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愤质问:“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她以为自己会成为当朝摄政王的女人,如今希望全都破灭了。
福管家焦急安慰:“绯倾,你别冲动,你还怀着孩子,不管如何,你总归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啊!”
绯倾都要气笑了,若是肚子里面揣的这块肉是摄政王的,那他就是个宝贝。
可竟是这贱奴的,那他就是一根草啊!
她再没迟疑,抬手就用力往自己的肚子捶下。
福管家吓疯了,她怎能伤害自己的孩子?
他用力将她抱住,焦灼规劝:“我知道让你失望了,可好歹他也是一条生命,这是我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了,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我求求你!”
绯倾没有理会他,而是径自爬到林若幽面前道:“王妃娘娘,民女知道错了,请你赐下一碗堕胎药,我要亲自了结这个孽障!”
福管家面色骤变,他厉声怒斥:“你敢,绯倾,你怀了我的孩子,就要对他负责,你有什么资格了结她?”
绯倾眼底闪过怨毒的光芒,她迅速拔下发间的银钗道:“那我杀了握自己总有资格吧?”
福管家僵住,再不敢吭声。
林若幽这才看向他:“福管家,你是如何找到绯倾的?你跟她应该互相不认识吧?”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心虚的垂下眼睛。
林若幽淡笑一声:“事到如今,你们也别想隐瞒,我会一桩桩一件件的查清楚,就算你们不肯说,终究也会找到旁人,到时候,你们可就活不成了!”
福管家咬了咬牙,迅速开口:“回禀王妃,是裴瑾姑娘指使的,之前奴才去街上采买的时候,不小心就撞伤了她,奴才就将她安顿到客栈,哪成想,她竟是勾引了奴才,事后,她说如果不听从她的命令,就去找王爷告发!”
林若幽拧了拧眉心,又是裴瑾。
她跟老夫人可是无孔不入啊!
就像两只臭虫那般,总在周遭蹦跶,真是恶心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道:“如今她在哪里,你可有她的线索?”
福管家忙不迭点头:“知道,奴才这就带你过去!”
然而到了那座宅院之后,却已经人去院空。
他登时傻眼了,他着急争辩:“她之前跟老夫人就是住在这里啊,怎么会突然没有了?”
这时候从隔壁走出来一名妇人道:“你们找谁?”
福管家迅速开口:“这座院子里面的人呢?一名貌美的少女和一位老夫人!”
妇人冷笑一声:“你记错了吧?这座院子就一直没住过人,屋内都透风撒气的,谁愿意往这里来啊?”
福管家浑身僵住,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林若幽清楚裴瑾的狡诈,她怕是已经提前溜了。
她吩咐身后的铁云:“去跟我小舅舅说一声,让他派人搜查裴瑾和老夫人的下落!”
“是!”铁云急忙领命离开。
林若幽将福管家带到大理寺,他老老实实的认了罪。
萧晟被放了出来,哪怕被关了一夜,他也依然丰神俊朗。
林若幽微微松了一口气,想来秦
岩也不会难为他。
两人并没有回去摄政王府,而是先去了温泉庄子。
林若幽是想让他去去晦气,毕竟是在牢里待了一夜。
萧晟慵懒的泡在池子里面,诧异询问:“你怎知绯倾怀的孩子是福管家的?”
林若幽毫不犹豫的开口:“因为他在听说绯倾已经有孕的时候,明显的很不对劲,我这才将计就计,假装给她用毒试探!”
萧晟苦笑一声:“福管家也算是王府的老人了,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拿了锦帕帮他擦拭着额上的水渍道:“说到底,也是裴瑾的手段高明!”
萧晟握住了她的手,将她锁在怀中道:“你真以为只是裴瑾一手算计出来的?”
林若幽登时愣住,扬起那张俏美的小脸看他:“难不成还有别人?”
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眉心,哑声呢喃:“你不觉得那些御史言官来的很及时吗?他们一致要将本王赶出京城,到底是为谁出头?”
林若幽浑身僵住,面色也变得凝重复杂。
她下意识说道:“难道是皇上?”
萧晟无奈叹息:“我不想是他!”
林若幽明白他的苦衷,那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
她还记得初见时,安帝洒脱的少年模样。
他怎会用出这样卑劣的手段?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萧晟温声沉吟:“眼下你怀有身孕,只怕不能舟车劳顿,等生下孩子们之后,不如就搬去封地吧?这样对谁都好!”
林若幽点点头:“嗯,不管你作
何决定,我都会支持!”
他用力将她抱在怀中,他叹息:“何其有幸,娶了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啊!”
林若幽伏在他的怀里,只觉得顷刻间的安逸得来不易。
而此时皇宫御书房,安帝正在批阅奏折。
而伺候在他身边的大太监明显面色十分不安,他想要斟茶的时候,却因为手抖,洒了安帝满手。
他凝眉询问:“陈全,你怎么回事?今天做事总是心不在焉?昨晚上也不是你值夜啊?身体不舒服?”
陈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奴才不小心的,还请皇上恕罪!”
安帝起身将他亲手扶起来:“朕怎会怪你,只不过,你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向来做事稳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全摇摇头:“奴才无碍,就是觉得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头重脚轻,想必是昨夜受了寒,休息片刻就能无碍!”
安帝连忙开口:“那你下去吧,让小路子过来服侍就行!”
陈全告退离开,很快就将另一个小内侍换了进来。
陈全来到一处偏僻的宫殿,左右看了看之后,这才快步走了进去。
他伸手搬起一块转头,就从底下拿出一个信封。
待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内容,他登时面色铁青难看。
他咬了咬牙,抬手就将信函用火折子烧了干净。
看着缓缓燃起的烟尘,他用力握紧拳头呢喃:“一群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真是该死!”
猛然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再没迟疑,迅速闪身离开。
等他回到御书房,就看到安帝正在望着一份奏折发愁。
他担忧询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安帝诧异挑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没让太医看看?”
陈全打了个哈哈道:“太医说奴才是饿的,吃了几块点心又恢复了力气,奴才一眼看不到你,就担心小路子伺候不好,这不就着急忙慌的回来了!”
安帝无奈叹息:“北地蛮夷又不太平,闹的周遭几个城池都向朝廷上了奏折要求增兵!”
陈全眼睛转了转,迅速提议:“皇上,奴才觉得倒是可以把方家军派出去,让摄政王亲自领兵,定然会将蛮震慑住的!”
安帝面色骤变,他眸光凌厉的盯着陈全,吓得他噗通就跪在地上。
他颤声说道:“皇上息怒,是奴才多嘴了!”
安帝沉声斥道:“陈全,你在朕身边跟了那么多年,向来最懂得分寸,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怎么今天就犯了规矩?”
陈全战战兢兢开口:“奴才是不想看到皇上为难,毕竟摄政王是咱们当朝赫赫有名的战神,他若出马,必然会吓得蛮夷屁滚尿流!”
安帝忍不住苦笑:“粗鄙,你怎能连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
见他神色缓和下来,陈全也没再害怕了。
他下意识开口:“皇上,奴才原本就读书少,你不是早就知道嘛!”
安帝伸手揉着有些胀疼的眉心道:“朝中所有人都可以前去蛮夷边境,唯独皇叔不能去,现在皇婶怀了身孕,他怎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