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诛妖邪

云晚意满不在乎的样子,深深激怒灵畲。

灵畲紧紧握着拳头,竖瞳中又是恨又是怨。

和云晚意视线相撞,两人眼底都是势在必得。

“帝夫人,你来了也好,整好我也要找你算账!”灵畲收回视线,怒声道:“我那些蛇子蛇孙,都是被你害死的。”

“前日那些个小妖,也是死在你手中,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算这笔账!”

“别废话!”云晚意从身上拿出姮之玉,指向灵畲:“且看谁能先报仇!”

明辉道人在一旁人都看傻了。.

尤其是云晚意手中的那根簪子,定然就是清荷大人说过的!

他惊诧之余,问出声道:“簪子?!怎么清荷大人给的黑丸子,没试探出来?!”

“蠢货。”云晚意冷笑道:“因为你们试探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

明辉道人诧异的张大嘴:“难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云晚意转向灵畲,直接划出手中的姮之玉。

灵畲自知不是云晚意的对手,朝屋里叫道:“死蛤蟆,你还不赶紧死出来帮忙?!”

话音落下,清荷尚未出来,常景棣先现身了。

“你怎么在这?”灵畲大惊,躲避姮之玉的攻击,同时朝后退去,准备随时逃走。

云晚意一个人,她尚且没把握。

再来一个,胜负已经完全没悬念了!

“灵畲,看来你一点也没长记性。”常景棣拿出重羽扇,道:“这一次,我的结界可不是你能破的!”

重羽扇飞出去的同时,房屋所在的范围,出现一个肉眼可见的白色结界。

清荷知道没法逃走,硬着头皮从屋内出来应战。

清荷和灵畲两人背对背,形成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明辉道人在一旁早就吓破胆了。

他不想丧命,结结巴巴推脱,道:“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位大侠,你放过我,我是被妖怪胁迫的!”

常景棣眸子微动,连余光都没分给他:“难道不是你给那两位姑娘喂迷魂散,不是你提供人给妖怪补充精力?”

“若我夫人当真只是寻常妇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住性命?”

明辉道人一顿,没敢接话。

的确,他一早就没打算,让云晚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活着离开!

把孩子和人献祭给灵畲大人和清荷大人,等她相公来寻,就说她肚子里的邪胎太厉害,反噬其身。

怪力乱神的借口多的是,随便找几个就是了,旁人不懂,压根反驳不了,只能自认倒霉。

以前,明辉道人没少这么做。

原以为这一次,也能和之前一样。

谁知道碰上硬茬了!

明辉道人双膝一软,跪下哀求道:“这位大人,还有夫人,我真,真没那个胆儿,真是妖怪胁迫我的!”

“都是她们!”明辉道人忙着撇清关系,手指着灵畲和清荷,辩解道:“您也瞧见了,她们本事了得,我没胆子拒绝啊!”

云晚意和常景棣对他的辩解嗤之以鼻,并没打算搭理。

灵畲和清荷,却容不下明辉道人的两面三刀。

明辉道人没少从她们身边讨好。

这些年若不是她们,凭他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名气,还大肆敛财?

如今大难临头,对方尚未对他发难,他先把人给卖了!

明辉道人还在哀求,一声声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灵畲和清荷。

辩解的话说到一半,明辉道人猛然一顿,缓缓低头。

只见他的心口,凭空出现了一只手。

那手从背后洞穿,直接捏住他的心脏,鲜血淋漓间,还能看到心脏在那手中跳动!

明辉道人剩最后一口气,难以置信的回头。

涣散的瞳孔中,倒映着灵畲放大的脸。

“聒噪!”灵畲把心脏放入嘴里,嫌恶道:“你这样的黑心人,又比妖怪能好多少?”

明辉道人早就咽气,清荷没抢到最有用的,索性牛嚼牡丹,把明辉道人整个吞了进去!

