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幽握住她的手安抚:“总归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咱们先回去淮南王府再说吧!”
说话间,马车就已经进了淮南府城。
朱钤先他们一步赶到,而淮南王就带着他以及面色青白的淮南王妃站在门口等候。
裴如原本残破的衣裳早已经换下,她从里到外穿的全是林若幽的。
她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看到淮南王就满脸的委屈,她扬着那张已经肿胀起来的小脸道:“父王,朱钤打我!”
淮南王非但没有安抚她,反而无视她的告状,直接转头看向林若幽道:“想不到林姑娘竟然亲临王府,本王十分荣幸!”
裴如面色骤变,她失声质问:“父王,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淮南王妃心疼不已,迅速走上前道:“如儿,母妃带你下去上药!”
淮南王冷厉的声音陡然响起:“上什么药?都是你把她惯的,这般不懂得尊卑,来人,将她拖下去关进柴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让她出来,让她好好反省!”
淮南王妃刚想反驳,就听到林若幽笑吟吟开口:“王爷,我跟钦差大臣这才刚到,你就把郡主殿下关起来,知道的是你教女懂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朝
廷的安排不满呢!”
淮南王面色陡然沉了下去,他其实早就领教了林若幽的牙尖嘴利。
但是想着毕竟是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她应该会有所收敛。
哪成想,她竟然依旧是一副目中无人的嚣张模样。
她可真是有底气啊!
淮南王迅速敛下烦躁的思绪道:“林姑娘此言差矣,本王对钦差大臣的到来,并没有任何异议,只不过我这个女儿太过于顽劣,大婚前夕,竟然逃走,关进柴房是是要给她一个教训!”
林若幽毫不犹豫的接口:“王爷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不过我跟郡主久别重逢,就让她陪在我身边吧,长公主还给她带了不少礼物呢!”
听她这么说,淮南王就不好再坚持了。
他冷声叮嘱:“这次看在林姑娘的面子上,就饶过你,但凡敢再犯,就把你母妃也给治罪,你自己想清楚!”
裴如用力咬着牙,泪水汹涌而落。
待进了早就安排好的别院之后,裴如扑进林若幽的怀里大哭:“幽儿,你听到了没有,他竟然用母妃威胁我,那明明是为他拼死拼活生下孩子的女人,他竟是半点都不在意!”
林若幽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淮南王野心昭著,在他的眼里唯有
皇权,根本就都不会在意任何人。
前一世的时候,他就掌控整个南地,跟萧瑞分庭抗礼,极为风光。
登上高位之后,他就残暴异常。
据说当年一名邻国使者相中了淮南王妃,他竟是为了三百匹战马,直接把她晚上就给送了过去。
这般利益至上的男人,留在他的身边,只会下场凄惨。
林若幽拿了锦帕帮着她擦拭泪水道:“裴如,我能护你一时,却不能护你一世,你既然看清了你父王的真面目,就该早早做出决断才对!”
听她这么一说,裴如也就没再哭了,她茫然的眨眨眼睛:“那我该怎么做呢?”
林若幽凑在她耳边低声询问:“淮南府城应该有兵部布防图吧?你知道在哪里放着吗?”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父王从来都不会在家里说这些,其实他自打在京城回来之后,就鲜少回去后院,他一直很忙!”
林若幽心说,忙着藏兵吧!
她也料到在裴如的嘴里问不出什么,凭着淮南王的奸诈,他必然把东西藏在极为隐秘的地方。
怕是就连朱钤也不清楚!
看来,还是要从他的心腹入手了。
她端起手边的茶碗道:“裴如,不如你为我举办一场接
风宴,把你父王身边心腹下属的家眷请过来参加?”
裴如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给她们下帖子!”
听到别院那边要举办接风宴会,淮南王面色极为难看。
他讥诮道:“林若幽的确很聪明,竟然知道先从那些后宅妇人下手!”
朱钤凝眉开口:“我早已经料到了,所以提前嘱咐那些人,要透露些假的消息出去,让她不但什么都查不到,还会混淆视听!”
淮南王难得赞了他一句:“你做的好,但凡朝廷降低警惕,咱们就能暗中壮大,待到时机成熟,就可以一举打进京城,为你夺回皇位!”
朱钤只觉得热血沸腾,他等这一天好久了。
安王那个贱种如何能做皇帝?他凭什么?
摄政王真是眼瞎,竟然扶植一个懦弱鬼。
唯有他才是最佳皇帝人选!
他咬牙说道:“王爷,我跟郡主的婚事,明天是不是能如期举行?”
淮南王摆摆手:“明天肯定是不行了,先让她陪林若幽几天,待他们走后,再举办婚礼!”
朱钤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却也清楚,林若幽绝对会搞破坏。
他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无论如何,要先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再说!
隔日,
淮南王妃就赶到别院亲自主持接风宴。
城中贵女来了不少,皆是淮南王最为得力下属的女儿。
裴如郡主依次给林若幽介绍,直到走到一名身穿蓝色锦裙的女子面前,她小声说道:“这位是军中调度官白大人的女儿白颖儿!”
林若幽心中微动,调度官啊,那可是对军册最为了解的人了。
只不过哪怕有心结交,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她微微颔首,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白颖儿却有些急了,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锦怕。
参加宴会之前,父亲交代过她一些事情。
可为什么这位京里来的林姑娘根本就没有问她呢?
正在她思绪繁杂的时候,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道:“颖儿,你听说没,这位林姑娘可来头不小,她是未来的摄政王妃!”
白颖儿用力咬了咬唇,她当然听说过啊。
裴如自打在京里回来之后,逢人就说她有个好姐妹,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明明她长的也不甚出挑,甚至都还没她长的高呢!
她凝眉轻嗤:“我现在总算明白摄政王为什么会看上她了,肯定是仗着方家的兵权,不然,凭着她这副丑颜,又怎配做当朝摄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