,他的这个校尉与小汴京的校尉不同,不受到节度使的管辖,只属于京城的兵部。
李猪儿穿戴好了校尉的官服,又点了十几名甲士,披挂着明光铠,浩浩荡荡地前往了赵家宅子。
由于披挂了明光铠,又骑着高头大马前往赵家宅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等到李甲带着明光铠甲士进了赵家宅子,官商们纷纷揣测了起来,揣测李猪儿前往赵家宅子的目的。
“赵庆可是老实巴交的读书人,很少见他出门,在家里苦读圣贤书,怎会招来这么多的官兵。”
“难不成谋害了曹吉温那件事,主谋是赵庆?”
“不可能,肯定是李林甫借题发挥,想要趁着捉拿凶手的档口,为李甲报了夺取功名的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