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产妇又出意外

江遥有些不明的挠挠脑袋。

“那,让他走?”

戚婶一听,更急了,抬手又打了她一巴掌。

江遥委屈。

留也不行,走也不是,那要怎么办?

戚婶焦急的原地转圈圈。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简直就是弄了个祖宗回来。

封祁听到两人对话,主动转了轮椅过来。

“不方便了吗?那我就在马车上将就一晚即可。”

戚婶心口一紧,一把将江遥扒拉开,走到封祁面前,飞快摇头。

“不不不,没有不方便,就是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你恐会不适应。”

封祁浅浅勾唇笑了一下。

“您家的条件,比遥遥以前,要好上许多了。”

江遥脸蓦的一红,嘟囔。

“不好你也住那么久了。”

封祁听言,眸底笑意深了一分,偏首对戚婶微微颔首。

“婶子,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只能麻烦您了。”

戚婶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应该的。你来,住我家老二的房间,我就是怕你不习惯。”

封祁转了轮椅跟她离开。

江遥在原地站着,盯着他们看。

戚婶安排好封祁,风风火火的回来,一把抓住江遥的手。

“你俩,真的没什么吗?”

江遥不解,摇

头。

“我们,要有点什么吗?”

戚婶紧紧皱起眉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要没什么,那人对自己为何是那般态度?

太过平易近人。

江遥看她这般,又偏头瞟了一眼,心思一动,开口问:“你是觉得他对我有所求吗?”

戚婶思绪顺着一想,一下通了,忙不迭点头。

“对对对!他那周身风华,一看就不像是来我们这种地方的人。”

江遥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他那样的人,是怎样的人?我们这种地方,又是怎么样的地方?”

戚婶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不过……

“反正他与我们这小村庄格格不入。”

江遥抬手,算是安抚般轻拍她的手背。

“不管什么人,在生死这事上,都是平等的。”

戚婶微微一怔,了然的点点头。

“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好吧,那就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这忙一天了。”

江遥颔首。

“你也早点休息,明儿见。”

戚婶点头,反手将她推回房间。

江遥回屋,在孩子们的缝隙间找了个位置躺下,鼻翼间是孩子们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心绪慢慢平下,闭上眼,没一会变沉沉睡去。

……

翌日。

公鸡打响第一声鸣叫,将睡梦中的人拽醒。

江遥起床时,孩子们还在睡。

她轻手轻脚换了衣服出门。

天蒙蒙亮,戚婶却是早就起来,厨房里熬好粥,也烧好了热水,这会正在喂鸡。

江遥走去,拿过她手中的篓篓,帮她喂鸡。

“戚婶,早上好。”

戚婶也没和她抢,侧身让她。

“睡得好吗?”

江遥苦笑一下。

“我想,还是得提早给星星分床了。”

星星是三个崽崽中睡觉最不老实的一个。

她一晚上可以在床上旋个几圈。

江遥醒来时,她的脚,就离自己的嘴只有那么零点几厘米。

她但凡点子低一点,今早的加餐,就是星星的脚脚了。

戚婶也和星星睡过,感同身受,长长的“嗯”了一声。

“就是孩子还小,恐怕不愿意分。”

江遥想好了。

“没事,到时候就弄三张床,让他们在一个屋里,不一张床就行了。”

戚婶想到她房子的规划,点点头。

“也是,你新家地宽,修个大一点的房子就可以了。”

江遥笑着点头。

等她喂好鸡,去厨房随意吃了两口,拿了药,同戚婶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她今日还要在上课前,

将那三个小家伙送去书院,还有杨顺那边也在等药。

她的抓紧时间。

江遥到杨顺家时,空气中那股难为的味道一点没散,而且,不知是不是因气温升高的原因,闻着更浓、更难闻了。

她压着胃里的翻腾,敲响门。

门很快打开了。

杨顺在门内,见她时,愣了一下,然后又惊又喜,一把拉开门,有些激动的伸手想拽她。

“江大夫,你终于来了。你说我媳妇会在晚上醒来,可她一直没醒,而且还发烧了,我想去找你,但是走不开,你快帮忙看看啊。”

江遥心头咯噔一下,侧身躲过他的手,快步进门。

“发烧了?”

杨顺“啪嗒”一下关上门,“嗯嗯”的点头,跟在她的身后进屋。

江遥推门进房间,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未来。

她被熏的一口气卡住,呛的止咳,眼睛也被熏的流了泪,心头沉了沉。

“你在屋里放什么了?味道怎么那么难闻?”

她压着嗓子,低咳两声,飞快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风忽而吹入,气味在刹那变得稍微好闻了一点。

杨顺急的一下变了脸色,快步走到窗户前要去关窗户。

“不是说坐月子不能招风吗?江大夫,你这

是……”

江遥抬手,一把扣住他的手。

“你想她死,你就尽管关。”

杨顺身子一僵,愣愣的张大嘴看江遥。

江遥没理会他的反应,反手甩掉他的手,转身走回床边,伸手扣脉。

前一日已经平稳的脉象,此时变得杂乱不堪,像是被猫玩乱的线团,乱作一团。

更让江遥心惊的是感染。

她急忙伸手扯开产妇的衣服,昨日封好的伤口裂开了,线凌乱的缠在肉上,伤口还泛着黄水,更甚,她竟能看的到腹部内的脏器。

这伤口,比她之前开的,还要大。

她心中一骇,转头冷眼看杨顺。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杨顺茫然的眨眨眼。

“她发烧了,烧的很重,江大夫,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江遥敏感察觉他的状况有点不对,但眼下产妇的情况更危急,她顾不上多探,只能先取银针稳定产妇的情况。

她用银针吊了产妇的生机,又重新缝合了伤口,又用药材给产妇消了炎。

幸的她昨天去镇上买了药,正好有一味,可以消炎,再佐以银针吊着,命是可以保下,但未来,就不好说了。

她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产妇受到的二次伤害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