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刚才也在假山，自然知道祁霁也在，也明白祁霁现在找云娇雁是个什么打算。
他们的谈话结果只有两个答案，一是云娇雁会偏向祁霁，白家会快速被皇帝启用。
二是云娇雁摇摆不定，但这也代表了他已经失去云娇雁这个助力，并且云娇雁还很有可能在将来会成为他的阻力。
倘若是后者，他就得考虑要不要除掉云娇雁了。
祁渊想到这儿，眼神更加深邃，冷漠，还带着一丝为难。
他自然是不想伤害云娇雁的，可如果不得不伤害，如果有碍于他的复仇大计。
那云娇雁的存在就得重新考量了。
“爷？咱们要跟上去吗？”冷风发现自家主子没说话，不由得提醒。
祁渊摆摆手。
他不想去偷听，或许偷听了以后会更加心烦意乱。
与此同时，云娇雁与祁霁已经在一个凉亭聊起来了。
祁霁坐下后开门见山：“世子妃，按照惯例，我先问你三个问题。”
云娇雁顿时提高警惕：“好。”
祁霁道：“第一，你是否执意要帮祁渊？这里的执意指的是，在你们双方没有矛盾的情况下，你会永远选择帮他。”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棘手，云娇雁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的防线更高了一分。
思索再三之后，云娇雁才道：“等我的钱
赚够了，我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就不存在帮他一说了。”
这个回答倒是让祁霁很惊讶：“你要离开京城？”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吗？”云娇雁笑着反问。
祁霁抿唇一笑：“抱歉，是我多嘴了。那第二个问题，我们之间当真无法合作吗？我指的是，你帮我的情况下就不能帮祁渊。”
云娇雁想了又想，最后才慎重道：“在不伤害祁渊这个救命恩人的前提下，我会帮你赚钱，但只能是暗中帮你，我不希望明面上被他误会。”
祁霁闻言不免苦笑：“祁渊魅力还真是大呀，有一个秦贵妃对他死心塌地，现在又多一个世子妃。”
云娇雁没有搭话，只问道：“那你的第三个问题是？”
“第三，倘若我给你一个能在短期内赚大钱的机会，你是不是赚够了就会立刻走？并且不再联系祁渊？如果是，你要赚多少钱？”祁霁这个问题，是基于前面两个问题的答案问出来的。
云娇雁对这个问题略作沉默，钱哪有赚够的时候呢？
而且她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因此不知道要多少钱才算够。
她打算做起自己的商业帝国，然后做幕后的操盘手。
所谓的离开京城，也是因为她还没有游历过这个世界，因此想出去玩一圈。
另一个原因便是，
她选择离开之后，必然不会再帮祁渊。
那么她希望离祁渊远一点好，如此便可不相见，也可不再产生其他的麻烦。
想了一圈之后，她才说：“钱自然是源源不断涌入荷包的好，但我可以不出现在京城。”
祁霁听得出她的意思，她想做幕后者。
这一点，与祁霁今日想找她的目的不谋而合。
“好，那我大概知道咱们该以怎样的合作模式进展了。”祁霁一笑。
云娇雁盯着他：“愿闻其详。”
“第一，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能跟祁渊在一起，至于你待不待在京城就无所谓了。
第二，你要答应我，绝不帮着祁渊对付我，对付皇上，那你帮不帮他就无所谓了。
第三，你要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我想找到你，我都能在第一时间联系你，那你身在何方也就无所谓了。”祁霁一口气提出了三个条件。
这每一个条件看起来似乎都很宽泛，可仔细一想，这完全就是要把云娇雁拴在他身边，化为己用。
云娇雁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一旦她答应了祁霁这三个条件，就等于整个人生都被祁霁掌控。
祁霁要是连她在哪里都轻易知道，想杀她岂不是也易如反掌？
她绝不会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危险之中。
念及此，云娇雁道：“第一第二我
都可以答应你，但是第三不行。我若失去自由，还不如去死。我让你知道我在何方，岂不是等于让你来杀我？”
这话戒心重重，祁霁当然听得明白。
一时间，他也只能放宽条件：“好，那就去掉这一点。你在何方我不干涉，但你要保证，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也不能用我不知道的办法，暗中帮助祁渊。”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云娇雁立刻就答应了。
她并不是在骗祁霁，而是因为她对祁渊的感激之情，不足以让她一辈子为祁渊付出。
以她的预想，在她离开祁渊之前，就能够让祁渊在商圈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如此，她便可不再欠祁渊了。
云娇雁一口答应了祁霁，祁霁立刻打开折扇扇起来：“世子妃还真是爽快，你放心，我不是那么贪婪之人。咱们合作，我也会尽快给你回报。三日后便是武考秋闱，再过半月，我便要恭喜你和白将军府了。”
云娇雁闻言一笑：“好，如此便多谢二殿下了。”
“不客气，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我很遗憾没有早点认识你。否则，你现在满心满眼的人就该是我，而不是祁渊了。”祁霁一边笑一边调侃。
这话里三分玩笑七分真心，祁霁现在的确很羡慕祁渊，居然能够拥有云娇雁这样一个
大才。
云娇雁没有搭话，因为她不认同祁霁的话。
就算她遇到的第一个人是祁霁，就算当初救她的人是祁霁。
那祁霁也不可能，在她心里的地位和祁渊一样。
因为祁渊是她喜欢的类型，而祁霁则是她最不喜欢的类型。
云娇雁抿唇一笑：“既如此，日后我若让皇上有些误会了，还望二殿下多多帮我解释。我对九皇叔只有报恩之情，绝无结交朋党之意。同样的，我对二殿下只是合作之情，绝无其他之意。”
这话说得十分的生疏，祁霁听在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失落。
但他还是笑道：“世子妃放心，一切有我，皇上不会误会你的。对了，今日我可救了你，衣服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谢我？”
云娇雁一愣，这才想起来今日被太妃设计，祁霁临时披着一件衣服来与她凑成情侣装，救了她。
“嗯……既然你是用衣服救了我，那我还你两套衣服便是。三日后你来都市丽人找我，我送你一套情侣装。让你日后与你的王妃成婚时穿，必然惊艳众人！”云娇雁笑道。
祁霁颔首一笑，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云娇雁和他一起穿着情侣装的样子。
一定很好看！
“好，三日后我会去找你。”祁霁笑着应声。
那温和又带着狡黠的眸光中，全都是云娇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