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升焦急的等在一旁,耳边时不时传来郑如霜的哀嚎。
他着急,却完全没别的办法。
好不容易等几个大夫看完,郑旭升抢在几人前面,开口问道:“如何,我女儿如何了?”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摇头的动作一致。
“什么情况?”郑旭升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难以置信道:“不是说,保住性命了吗?”
“性命是保住了。”其中一个大夫站出来,为难道:“可蛇毒还在,这种毒蛇十分厉害。”
“能保命已属不易,郑小姐的腿伤了多日,毒在血肉中也便残留多日。”
“唉,我们几人实在是没办法啊,郑小姐往后怕是会不良于行,左腿在也无法和正常人和一样走路了。”
郑旭升整个人晃了晃。
他依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可能的,不会的,如霜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成为瘸子?”
“唉,老爷您保重身子。”说话的那个大夫安慰道:“我们几人商议,重新开了方子。”
“用上半个月,伤口愈合完全没问题。”
“不可能,肯定是你们医术浅薄。”郑旭升完全听不进几个大夫的话,略显疯癫,朝身后的随侍道:“去找,出去找
。”
“把白云镇所有大夫都叫来,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大夫,治疗不得如霜的腿!”
几个大夫不认识郑旭升的身份,当着面被他说医术不行,心情都不好。
自然,也懒得管这个烂摊子,接了诊金甩手离开。
只有江毕留了下来。
“江大夫,大家都走了,你不走?”常景棣注意到他,不悦问道。
江毕挑眉,不咸不淡道:“我回去后仔细想了想,重新斟酌了关于帝夫人的方子。”
“等会还得跟帝夫人交流,暂且留下吧,免得和现在一样,刚到家就被请来,来回折腾。”
“哼,连郑小姐的蛇毒都治不好。”常景棣看着他都来气,话也难听了起来:“还能弄什么关乎我家夫人的方子?”
“那可不同。”江毕已经猜到了郑如霜的情况,定是云晚意有意为之,故意道。
“帝老爷不懂医术,说了也是无用,对于江某的话,帝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帝夫人。”
“帝夫人冰雪聪明,医术上的造诣令人钦佩,她肯定能懂我的话。”
隔着屏风,夹杂着郑如霜的哀嚎,两人的对话依旧落在云晚意耳中。
云晚意只觉得头疼。
以往,她
也不是没接触过别的男人,比如洪钟。
同样是为医术的事,常景棣也不知道怎么,就是揪着江毕不放了。
这江毕更是离谱,话里话外听着正常,可就是能挑起常景棣的火气!
郑旭升和郑如霜还在这,总不能让他们真的闹起来。
云晚意不得不清清嗓子,做出虚弱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老爷,你且进来。”
常景棣看了江毕一眼:“江大夫还是早些回去,我家夫人不用你操心了。”
“帝老爷还是先听夫人怎么说。”江毕慢条斯理的摇着折扇,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常景棣眸若寒霜,绕过屏风走到云晚意跟前,压低声音道:“晚晚,你可听到他多嚣张了。”
“还不把他赶走,在这碍眼的很!”
云晚意哭笑不得:“你跟他置什么气,从前的风度去哪儿了?”
“我就是不喜欢他!”常景棣十分委屈,凑到云晚意耳边道:“也不喜欢他离你太近。”
“不是才跟你说了?”云晚意很是无奈:“就是我们的摇钱树,你跟一棵树计较,端的失了你镇北王的气度。”
“离开上城,我早就不是镇北王了。”常景棣更显委屈:“这
个小白脸,准是看到你是他东家。”
“又生的貌美动人,性子好,医术好,还有银子,所以献殷勤的很,别有目的!”
语气中,还带着和他完全相悖的娇嗔。
和从前风度凛凛的镇北王,完全判若两人。
云晚意也没想到,常景棣吃起醋来,是这个样子。
“好了。”云晚意只能哄着常景棣,道:“我绝对跟他保持距离,好吗?”
“再说他要留下,你让他留下便是,咱们帝府大着呢,未必容不下他。”
眼瞧着常景棣还要继续说,云晚意又道:“人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你别别扭扭,反而叫他给比下去了!”
常景棣哪里听得这话,当即道:“哼,留下就留下,看谁气死谁!”
终于打发了常景棣,云晚意暗自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陆续有白云镇的大夫上门。
一个接一个,郑旭升的随侍,的确如他所言,几乎把白云镇的大夫全部叫了个遍。
两个时辰后,天色完全黑透。
送走最后一个大夫,郑旭升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难道真的没救了,命该如此吗?”
“郑大人。”常景棣顺着他的话,道:“你也瞧见了,所有大
夫诊断的结果一致,郑小姐这腿,的确恢复无望。”
“你也别伤心,人不好挪动,便在我府上修养,等她好了,我们府上再派人送回去。”
刚才好几个大夫都说,郑如霜腿伤太久,蛇毒未清,挪动会导致出血不止。
郑旭升没别的办法了,叹道:“或许,一切都是命吧,既然无法挪动,也只能劳烦帝老爷了。”
“看如霜的意思,她和帝夫人有缘,也不愿意离开这挪去别处。”
“这期间的用度花销,全是我们郑家来出,我再给她几个婢子照顾。”
一听这话,郑如霜尖叫起来:“不要,我不要,都是韩氏的人,她们要害我!”
“郑小姐抵触,情绪不稳,还是算了吧。”常景棣蹙眉,道:“帝府没有郑家好,几个婢子还是能匀出来的。”
郑旭升心乱如麻,和常景棣道谢后,匆匆离开了。
郑如霜的腿注定无法恢复,和总督次子的婚事,还需要他去善后!
送走郑旭升,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人走后,郑如霜的尖叫嚎哭也停止了。
江毕若有所思,道:“都是装的吧,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我瞧郑小姐这腿,并不是完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