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和常景棣都怀疑,无尘道长有所隐瞒。
且,对于无尘道长说的那些事,他们的确毫无记忆。
两人决定彻底弄清楚后,再做决定。
可,第二日,他们没能上北山。
一大早,帝府门口围了不少人,喧闹的很。
立秋出去了一趟,总算是弄明白了,匆匆回来汇报。
大概就是,来了个和尚,自称是南山寺下来化缘的,没想到看到帝宅这边不对劲。
云晚意稍微一想,就猜到了个大概:“在上城,云柔柔和苏锦用的就是这一招。”
“白云镇的还是这一招,都不嫌腻得慌吗?”
“夫人,奴婢觉得这一次,比上城的厉害。”立秋犹豫着,提醒道:“您莫不是忘了,白云镇以及周围的人,对南山寺多信仰多恭敬。”
“那个和尚打眼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门口小厮不如王府的厉害,已经被唬住了。”
“立秋说的有道理。”谷雨接过话,道:“属下打听了一番,这个和尚叫什么念嗔,是南山寺的二弟子。”
“他不是初一十五下山,本就引起不少人的围观,说的话只怕已经传遍了白云镇。”
“属下等人实在是不好打发,要不,夫人您和爷前去看一眼,再做定夺?”
常景棣闻言,脸色发沉,不悦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别怪他们。”云晚意了然起身:“那念嗔和尚有备而来,多半是被人唆使。”
“出去会会也好,不然往后白云镇都怀疑我的身份,还怎么开铺子挣银子,在白云镇立足?”
“我去就好。”常景棣按住她,道:“那些无端的话,你在上城已经听过一次了,没必要在这个小地
方,还委屈自己听一次!”
“若是几句话就能让我心情不好,那你可太小看我了。”云晚意抓住他按在肩头的手,笑道:“我们一起去。”
“正好见识这位南山寺的和尚,有什么三头六臂。”
常景棣顺着往下,摸到她依旧看不出起伏的小腹:“你最近情绪似乎不好,真的可以应付吗?”
“完全可以。”云晚意的手,覆盖在他手上:“我知道自己的身子,也知道该怎么照顾这个小家伙。”
“比起它,你更重要。”常景棣牵着云晚意,道:“走吧,夫人。”
离大门老远,就听到了外边的叫声。
“滚出白云镇!”
“这种不祥之人,会给白云镇带来莫大耻辱的!”
“我就说他们怎么一来,就闹出了命案,原来是邪祟作祟!”
“……”
常景棣担忧的看向云晚意。
云晚意却毫不在意,耸耸肩道:“瞧瞧,翻来覆去就是这些骂人的话,都跟上城出现过的一样,一点新意都没有。”
“你干脆当作没听到。”常景棣幼稚的捂住云晚意的耳朵,道。
云晚意被他的动作逗笑了:“这算不算掩耳盗铃?”
总算是哄得她开心了,常景棣跟着一起笑了笑。
见他们到来,门口的小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老爷,夫人,您两位赶紧想办法吧。”
“念嗔大师说了那些话,只怕不好善了,现在白云镇的百姓都围在外头,要把夫人您赶出去呢!”
常景棣收起笑意,蹙眉道:“开门吧。”
“这……”小厮犹豫着,压根不敢按照常景棣的吩咐开门,规劝道:“老爷,您可要三思啊!”
“外边的人,只怕已经失去
理智了,开门,他们极有可能冲进来。”
“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常景棣冷笑道:“开门!”
打开门,那些声音越发明显。
“滚出白云镇!”
“邪祟该死!”
“诛杀邪祟!”
声音整齐划一,像是排练过一样。
常景棣护着云晚意出门,冷眼扫过众人,视线落在念嗔和尚身上。
念嗔看上去三十好几的样子,膀大腰圆,穿着灰色的和尚服,一手拿着袈裟,一手捧着化缘的钵。
他也正在盯着常景棣和云晚意两夫妻。
周遭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
念嗔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和尚的礼,道:“施主,贫僧乃南山寺的和尚,化缘路过这儿。”
“无意间察觉贵府周围怨气冲天,被黑气所笼罩,走近了查看,才知道贵府内有邪祟。”
常景棣正要开口,云晚意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摆,道:“不知道大师说的邪祟是什么?”
念嗔微微一顿,旋即解释道:“这邪祟可以是任何东西,一花一木一物,附着于人身作祟,索取阳气……”
“那你瞧瞧,邪祟在谁身上?"云晚意打断他的话,问道。
念嗔和尚视线扫了一圈,看向云晚意。
开口前,又一次被云晚意打断:“家中奴仆加起来得有二十来个,去把他们都叫出来,再让你分辨吧?”
念嗔四下看了眼,道:“不用,贫僧有个办法,能直接引出邪祟。”
常景棣蹙着眉,道:“什么办法?”
“南山寺有一种特殊的符咒。”念嗔和尚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道:“引燃后,符纸自会飘向邪祟所在之人身上。”
常景棣尚未回话,底下看热闹的人
已经开始激动:“啊,这个,这个我听说过,叫追邪符!”
“正是南山寺千金难求的追邪符。”念嗔和尚点头,道:“各位请看好了,切莫叫那邪祟钻空子跑了。”
云晚意偏头,低声问一旁的小厮:“你们白云镇以前很多邪祟吗?”
小厮一头雾水,摇头道:“没有,小人从未见过,也,也没听过。”
“没人求还千金难求。”一旁的立秋闻言,立刻接话,嘀咕道:“看来这南山寺,也是空有其名啊!”
念嗔和尚距离几步之遥,并未听到他们的话,自顾的拿出火折子就要点燃。
常景棣目光泛着冷意,拦住他道:“东西燃起来有一股子味道,我家夫人有孕,闻不得这些。”
“帝老爷放心,这符咒什么人都能闻。”念嗔和尚双手捏着符纸,嘴里念念有词。
常景棣退后一步,将云晚意护在身后。
同时,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晚意,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