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一个大洞的伏龙鼎，“嘭”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不可一世的波力罗，只出场了一集，就灰飞烟灭。
鬼王推开碧瑶，走到伏龙鼎旁边，看着鼎上的破洞，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我败了。”
一瞬间，鬼王似乎苍老了几十岁。
张小凡落了下来，走到碧瑶身旁，道：“我要走了，你在这里陪陪你父亲吧。其实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我的功法已经传给道玄真人和我师父他们了，很快他们的修为也会像我一样。”
“那我可以去大竹峰找你吗？”碧瑶看着张小凡，眼神莫名。
眼睁睁的看着张小凡一招将修罗解决，那可是爹爹费尽心力召唤出来的修罗啊！
碧瑶忽然觉得，自己离张小凡很远很远。
张小凡读懂了碧瑶眼中的意思，笑了笑，道：“随时可以啊。”
“嗯！”碧瑶点了点头，笑靥如花。
张小凡对幽姬点了点头，看了立在当地看不出表情的鬼先生一眼，冲天而起，顺着紫霄神雷轰出的大洞飞了出去。
鬼王一代枭雄，如今除了合欢派直接隐退，万毒门、长生堂二派都被鬼王灭门，收归麾下。
若是四灵血阵能成，拥有了修罗之力的鬼王，还真的有叫板天下的能力。
可惜，因为张小凡的存在，一切都变了。
今后的青云门，必将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大派。
一个门派吊打全世界那种。
当然，以青云的做派，也不会出现与全世界为敌的情况。
快到青云门的时候，张小凡改了方向，决定先去一趟河阳城。
此时金瓶儿以及合欢派的多数重要人物，都在河阳城梨园中。
迫于鬼王的压力，合欢派隐退。而听闻张小凡力挫兽神的消息之后，有金瓶儿从中斡旋，合欢派就迁来河阳城中。
而金瓶儿以及她的梨园消息网，则是成为张小凡的江湖消息来源。
此次消息网建功，张小凡也想顺便看看金瓶儿。
毕竟要想马儿跑，也得让她吃点草吧。
进入河阳城，张小凡直接往梨园方向走去。
离开城门不远，迎面走来一老一少。
正是周一仙祖孙俩。
“周前辈，小环姑娘，好久不见。”待走得近了，张小凡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张少侠，真是少见。”周一仙呵呵笑道。
“大哥哥，好久不见。”小环如今已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只是手里仍拿着一串糖葫芦，倒是一点儿没变。
“不知周前辈可有要事？”难得碰到周一仙，张小凡却是有话要问他。
周一仙摇了摇头，道：“老夫四海为家，却是无有要事。”
“那小子想请周前辈喝一杯，不知如何？”
“哈哈，既然少侠想请，自无不可。”
三人一道来到山海苑，坐了下来。
“少侠可是有问题想要问老夫？”周一仙看了看张小凡，说道。
张小凡点了点头，道：“不知前辈可知上界之事？”
周一仙闻言，上下打量了张小凡一眼，突然叹了口气，道：“原来少侠已然集齐天书五卷，窥得成仙之门，却是要恭喜了。”
“上界之事，老夫知之不多。不过，老夫有一言要提醒少侠，在做好足够准备之前，尽量先不要飞升上界为好。”
说话功夫，酒菜已然上齐，周一仙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小凡看着周一仙，一脸不解。
从波力罗最后说的话来看，那上界定然是华夏传说中的世界。
因为波力罗提到了冥河老祖和波旬，而且他的宗门是阿修罗教。
而这些，在封神和西游的世界都有记载，还有一些其他的华夏传说，对冥河老祖也有提及。
张小凡对此也不能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上界的力量体系定然是比诛仙世界要高出许多。
那为什么周一仙说，尽量不要去上界？
“我知小友心有疑虑，只是老夫也不甚了了，只是听说，上界颇不太平，若是刚刚成仙之人，去了上界，还不如在下界逍遥快活。”
周一仙语焉不详，小环也是第一次听爷爷说起成仙之事，颇有些诧异。
毕竟在她看来，爷爷就是个只知道坑蒙拐骗的老骗子，怎么还知道成仙以后的事？
神州浩土，真能成仙？
小环又仔细向张小凡看去，谁知没等看出什么，突然一阵白光耀眼，刺得她双眼流泪。
周一仙哈哈大笑，说道：“乖孙女，命理九算和玉柱相学只是看凡人的，仙人却看不得。这位张少侠已然有了成仙之基，你看他，自然讨不得好。”
“爷爷你坏，明知道这样，怎么还不拦着我。”小环边揉着眼睛边道。
“爷爷也是为你好，让你长个记性，以后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周一仙一捋长须，夹起一片鱼肉，放进嘴里咀嚼着。