没了明辉道人的哀求,耳边顿时清净了。

云晚意心里还有些惋惜,她本打算收拾完灵畲和清荷,再拿明辉道人试她新研制出的毒药的。

不过,终归是个死字,如此干净利索,就是太便宜明辉道人了。

云晚意直接念决:“以玉姮之力,助我降妖除魔!”

姮之玉在她手中猛然变大,红色的光芒再度重现。

凌冽气息直奔灵畲而去。

常景棣紧随其后,祭出重羽扇逼向清荷。

一时间,结界中是各种颜色的光芒。

不光是姮之玉重羽扇,还有灵畲清荷使用的妖力。

那些光芒相撞,又弹在结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到三招,清荷已经被打回了原形,成了一只巨大的蛤蟆,仰面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灵畲殊死搏斗,用尽所有修为也只勉强挡住云晚意的杀招。

饶是如此,她依旧被打出原形,巨大的黑色蛇身被姮之玉逼得无路可走,缠绕翻滚。

常景棣帮了一把,彻底将灵畲打的动弹不得。

化作舍身的灵畲负隅顽抗,蛇瞳泛着诡异的光:“帝夫人,你杀了我,必要付出代价!”

云晚意一笑,不屑道:“我不怕什么代价,只要你死!”

灵畲见威逼不行,赶紧又改口,求饶道:“你饶我一命,将来我定会帮你!”

“一条连自己修为都保不住的蛇,还能帮我什么?”云晚意凌空一指,道:“我们之间的账算完就行!”

姮之玉的红色光芒,悬在灵畲头上,狠狠落下。

灵畲什么都顾不上了,拼命扭动身子,想从结界冲出去。

但,重羽扇的力量整个压在她身上,她除了死,什么也做不了!

终于,黑色的大蛇,变成了一条一米多长的死蛇。

灵畲千年的修为没了,修炼多时的人形也没能维持住。

连性命也丢了!

常景棣收起重羽扇,看到云晚意盯着死蛇看,轻声道:“关于妖物的事,总算都结束了。”

“往后我们也能安心对付墨夷,先回白云镇吧。”

云晚意没动,依旧盯着蛇身:“你仔细瞧瞧,是不是不太对?”

常景棣顿了顿,蹲下仔细看着黑色的蛇身。

灵畲从巨大的黑蛇变成小蛇后,最多才一米出头,和寻常的蛇类没什么两样。

但,也就是靠近后,能看到这条蛇身上没有蛇鳞!

这明显不对!

常景棣捡起一旁的碎木,挑开蛇身,疑惑道:“这种蛇不该没有蛇鳞才对!”

“是啊,除了特殊的无鳞蛇,任何蛇都会有鳞片。”云晚意眯着眼,冷笑道。

“灵畲还真不愧是修炼千年的妖物,竟然摆了我们一道!”

常景棣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灵畲强行分出了她的一魂一魄!

“我就说呢,千年的妖物拼死一搏,竟然不能撑过三招。”常景棣冷哼道:“果然是妖物,狡猾可恶!”

“不过,一魂一魄不算什么,最多给她的主人,她主人到现在都没露头,我们也不需要太担心。”

云晚意抿了抿唇,嗯了一声:“先回白云镇吧。”

这边,算是暂时结束了。

回周家拿东西时,周柱看着云晚意大着肚子,眼睛都瞪圆了:“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不看了吗?”

“是,家里有点急事。”云晚意不会把妖物的事情说出来,顺着周柱的话,道:“得赶紧回去。”

“可,可您这胎儿……”周柱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才不会伤害云晚意。

云晚意会意,勉强一笑,道:“怀胎不易,我的孩子不能随便抛弃。”

“明辉道人已经说清楚厉害之处了,我自己选择不看而已。”

周柱讪讪道:“没有哪个当娘的,能够狠心,不过看夫人和老爷都是实在人,肯定好心有好报。”

“嗯。”云晚意想起被清荷吃掉的明辉道人,又道:“对了,明辉道人说他要出去游历,尚未有归期。”

“什么?”周柱一愣:“这么突然吗?”

