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这么一说,其他人才注意到石阵。
大寒最先发现不对劲:“左边的方形石头不见了,右边似乎多了一些小石头!”
常景棣也看到了,神色凝重,没有回答。
立秋猜测道:“难道我们从这儿走后,还有别人从这条路上山,动了这些石头?”
云晚意摇头,吩咐离得最近的谷雨:“你试着搬动脚边的小石块。”
谷雨脚边,是个正常人拳头大小的石头。
他不知道夫人要做什么,弯腰单手去捡。
可,石头纹丝不动!
谷雨眉头一皱,蹲下用双手使劲去拔,脸因为使劲涨的通红,那石头还是毫无动静!
“夫人,属下竟然搬不动!”谷雨诧异起身,惊呼道:“这是为何?”
“因为,这是石阵。”云晚意环顾四周,道:“全靠蛮力,就算是大力士来,也无法挪动阵法内的小石头。”
“只有布阵之人,或者是懂阵的人,才能用口诀让石头移位。”
常景棣眯着眼,目光依旧落在石头上:“你是说,有人驱动了石阵?”
云晚意嗯了一声,拉着常景棣退后几步,道:“我从未见过这种阵法,也不知道阵法的作用。”
“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吧,石阵在北山上,兴许和北山观有关
,应该不会是邪阵。”
几人想了想,的确是她说的道理,觉得没必要管,便忽略了这个插曲。
爬山到底消耗严重,云晚意坐上马车后,靠在常景棣肩膀上睡着了。
常景棣起来得早,在摇晃的马车中,也是昏昏欲睡。
云晚意没睡踏实,半梦半醒间,再度看到了和她长着同一张脸的姮晚,还有和常景棣同一张脸的帝谌。
照样是噩梦,一遍遍重复着他们两人的死。
一旁的常景棣,和云晚意做了同样的梦。
梦境的最后,是一张看不见脑袋的血盆大口,吞噬了整个世界!
两人同时惊醒。
云晚意后背皆是冷汗,鬓角的头发黏在脸上,只觉得浑身发寒。
常景棣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汗:“你也做噩梦了吗?”
“也?”云晚意声音略带着沙哑:“难道你也做噩梦了?”
常景棣点头,又拿了水壶递给她:“梦到了帝谌和姮晚,还梦见……”
后面,他不想说了,免得吓到云晚意。
云晚意却是了然:“一张看不到边的血盆大口,长着獠牙,吞噬一切。”
“对!”常景棣诧异的抬头,和她四目相对:“我们做的梦,竟然一模一样?!”
“是啊,一样。”云晚意喝了一大口
水,压下心口的跳动,道:“很奇怪,为何会这样?”
“会不会是因为今日的石阵,又或是冥冥中有人在给我们指引?”
常景棣接过水壶,也喝了一口,才道:“别想那么多,就是一个梦而已。”
云晚意蹙着眉,没有说话。
一个梦而已,可太巧合了。
加上今日无端失约的无尘道长,怎么可能不多想?
她没继续往下说,嗯了一声,靠在常景棣的肩头,道:“时间还早,先去铺子瞧瞧吧。”
“你衣裳都汗湿了。”常景棣心疼道:“回去换身衣裳再说。”
两个人回帝宅去换了衣裳,正要出门,门口匆匆来人汇报:“老爷,夫人,柏老爷求见。”
“柏老爷,柏顺?”常景棣眯了眯眼。
下人不认识,摇头道:“来人只说姓柏,小的从未见过那人。”
“多半是柏顺。”常景棣蹙着眉,朝云晚意道:“叫寒露和立秋先陪你去。”
“我见见这柏顺,等结束后去接你。”
“是新来的县丞?”云晚意猜到来人的身份,疑惑道:“他和我们之间毫无交集,为何忽然间来求见?”
常景棣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林家的事。”
云晚意不放心,道:“我留下跟你一起。”
常景棣想了想,点头道:“打个照面也好,住在白云镇,免不得以后要见面。”
柏顺不仅人来了,还带了不少礼物。
常景棣越发搞不懂柏顺的来意:“柏大人登门还带着礼物,是何意?”
柏顺朝周围看了眼,似乎不好说话。
常景棣立刻吩咐谷雨,将所有的下人遣走,只留了几个心腹在。
人刚清空,柏顺就跪下了:“下官见过镇北王,见过镇北王妃!”
常景棣和云晚意皆是一愣。
他们的去向,连常沐泽都未必清楚,只知道个大概,这个柏顺,又是如何知道的?
云晚意眯着眼,先一步道:“柏大人弄错了,我和老爷是寻常布衣,并非什么王爷王妃。”
“王妃,错不了的。”柏顺依旧跪在地上:“王爷或许忘了,几年前,下官曾和王爷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下官赶考,半道遇到匪徒,若非遇上王爷凯旋的队伍,只怕性命早就不在了。”
“换而言之,王爷是下官的救命恩人,若没有王爷出手,也没有下官的今日。”
“这些年,下官断不敢忘却恩人容颜。”
云晚意听到这,越发觉得奇怪:“柏大人先起来说话,你和我们夫妻第一次见面,怎么来之前就备好礼物相
认?”
“一定是你认错人了,我家老爷便是寻常商人。”
“您两位是上城来的,帝老爷随了王爷母族姓氏,夫人更是连姓氏都未曾更改。”柏顺起身,道:
“下官看过画像,昨日,下官还曾看到了两位真容,如此确定您和王爷的身份,备了谢礼前来。”
“不是,你认错了。”常景棣紧绷着脸:“世人都知镇北王带着王妃离开上城,不知去向。”
“两人既是尊贵之身,岂会在白云镇这个小地方?”
“这……”柏顺看出两人不想相认了,说出来的话又不好更改,顺势道:“看来,当真是我弄错了?”
“嗯。”常景棣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道:“既是弄错了,柏大人还请把东西带走。”
两人虽然竭力撇清关系,柏顺却知道其中内情。
他打着哈哈,道:“礼都带来了,岂有收回去的道理,既是我弄错了,礼物留下,当做给您两位的赔礼。”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