张小凡给周一仙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上，端起酒杯道：“敢问前辈，神州浩土数千年来，成仙者几人？”
周一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露出追思之色，说道：“严格说起来，其实一人也无。”
见张小凡露出不解之色，周一仙道：“你可知这神州浩土的来历？”
张小凡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少侠可知，这广袤无边的神州浩土，其实不过是一小块碎片罢了。原本我们的神州浩土，只是上界的一部分。”
周一仙舒了口气，继续道：“记得我跟小环这般大的时候，大概十几岁吧。那时我跟着师父，无意中听说了这个惊天秘闻。”
“有一天，一个叫天帝的人找到我师父......”周一仙说到这里，看了看张小凡，“也就是你身上天书的创造者，他希望师父能助他。至于帮助他什么，当时也没有说。师父就明确拒绝了，天帝也就走了。”
“后来我问师父，师父说，那个天帝是个疯子，创造出一个七拼八凑的功法，妄想夺回他曾经的荣耀。只是现在的神州浩土，早就不是原本的洪荒世界，他也不再是妖族的天帝。”
“师父说，就算是他全盛的时候，天下妖族为他所用，仍不能成功，如今他只不过一缕残魂，又能成什么事？”
“我当时疑惑不解，问师父，天帝到底是什么人。师父只是说，一个可怜人罢了。然后师父对我说，这片神州浩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碎片，只是上界的一部分。他告诉我，若是以后修为到了，不要去上界，就算是在神州浩土老死，也不要去。”
“后来我再去问师父，他也不再说了。不过后来，天帝就失踪了，我师父也云游天下不知所踪。”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周一仙夹起一片鱼肉，呼伦吞道嘴里，一脸陶醉之色。
却不知，张小凡心中，已然将事情串联了一个七七八八。
天帝，洪荒，妖族，残魂......
怪不得诛仙世界有很多地方与山海经传说中对得上号，后面的就没有相关记载了。
那这神州浩土的形成，应该源于巫妖大战的时期。
那这个所谓的天帝，既然曾经统御天下妖族，不是曾经的帝俊，便是东皇太一。
这也就解释了天书的来源，为什么既有道家法门，也有佛门功法，还有类似魔道的修行法门。
想必是天帝根据原本的各家法门创造的。
周一仙的师父说天帝东拼西凑，倒也不无道理。
不过以张小凡看来，天帝的天书创造的颇为成功，毕竟他自己就是这方面的直接受益者。
至于神州浩土的来源。
洪荒传说之中，巫妖大战，天塌地陷，不周山都被撞的倒塌，那形成一块小的碎片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了。
周一仙的师父，可能是巫妖大战之时存活下来的人物。
当时人族尚未崛起，自然也没什么功法传承。
这也就是为什么青云、天音、甚至魔教的功法，都是由一部天书而来。
那周一仙的师父，难道是传说中的青云门创派祖师青云子？
不过也不像，因为青云子在青云门记载之中，应该是后来没逃脱轮回的。
教出周一仙这样的徒弟，应该不至于这样就早死了吧。
至于周一仙说的，不要去上界，张小凡倒觉得没什么。
既然上界巫妖大劫已经过去，那后面人族就成了天地主角。张小凡觉得，就算去了上界，大不了找个地方潜修，应该也没有周一仙说的这么严重。
接下来，张小凡与周一仙祖孙二人吃着酒菜，聊了些闲话，便相互道别离开。
张小凡去梨园与金瓶儿见了一面，传了她一部分天书简化版的功法，就回到了大竹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白一看到张小凡，揶揄道。
张小凡也不管小白的调侃，问道：“你对上界知道多少？”
小白没想到张小凡突然有此一问，想了想，道：“我族中故老相传，上界天地灵气极为浓郁，周天星斗之力极为充沛，乃是我妖族修行的天堂。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张小凡看了看小白，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人告诉我，不要随便去上界。”
“为什么不去？你现在的修为虽说增长迅速，但以后呢？以神州浩土的灵力，以后你的修行进步会越来越慢，你甘心吗？”小白不解。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张小凡走到山石之上，坐了下来，看着大竹峰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