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雁带着丫鬟们离开，却没想到祁霁就跟在她身后，像条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
云娇雁不由得有些无语，好几次顿步，回头冰冷凝视祁霁。
可祁霁给出的理由都是大路朝天，难道他就不能走这条路吗？
云娇雁无语，直接无视他，和丫鬟们继续逛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云娇雁已经买了不少好东西，祁霁还跟在她身后。
云娇雁忍无可忍，转身问：“二殿下这是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咱们之间没有合作的机会，请二殿下不要再跟着我了。”
“世子妃此言差矣，做生意嘛，若是被别人拒绝了就放弃了，那还叫什么做生意？我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脸皮厚。你也不必管我，我爱跟着你，你就让我跟着便是。”祁霁厚着脸皮说道。
云娇雁不由得拧眉，真是没想到祁霁长得风光霁月，好看如谪仙一般，可性子却这般无赖。
她无法，只得与祁霁再聊一聊。
于是带着丫鬟们上了酒楼，找了一个雅间坐着。
祁霁果然也跟了进来，还厚脸皮道：“我蹭个饭没问题吧？”
云娇雁没有拒绝，等菜上齐之后，便开始聊起来。
她主动道：“二殿下究竟想要如何才能罢休？”
祁霁摘
了那张精致得如同纸片人的脸，让人一看就生不起气来。
祁霁笑道：“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如实回答，我今日便不纠缠你了。如何？”
“二殿下不会是想问秘方吧？”云娇雁皮笑肉不笑，眼里都是警惕。
她现在浑身上下最宝贝的价值，可不就是知道各种化妆品的秘方？
祁霁浅浅一笑：“我当然不会那么卑鄙，我又不是祁慎和祁修。我只是想问一些日常的问题，关于世子府的一些流言蜚语。”
这话一出，云娇雁更警惕，且认为祁霁应该是想要打听祁渊和世子府的情况。
虽然她不知道祁霁想要拿捏这些把柄做什么？但总觉得会对祁渊不利，于是并不打算如实说。
“好，那你只管问，但你只能问三个问题。”云娇雁道。
祁霁听出了她的忌惮和防范，也不在意。
只笑着问：“外面都在流传，你喜欢九皇叔，确有其事？”
云娇雁没想到一开局就是这么大的重磅！
她怎么敢承认？
一旦承认，她就是不守妇德，按照礼制，她会被抓去浸猪笼的。
于是她立刻笑道：“这种不实的流言简直太可笑了，一看就是有心人故意放出去的。谁不知道我爱祁修如命？就算现在因爱生恨，那我也
不可能立刻就爱上九皇叔。再者，九皇叔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尤其是我这个胖女人能肖想的？”
她捧高踩低，把自己和祁渊划清界限。
祁霁置之一笑，又问：“第二个问题，你是在为九皇叔做事吗？”
云娇雁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紧，眼神微微一凝，已经意识到祁霁是个难缠的刺头。
她顿了片刻，又笑道：“我当然是为自己做事，毕竟祁修不中用，我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就只能自己挣了。”
她本就不是给祁渊做事，但祁霁就是想得到一个她与祁渊是一体的答案，这对她和祁渊都是致命伤害。
祁霁仍旧是置之一笑，又开口问：“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没有替祁渊做事，又为何要拒绝与皇权合作？祁渊能做你的保护伞，但皇权更能，也更直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云娇雁闻言，呼吸一滞，一时之间有些无法辨别祁霁到底是敌是友？
祁霁这话若是代表皇帝来谈，她敢拒绝，那就是与皇权作对，日后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若是接受，岂不是就等于与祁渊站在了对立面？
现在无论怎么回答都会成为把柄，她也难做。
云娇雁微微拧眉，这才道：“我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没权没势
没地位，哪里配得上与皇权合作？再者，我一个女人家，若与皇权合作，肯定会惹来很多麻烦。没有足够的后台为我撑腰之际，突然接住这么大的一个馅饼，可不见得是好事。”
这话外之意很明显，祁渊比起皇权，更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祁霁用考量的目光反复打量她，最后轻轻一笑：“世子妃，你确定句句属实？”
“当然。”云娇雁面不改色，但眼皮子还是眨了一下。
祁霁抿唇一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一定要跟你合作。你不用担心离开祁渊会没有人给你撑腰，从今往后，有我给你撑腰，有白将军府给你撑腰。”
“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云娇雁语气微微着急，她可没有答应祁霁要合作。
祁霁这么强势的语气是在做什么？霸王硬上弓吗？
祁霁感受到她的排斥之后，笑道：“既然你没有替任何人做事，那么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的合作对象，为什么我就不行呢？还是说，所有和祁渊做对的人，你都不会与之合作？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是在替祁渊做事。”
“二殿下完全就是在强词夺理，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云娇雁急着辩解，用手心捏得更紧。
祁霁仍旧是笑得云淡风轻：“世
子妃给我解释，我都未必会信。那世子妃觉得，你当着圣上的面解释，圣上会相信吗？”
祁霁这分明就是在逼她合作！
云娇雁双眸微微瞪大，眼里多了一丝厌恶。
她生平最厌恶别人威胁她！
祁霁见她迟疑，又道：“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白将军府，又或者是为了祁渊，咱们都应该合作。”
云娇雁微微侧头看他，他继续说：“别人看不穿你那些模式能赚多少钱，但是我却能明白你那模式能囊括九州之财。你觉得，圣上会让你一个人。又或者说，圣上会让功高盖主的祁渊，掌握这么多钱吗？”
云娇雁眉头微微一跳，眼神忽然锐利起来，敏锐地察觉祁霁是个经商好手，居然能看得那么远！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危险，与之合作，一旦让其看破自己的模式，再抄袭过去，那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路。
所以无论如何，云娇雁都是不愿意合作的。
现在更不愿意了！
“二殿下说笑了，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觉得赚足这一辈子够花的钱，就会收手。”云娇雁道。
“你这话说出来谁信呢？皇上信吗？如果皇上不信，你觉得你和白将军府，最终的下场会如何？”祁霁笑眯眯看着她，眼里已经有了胜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