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愣住。
“死了？”
封祁闷闷应下。
“嗯，死了。我不是一个好的学生，也不是一个好的操作者。按照你留下的实验步骤，我每一次造出来的，都是残次品。
而对于池水而言，残次品是没有资格通过的。”
江遥听的更迷糊了。
这是江正清没说过的事情。
她想了好久，才理出一点点线头。
“你的意思是，我其实是那个池子创造的？”
封祁点点头。
“嗯，原理上是这样的。”
江遥皱眉。
原理上？
她不是无意间发现这个的吗？
封祁大约是猜到了他的疑惑，开口又说。
“之前你对我说过，一开始，你也以为自己是无意间发现这个池子的，但随着你在这世界上活的时间越来越长，你渐渐的开始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同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你没有父母，没有在来到池子前的记忆。甚至是这房子和实验室，也是你记忆里自带的。
你探寻过，根本找不到以前关于自己过去的线索。
有次，你通过池子去别的地方玩时，忽的在池子里，发现了另外的身影。
你感觉奇怪，急忙的跟随上去，然后你意外的发现，这池子里除了有另外的世界外，还有另外的‘
你’，应该说是另外的和你一样的人。”
江遥懵住。
所以，这池子是个什么任务机子吗？
选定了一堆人，去穿越世界，然后完成不同的任务？
不对，她可没有接受到过任何的任务，而且，在发现华点之前，她可一直认为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无意间发现的，还每天孜孜不倦的做实验，研究规律。
而封祁话中的她，更像是ai觉醒了自我意识，开始探寻本源，出现了一堆为什么。
江遥听的更迷糊了，扬起脖子，看看他。
“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听爷爷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为什么你有记忆？”
封祁苦笑的摇摇头。
“不一样的。我一直都是自己。”
江遥眨眨眼：“你没有死亡后再被生出来嘛？”
封祁想想：“应该说，我是重新投胎的吧。”
江遥：……
怎么，阎王殿是你家开的？还能想投到哪就投到哪？
封祁看懂她的表情，轻笑的摇摇头。
“我和江正清做了多次实验，才将我的记忆完全存储下来，在我每次被重新创造后，将记忆植入我的脑中，再有一个特定的环境下让记忆苏醒。
就如现在。”
江遥觉得神奇，低低“哇”了一声。
“那我呢，我怎么没
有？”
封祁笑意蓦的淡了三分，眼里闪过一抹苦色。
“因为你的离开太突然，什么都没留下，就自杀了。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可能连最后的基因都没留下。”
江遥愣了愣，咂舌。
“我可真狠啊。”
封祁闻言，抱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
“是啊，你也知道那时的你又多狠。”
江遥低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那时的我们，其实已经爱上了吧。”
封祁低低应了一声。
“是啊，你前一天才说要和我永生永世在一起，第二天就和我说活够了，想死，我本以为你在逗我，却不想，到了晚上你竟然就亲自动手了解了自己。”
江遥扭了扭身子，抽出手，捂住了眼睛。
“那以前的我，也很任性吧。”
封祁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天才嘛，总是比旁人要多一些小脾气。”
话里满是宠溺，但江遥的脸瞬的变得更红了。
这就是在说明，她脾气是真的不好了。
她想想，大抵能用喜怒无常来形容了吧。
封祁看她的反应，眼里的笑意不由深了深。
“别多想，你很好，真的很好。”
江遥叹气。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过……
以前的江遥做的事，关现在的她什么
事呢？
她暗暗点点头，很快将情绪调整好，放下手抬头看封祁。
“我们现在到了这，我也活着，就说明，你的实验成功了，那我们，未来就要呆在这了吗？”
封祁想也不想的摇摇头。
“我们要回去。”
“回去？”
江遥不解的瞪了瞪眼。
封祁失笑。
“你忘记了，我们在那边，还有四个小崽崽在呢。而且，我还欠你的婚礼。怎么可能一直呆在这？”
江遥蓦的红了脸。
“那我不是被最近发生的事情，给乱了思绪嘛。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呀？你现在能走吗？”
她说着，又伸手的去摸了摸封祁的脉。
这都成了她本能的动作。
这会，封祁的脉搏已经完全顺了，甚至情况比之前还好，什么暗伤隐患都没有。
就一管小小的药……
江遥惊住了。
“你这身体……”
封祁安抚的摸摸她的头。
“我没事的。”
江遥一听，就知道他是知道自己身体状态的，眼中疑惑更甚。
“那你这身体是什么情况？”
“你可以理解成，我又回炉重造了。这是我原本的身体情况。只有回到了这里，之前发生在身体上的一切印记都会消失。
你也有，你摸摸看。”
江遥惊讶的瞪大眼，
挑眉，飞快抽出另一只手给自己号号脉。
一息。
她脸上讶然更甚，张大嘴刷的抬头看封祁，震的久久发不出一点声音。
封祁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抬手抚上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合上她的嘴。
“下巴要掉了。”
江遥“呲溜”吸了一下口水，飞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这完全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
封祁微笑。
“我们的存在，本就不符合常理。”
江遥眨眨眼，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
“是的，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嘛。算了算了，再想我也不可能恢复记忆，还是说点现实问题吧。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边的时间，和我们那边的时间一样吗？不会这边一天，那边一年吧？”
封祁轻笑：“不会。这两边的时间虽是不同步，但可以通过计算，选一个从我们离开时最近的时间回去。
这算法，还是你留下的。”
江遥来了兴致：“在哪？我想看看。”
封祁朝着窗边的书桌方向微微抬起了下巴。
江遥一眼就懂了，飞快撑手要过去看看，奈何封祁抱的太近，挣扎了半天，就没出一点缝隙。
她不由又软了几分，抬手拍拍封祁的手臂。
“你放开我呀，我要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