“是啊,刚才和我一起出门的。”云晚意面色如常,道:“带着他的徒弟阿元一起。”

离开前他们搜过屋子,没看到呆头呆脑的阿元,只看阿元的屋子里有一滩血。

想必也是被清荷或者是灵畲吃掉了。

“明辉道人的决定很突然,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常景棣接过话,道。

“不过,道人请我们给你转达一下,让你明儿告诉村长,这样也免得以后有别人跑空。”

“哦,明儿一早我就和村长说。”周柱挠了挠头,道:“明辉道人一直没游历过,出去走走也好。”

“这么晚了,夫人和老爷还是在我家安置,明早再走吧。”

云晚意拒绝了:“家里有急事,耽搁不得,我们还是先走为好。”

他们的马车被大寒和云影带走,他们二人不好凭脚力。

好在还有云晚意的千行符。

大晚上折腾不轻,回到帝宅已经是后半夜了。

云影和立秋听到主屋的动静,前来伺候。

“夫人,双喜他们上路了。”立秋给云晚意梳着头,汇报道:“她临走时,想见您一面。”

“不过您不在,她又容易多想,我只能说您去济恩堂处理事情了,好在有熙然郡主和余小姐打圆场。”

“知道了。”云晚意靠在浴桶边上,按着眉心,道:“熙然和清鸿两人没事吧?”

“没事,奴婢敲着熙然郡主像是受了大惊吓,以前的明媚活泼,现在瞧着沉默了些许。”

“余小姐还好,从前就是不显山露水的性子,情绪也不外表,看不出什么,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云晚意靠在浴桶边上,按着眉心,疲惫道:“是我牵连了她们,好在我提前一步抵达。”

“若是再晚两天,简直是不堪设想,那些妖怪吃人不吐骨头,还想要占领她们的身子。”

立秋听这都胆战心惊:“您好歹有些运气在身上。”

“什么运气?”云晚意苦笑道:“若真有运气,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唉。”

“但愿这一遭,不会给熙然和清鸿留下太多的阴影。”

妖怪当着她们的面吃人,折磨人,她们俩的心腹都死在跟前……

云晚意又按了按眉心:“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消除她们这一段记忆……”

说到这,云晚意一顿:“熙然郡主和清鸿的心腹都不在跟前,双喜没怀疑?”

“双喜当然问了。”立秋帮云晚意按着太阳穴,边道:“那丫头精着呢。”

“熙然郡主说派她们先回去复命了,也不知道双喜信了没有,况且还是黑天赶着动身。”

“走了就好。”云晚意睁开眼,道:“有惊蛰在,应该能安抚好她,多事之秋,以后你们可要多注意,别相信任何人。”

立秋应道:“夫人放心,自打之前的事发生,我们整个帝家都严格不少。”

“嗯。”云晚意蹙眉,恍惚道:“好几日没有几位道长的消息了,他们还没传信回来?”

“暂时没有。”立秋顿了顿,道:“不过有真武道长和山涧道人在,应该不会有事。”

云晚意没有应声,再度闭上眼。

折腾大半夜,第二日云晚意多睡了会儿。

起来的时候,身边属于常景棣的地方已经空了。

云晚意摸着被子,一片冰凉。

她恍惚了一瞬,朝外叫道:“云影?”

“今儿是奴婢伺候。”立秋应声进来,道:“夫人昨儿睡得晚,怎么不还休息会?”

“睡够了,爷呢?”云晚意穿着衣裳,问道。

立秋摇头,道:“爷一早就出去了,没交代什么,只说不准吵到您休息。”

“一早?”云晚意看了眼外边的天气。

从前几日大雨开始,天气就没放晴过。

要么是阴天,要么是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时不时还来一场倾盆大雨。

往常这个时间,外边早就明亮了。

可眼下天还阴沉着,仿佛清早刚亮的样子。

云晚意猜不到常景棣去做什么了,索性什么也不想。

早膳迟了一半,常景棣回来了。

整张脸比天气还沉,乌云密布,仿佛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