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夫君,叫的乔装成为惊蛰的常景棣,心花怒放。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心中冒出一个又一个小泡泡,如那怀春的女孩儿,乍然欢喜。
常景棣目光灼灼,盯着云晚意的后背。
毫不怀疑,要不是咺引道长在跟前,他早就冲上前,狠狠把她揉进怀里了。
云晚意丝毫不知常景棣心中想法,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咺引道长身上。
咺引道长脑中天人交战,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一方面,端王这人十分戒备,一旦被他察觉,咺引道长没好果子吃。
二则是咺引道长不知道云晚意话里的真假。
万一她说假话,想借她的手把端王给毒死,也是个死胡同。
云晚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犹豫,继续往上加码:“咺引道长,我没必要骗你,等你做完这些,我给你所有解药。”
“否则,我不介意透出风声,让端王疑心你我勾结!”
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咺引道长再也没法拒绝。
他沉着脸,不耐烦的接过小纸包,警告道:“镇北王妃,这是最后一次,贫道不希望我们之间翻脸!”
云晚意心道,不是早就翻脸了吗,一个敢觊觎她命格的邪道,还妄图她讲武德?
面上,她还是做得周全:“那是自然。”
咺引道长前脚刚走,常景棣后脚就忍不住,长臂微勾,将云晚意带入怀中拥着:“你给他的是什么药?”
“毒药。”云晚意靠在他心口,笑道:“王爷,可以叫人散播消息了,最好是让端王的人知道,咺引道长乔装和我见面的事。”M.biQUpai.
“早在你们见面时,就派人去做了。”常景棣声音带笑,很满意他早就预料云晚意的想法。
两个人越来越默契了,完全不需要多言,就清楚彼此的想法。
咺引道长丝毫不知道,在自己主动要求见云晚意的时候,他就已经踏入了云晚意设下的圈套中。
回到家里,咺引道长气的鼻子都歪了。
捏着那小纸包,犹如捏着云晚意的脖子一样,越来越用劲。
“师父。”小道童犹犹豫豫,询问道:“咱们真的要按照镇北王妃的去做吗,一旦做了,您和端王之间……”
咺引道长如何不知!
可他没别的办法,寒着脸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云晚意医术高超,知晓我没按照约定给端王下毒,万万不可能给我解药。”
“等拿到解药后,再做打算吧。”
唯一乞求的是,云晚意给的不是要命的毒药!
他暂且不知,他和云晚意见面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端王张赫耳中。
张赫正躺在榻上,由着几个婢子给他按揉肩膀手臂,闻讯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他没叫停,几个婢子察觉异常也不敢住手。
张赫支起身子,盯着报信的人:“确定吗?”
报信的人赶紧道:“千真万确,咱们的人去那茶楼探过,根据茶楼小儿说,两人密谈了许久,隐约听到了什么交易。”
秦风坐在一旁,蹙眉道:“这个镇北王妃,本就不是省油的灯,难道她收买了咺引道长?”
咺引道长和张赫联手多年,彼此也算了解。
若真大.大方方,咺引道长不可能乔装打扮,秘密和镇北王妃见面!
多半,有什么隐情!
想到咺引道长可能背叛了自己,张赫越想越气,恰好他一动,按捏胳膊的婢子不小心掐住他的肉。
“奴婢该死!”那婢子当即跪下,带着哭腔恐惧的求饶。
张赫冷笑一声:“你的确该死!”
随着话音落下,那婢子直接被拧断了脖子!
秦风眉心越发紧了,却什么都没说,只给下人使了个眼色,把那婢子的尸身抬下去。
张赫厌恶的呵退剩下几个婢子,拿着帕子仔细擦拭碰过婢子的手,道:“秦军师,这件事你怎么看?”
“王爷,属下以为暂时不要相信这些话。”秦风想了想,道:“既然镇北王妃和咺引道长秘密见面。”
“您想啊,这才前后脚的事,怎么就传到您耳中了,怕是有人在其中挑事啊!”
张赫谨慎多年,越到后面,越不想踏错一丝一毫。
他想了想,道:“按照你的意思,本王该装作不知?”
“是,那咺引道长也算个有脑子的。”秦风低声劝道:“他不会蠢到左右逢迎,一旦暴露,对他而言也不是好事。”
“先按你说的办。”张赫深吸一口气,道:“派人盯紧咺引道长,别让他反咬一口,耽搁我们的计划!”
一晃,又是两日过去。
皇上依旧没醒,但从宫内传出了些消息,皇上的病有所起色。
不过,皇上已病了大半个月,从未露面,这个消息谁也不信,反叫暗地里的猜测越发浓郁。
这几日天气也很反常。
明明才二月底,正该是阴冷潮湿的时候,暴雨下过后阴沉了几日,一幅要下雪的样子,却忽然又出了大太阳。
紧跟着气温陡然上升,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耀眼刺目不说,让人热的卸下冬衣,一朝一夕就不得不换上了夏装。
锦绣阁和各大布庄的生意陡然便好,供不应求。
不少商铺已经换上了夏日商品。
谁都觉着这天气反常。
民间甚至有人在传,皇上龙体欠安,天象异常,国之大乱。
大太阳的第三日,眼瞧着暑热越发攀升,太后急的起了一嘴燎泡,说话声音无比沙哑。
她紧着将云晚意和林逸召进宫,询问这天象的事。
林逸看过天象,凶星压制了紫微星,大凶之兆!
他在进寿宁宫前,专门等了云晚意,两人私下交流了一番。
其实这个天气,云晚意前世就经历过,但,没有这般凶的变化。
也不知道为何,这一世大旱来的如此突然!
两人对过说辞,这才给太后请安。
太后连两人行礼都等不得了,直接问道:“你们说说这天气是怎么回事?”
“司天监负责星宿,难道一点端倪也没瞧着?”
“回太后,司天监的确没发现异常。”林逸垂着眼眸,叹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天儿说变就变了。”
“二月底三月初如此暑热,史书记载来看,都是头一次,实在不对劲。”
“哀家当然知道不对劲!”太后铁青着脸,说话间牵动着急上火的嘴角,也顾不得疼了,问云晚意道:“镇北王妃,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