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的很稳很快,加之三个小家伙很激动,就觉时间飞逝,转眼,马车就停了,听车夫扬声道了一声,“小姐,到了”。
江遥下车,发现车直接进了别院,停在了一个小院前。
她将孩子一一抱下,就有一个老妇人迎了上来。
“江大夫,老身姓周,您唤我周嬷嬷就好。少主吩咐了,让您先休息,余下的事,等明日再说。”
江遥侧眸,周嬷嬷低头,但她还是看到对方眸中闪过的锐利。
“哦,好。”
她弯腰,一手抱起二宝,一手拿包袱,歪着脑袋对星星点了一下。
“走,进屋。”
周嬷嬷愣了一秒,抬头就见她领着孩子大步流星的进小院了,一下呆了。
她怎么不问点什么?
就怎么住下了?
江遥没心思研究周嬷嬷的心思。
她领着三个孩子进小院。
小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她倒觉得清净,找了卧室,让三个小家伙休息,自己在外转了一圈。
小院里除了前厅和两个厢房外,还有一个小厨房,厨房里也是空的。
她转完小院,又看了院外,一个人都没有,心里大概有了点计较,不过也没在意。
她回屋,找崽崽。
“饿了吗?”
星星早就躺不住了,但大宝压着,不让她往外跑,见江遥进屋,迫不及待的跑过来
。
“娘,星星饿了,我们今晚吃什么呀?”
江遥蹲下身,抱住扑来的小家伙。
“你想吃什么?”
出去吃也不现实。
这别院在城郊,除了旁边的书院,什么都没有。按照来时坐马车的时间算,想要进城,怎么都得走两刻钟。
她倒是无所,但三个孩子身体还没长好,不适合走那么久。
星星完全不知眼下的情况,闻言眼一亮。
“红烧肉!”
说着,她忍不住舔了舔舌头,馋了。
虽然只吃了一次,但她完全记住了味道,这会说起来,她仿佛都能闻到红烧肉的味道。
江遥好笑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还会挺会吃。那不然,你闻闻,哪里有食物的味道?”
星星皱起鼻子,很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闻了好一会,小脸垮下,摇头。
“娘,我闻不到。”
江遥刚要说话,鼻翼一动,脸色倏然一沉,蓦的将星星抱起,将她放在床上。
“和哥哥们呆在房间里,大宝,娘出去以后,将门栓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除非是娘回来了。”
大宝心也跟着一下提起,慌张的唤了一声“娘”,从床上下来,紧紧拽住她的手。
江遥摸摸他的脑袋,取上腰上荷包递给他。
“别怕,娘就在门口,以防万一,要是有旁人进来,你
就用荷包里的东西丢他,你是哥哥,要保护好弟弟妹妹,好吗?”
大宝不安的捏紧荷包,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小脸不由白了三分,眼里虽然有怕,但他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娘,放心,我会保护好弟弟妹妹。”
江遥眸底熨帖一闪,又摸摸他的脑袋。
“大宝真棒!”
大宝也乖乖的松开手,对她点头。
“娘,你放心!”
江遥没再多言,起身出门。
她一出门,大宝就依言将门拴上了。
江遥听到动静,眸里的神色安了一分,抬脚朝院外走去。
她刚到院门口,就有人出现在院外。
一个女人,带着帷帽,看不到容貌,只是她身上的味道,让江遥心生警惕。
夜飞罗的味道,花香与栀子花相似,实则有毒,若无解药,嗅之会令人迷失神智,疯疯癫癫。
她眸色冷凝。
来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似惊住,身子一顿。
即使有帷帽挡着,江遥也能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
她亦上下将来人打量了一番,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人的身形看着有几分眼熟。
她沉眸。
“姑娘来有何贵干?”
她担心来人身上的味道会伤到孩子,直接从院里走出,径直在来人面前站定,冷眸逼视。
女人不想她会直接对上,一时不察向后
退了几步。
江遥也没客气,直接又向前几步,步步紧逼。
女人身形不稳,又趔趄的向后退了几步。
一人进,一人退,转瞬,两人离小院远了几分。
女人回神,脚步蓦的一顿,身形向前微微一倾,反逼江遥后退。
江遥直直站着,没动。
女人的帷帽从她鼻尖擦过。
夜飞罗的味道更加浓郁。
她眸光一凛。
“姑娘身上这味道,还真是特别。”
女人一愣,微微咬唇,声色淡淡的回道:“不过是普通栀子花香,姑娘也喜欢?”
江遥嘲讽的低笑一声。
“夜飞罗五年一开花,花开一刹,花芯三吋蕊可成药,千金难求一两,在姑娘这,竟成了的普通的栀子花了。呵,姑娘好大的手笔。”
女人攥着的手一紧,指甲紧紧扣在手心,疼痛让她脑子清醒了一分。
“姑娘好医术,那不知姑娘,可解?”
江遥没回答,而是偏头朝着她身后的假山高声道了一句。
“你若想死,直说。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何必用夜飞罗这么贵的东西?”
女人身子一僵。
“姑娘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江遥皮笑肉不笑的呲了一声。
“还不出来?那我便回村了,所有协议作废。”
音落,一个人影从假山后走出。
冷昱手持折扇,眼色复杂的
看着她。
“你怎知我在?”
“气味。”
虽然夜飞罗的味道刺激浓烈,将周围的气味都给盖住了,但于江遥而言,只要是出现了味道,她都能嗅到,而且能分辨出。
再则,冷昱身上的药香,很特别。
冷昱不由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很确定自己隐了气息,三重境以下的人是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但江遥却发现了。
他还疑惑。
看来,是她的嗅觉异于常人。
江遥不虞的看着他。
“你的试探,过了。”
她还带着三个孩子。
夜飞罗的毒,可解,但孩子的神经脆弱,伤后难愈,若是不注意,很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若不是她先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冷昱心虚,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对带帷帽的女子说:“木兰,你将解药给她吧,顺便换一身衣服再过来。”
唤木兰的女子,微微屈膝江遥行了个礼,递给她一个白瓷瓶。
江遥没接。
“这毒对我无效,你管好自己。且不说你身患哮喘,就你体内的七曜,多沾一点毒都会让你体内的毒发生变化,更别说还是夜飞罗。
你想死就死远点,不要坏了我江遥的招牌。”
这话于冷昱而言算是十分难听的,也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这么说话。
他脸色瞬的冷下,黑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