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来者不善

管家笑笑,行礼。

“外面来人,是有求于您,您不必太过着急。可用过早餐再过去也不迟。”

江遥理解管家的意思,只是想到患者,她不能耽误。

“谢谢管家了,不过我知道他们找我是何事。孩子就麻烦您照看一下了。”

管家抬抬手行礼,点头应下。

“小姐,您带两个人去吧,来的人,奴才看是,来者不善。”

江遥不禁疑惑。

“来者不善?”

管家眸色沉了沉,颔首。

“他们一进来,便吵嚷着要找大夫。王爷走前说过,不要与当地府衙产生冲突。奴才便也没多问,让府医直接去了。

可不想,过了不到半刻钟,他们就带了一群人闯了进来,说奴才耍他们,还说奴才包庇人,让我们立刻将人交出去。”

江遥顿了一下脚步。

“看样子,像是来拿人的,不是求人。管家你之前,为何说……”

管家笑笑。

“没有人,可以在祁王府上拿人,只能是求。”

江遥眸光一闪,明了他的意思,轻笑的点头。

“嗯。那您给我安排人吧,排场,可不能输呀。”

管家微微一怔,眸中光耀熠熠,郑重抬手行一礼。

“奴才遵命。”

江遥嘴角勾起,漾

着一抹淡笑,由丫鬟领路,走到堂屋。

如管家所言,会客的堂屋被兵士团团围住,一眼看去,就是来闹事的。

她脚步很轻,刚到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管家扬声,说了一句“我家小姐来了”,众人才不约而同的转头看了过来。

一刹,无数双眼,黑沉沉的看过来,如黑云盖顶,深深压在人的心头。

所来的兵士丝毫不掩身上的肃杀之气,这一眼,犹如千军万马而临,带着凛凛的寒意。

这要是心理素质不好的,单就这一眼,可能就会被吓破胆。

江遥眉梢微微一挑,目光飞快扫视,没有看到相熟的面孔,嘴角冷笑拂过。

呵,下马威吗?

她眼底冷意深了深,抬脚朝兵列前端走去。

随着她的靠近,兵士们默契的侧身让开道,动作整齐划一,像是练习过般。

江遥也没在意。

她缓缓踱步走到最面前。

一个身着白银盔甲的将领,手持银枪立于屋前。

江遥走近。

他缓缓转身。

江遥看着他动作,代人转过身来,目光首先落在他的脸上。

男人面容英俊,剑眉星目,却有是唇红齿白,周身的肃杀之气与一股儒气交融的十分和谐。

江遥脑

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词。

儒将。

四目相对之时,她礼貌的颔了颔首,算是给对方打招呼了。

男人下巴微扬,带着几分傲气的点点头。

“你是主事的?”

声色冷冽,无形中带着几分威压。

听在江遥口中,更像是带了一点威胁。

她勾唇,冷意拂过眼眸,轻笑出声,点头。

“嗯,不是将军前来,有何贵干?”

男人眉梢轻挑,毫不掩眸中鄙夷的上下打量她一番。

江遥抬眸,直直的与他对视。

即使他没开口,江遥也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不过就是看不起女人那一套。

江遥亦没有退缩,似笑非笑的与他对视。

须臾。

男人微不可闻的呲了一声。

“昨日街上出乱,是你贸然出手处理的伤者?”

江遥眸光轻闪。

贸然?

这个词,可用的就很妙了。

她头微微一歪。

“有人发烧了?”

虽是疑问句,但她神色笃定。

男人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不屑,心里怒气浮起,眸中神色更冷了。

“现伤者因你处理不当而死亡,末将要缉拿你归案,再行审判论罪。”

江遥神色未变,轻声重复。

“死亡?归案?论罪?”

男人仰着鼻孔,点头。

“对

,你是你自己走,还是用我的办法请你。”

江遥偏头,问管家。

“有这律法吗?”

她来的这段时间有点忙,忘记去读本朝的律法了。

管家脸色微微变了变,点头。

“小姐,有的。”

江遥倒觉得有趣。

这不就是现代的医疗事故吗?

只不过……

是不是她的责任,还有待商讨。

她毫不在意的笑着点点头。

“可以,不过伤者我要亲自验过,才能接受你的指控。毕竟,我自认为这花都成里的大夫,没有一个,医术能比得上我。”

男人不屑冷笑。

“不自量力,那小姐请吧。”

江遥也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对管家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带人跟上,这才转身跟在那小将军身后离开。

管家不敢迟疑,飞快安排人手跟上,同时让人传信给自家王爷。

昨日,封祁有消息传来,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今晚便能到。

他传消息过去,希望自家王爷可以尽快赶回来。

他发现此番来拿人的将领,并不是花都城的守卫。

他并不认识那人,只是看那脸有点眼熟,就不知是谁家的晚辈被下放来历练了。

江遥与之离开时,心里倒没几分担心,反而开始琢磨

病人现在的情况。

昨天因条件受限,她也知道伤者处理的比较粗糙,很可能出现感染发烧的情况,只是,昨天并没有人来寻她,她也就没有过多的过问。

毕竟,她就是过路帮忙的好心人。

昨天来了那么多的大夫,她想,不会有人连感染发烧都处理不了吧?

等江遥见到伤者,她心口忽然就赌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格外难受。

她是真没想到,这些人是真的,连个感染发烧都处理不了。

等再上手把脉,这人烧的,离熟,就差一口气了。

江遥气笑了。

“你们花都城的大夫,就这点本事?”

她冷斥了一句,也懒得与他们多言,直接拿了银针,先锁住伤者心脉,再将伤包好的伤口打开,让人取烈酒来重新清洗,并用刀将脓液给刮除。

这一手,几乎与刮骨无异。

伤者哪怕是在昏迷中,也疼的无意识的身呻吟起来。

江遥手脚麻利,很快就将病人的伤口重新处理了,重新包扎了。不过银针没取,让人取了纸笔,重新开了药方,让人煎药。

另外,还写了一副外敷的,需要他们将药炒熟后,再用蜂蜜搅拌,支撑药膏贴于伤者的肚脐,帮助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