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岫被骂得很是委屈,心中更加愤懑,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分:“表妹怎么能这样说?你以为我们不想动手吗?可是这群人是无赖、是市井刁民,一群没有教养的东西,难道我们要自降身份,和这群人一般见识?
难道我们要跟他们打在一起,传出去影响仕途吗?我们要是没有仕途,那母亲们忍耐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你懂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需要奔前程,只需要嫁一个好男人就可以安然无恙的过完后半生?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有祁渊给你撑腰吗?”
白云岫这番话骂出来之后,白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的母亲钱芸,更是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你这死孩子,瞎说什么呢!”钱芸快要吓死了。
正是因为有祁渊给云娇雁撑腰,才不能得罪云娇雁,否则云娇雁要是跟他们翻脸,白家就得全军覆没。
钱芸又立刻对云娇雁讨好道:“雁儿,你别生气,你二表哥这个人就是心眼直,说话也直,他没有别的恶意的。”
“我倒不觉得他是心眼直,说话也直。他说的这些全都是心里话,我也不管他有没有
恶意,今天我们不如就坐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也很想知道,二表哥既不是女人,也不知道嫁错人是什么滋味,怎么就知道我过得很好呢?怎么就知道我是靠祁渊,才有的如今呢?”云娇雁声音已经冷了好几分,但心里的怒火也降下去几分。
她刚才就是故意激起这群怂蛋的愤怒的,否则永远不知道这群怂蛋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雁儿,你别生气,回头我就好好教训你二表哥。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大舅母伤的严重,我们就先下去带她去看大夫了。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别生气。”钱芸说着,居然给云娇雁鞠躬道歉了。
这可是大礼,她作为一个晚辈,按理来说是受不起的。
可一想到不点醒这一家子,日后这一家子是永远扶不起来的,那她和外祖父的一番心意可不就白费了吗?
因此,今日她势必要出手,好好整顿一下这家人错误的思想。
此时,因为自己的母亲给云娇雁鞠躬道歉了,一旁的白云岫更是气不大一处来。
他眼睛都红了,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得掩盖不住。
白云岫干脆就别过脸去
,免得自己这失态的样子被云娇雁看到,又得罪了云娇雁。
云娇雁见状,故意冷笑道:“二舅母,这样就算道歉了吗?以我的脾气,要是得罪了我,不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我是不会原谅任何人的。”
白云岫听到这话,立刻转身过来,恨向云娇雁。
仿佛又觉得气不过,便直接冲上前两步,到了云娇雁面前,差点就要挥拳打向云娇雁。
他颤抖着身体,像野兽一般狂怒:“云娇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让我的母亲给你跪下?你可是晚辈!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还有没有规矩?”
“宋氏都可以为老不尊,我怎么就不可以为幼不尊了?宋氏都可以不守规矩,我怎么就不能不守规矩?二表哥你年纪不大,怎么还两副面孔,对人的标准都不一样啊?
刚才我可没见到你对宋氏这般怒吼,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弱女子,身后没有任何的依靠,这里又全都是你白家人,你就可以这样对我气势汹汹的怒吼了吗?你别忘了,我是县主,论身份和地位比你们白家所有人都高。
从这一个层面来说,别说是你们的母亲,就算是
外祖父站在我面前,那我们也是一个阶层的,没有谁比谁更高。你母亲得罪了皇上亲封的县主,得罪了摄政王的心上人,难道不该下跪吗?难道你们不担心自己的前程被我影响吗?那你们母亲所受的委屈不就白受了?”云娇雁十分平静的说完这段话,简直气得白云岫说不上一个字来。
白云岫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眼里的愤怒几乎都要烧红他的眼睛。
他一边摇头一边愤慨道:“我简直难以理解,你年纪不大,怎么这样巧舌如簧?怎么这样牙尖嘴利?怎么这样不知尊卑?怎么这样不懂规矩?怎么这样气人?你来白家,就是为了报复白家的吧?!”
白云岫怒吼,试图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不能动手打云娇雁,吼一吼总该是没问题的吧?
“哼,问得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云娇雁轻笑一声,眼神不屑。
“因为我母亲嫁错了人,不受宠,便连带着我在肚子里时被下毒。出了娘胎后,我更是一身是毒。我母亲给我找来天山雪莲治病,却被那小妾偷吃了,导致我差点夭折在襁褓中。我好容易活
到了七岁,母亲却没了。
我被那一家子豺狼虎豹守着,不知受了多少的罪,才苟活到了如今。由于我的母亲被奸人算计,和你们白家有着不都不共戴天的仇恨。因此我不仅没有了母亲,甚至没有了外祖父这一家,也没有了任何的亲戚。
不仅如此,我还有一桩非常不如意的婚事。因为从小定下了婚约,所以不能解除。我以为那会是我逃离相府的捷径,也是我唯一的解救,却没想到是另一个深渊。
嫁到世子府之后,三年来我日日被祁修和云小怜逼取血,被他们想方设法的下毒、陷害,惩罚。每一日都过得生不如死,要不是有九皇叔偶尔照顾着,只怕我早就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可九皇叔也不能日日守着我,不能时时监控我。所以我就死过一次了,可老天又让我活了一次,所以我决定重新换个法子活。那我就要变成这样,变得像一把刀一样锐利,像一条毒蛇一样让人害怕。唯有如此我才能活下去,这个理由够了吗?二表哥。”云娇雁十分平淡的说完这一长串。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撼,没有任何人能说得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