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身夜行衣的苏音从皇宫里溜出来了。
“唉,我突然后悔了,原来溜入宫这么容易的,那我还要废那么多功夫和皇后娘娘客气什么,直接晚上偷偷溜进来不就好了吗?”
苏音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宫,摇头感慨。
阿难:“……”侮辱人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音音你选择了最嚣张的一种。
还没有离开,他们远远看到了一辆马车。
“阿难,那是谁的马车?”
“梁王的呗。”阿难拿出了望远镜,看了一眼就给苏音禀报。
原来是原身父母第一次救的人啊。
说起来,皇上其实心底里是挺讨厌原身一家的。
因为这个梁王啊,是不安分的主,皇上已经明着暗着警告他很多次了。
要是他真的能死了,那也是好事一件。
谁知道,中途居然被原身父母给救了。
梁王是皇帝的胞弟,本事不大,但野心可不小。
因记得先皇和先皇后临终前的叮嘱,希望他们兄亲弟恭,所以皇帝大多数时候都是纵容梁王的,也间接将他的野心给养大。
以至于他后来居然和高贵妃勾结,谋害皇后。
“阿难,你信不信?让你来当皇帝,你比皇宫里的那个人当得还好。”苏音突然瞥了阿难一眼。
阿难龇起的牙默默合上。
音音现在骂人真的是越来越高级了。
“走吧,咱们回将军府搞事情去。”
苏音拎上了阿难的耳朵,带着它朝将军府而去。
梁王的话,她改天再来收拾。
她现在啊,要带阿难回将军府,愉快地玩耍。
等他们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众人已经基本睡着了。
今日,王家人在门口大闹,老太太已经是厌死王娇娇了,李良玉好说歹说才哄好她。
但这王家人是万万不可能在将军府住下了,他只能急忙忙买了个小宅子安顿他们。
王娇娇这边,他虽然有心哄佳人。
但老太太那边盯得紧,他也不好轻举妄动。
老太太看不上原身,当然也看不上王娇娇。
上一世,是王娇娇凭借一身医术,打入贵女圈,然后又与高贵妃交好,还又怀上孩子了,老太太才松口。
而且,现在外面对将军府的事情议论纷纷,如同是茶后笑话一样。
最重要的是,苏音还离家出走了,一走便是去了皇宫。
李良玉还是个有脑子的,知道这件事捅出去之后,对他声誉有影响。
所以急忙忙入宫跪在御书房外面,想皇上同意他将人给接回去。
等人回到将军府,再怎么处置自由他做主。
可那位向来温和的帝皇,这一次因皇后赶他走的事情,心中有怨,难免想迁怒于人,所以只冷笑了一声,让他继续跪着。
凯旋的少年将军,本该是近来最风光的臣子。
进苏音这么一闹,他彻底成了个笑话。
直到夜里,他才拖着个疲惫的身躯回府,早早歇息,就连王娇娇这朵解语花来看他,他都拒而不见。
这些,苏音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是……
问出来了。
此时,她坐在后山里,一边嗑瓜子,一边上脚踹那五花大绑的管家,逼他说的。
这管家是老太太的人,之前可没少刁难原身。
而且他还是个碎嘴子,府上有个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夫人,您不在府上,大家都很挂念您呢。将军还亲自去接您,您现在终于回来了,若不然亲自去给他道个歉,那事情就过去了。”
管家鼻青脸肿的,他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苏音。
“老太太不认那新来的女人,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虽是因您没了,但您怎么说也是将军的发妻,您认个错,那就家和万事兴了。”
“还有那女人,她在边疆伺候将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忍忍又怎么了。”
“说完了吗?”
苏音刚好磕完瓜子,她凉凉地瞥了一眼管家。
管家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夫人,您也别觉得我是话多,我这都是为您好。您又不能生,又没有家世,还毁了容,将军娶您已经够委屈了。您就不能懂事点吗?”
“你过来。”
她突然对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以为她是被说服了,赶紧凑过去。
结果下一瞬,苏音抬起拳头,直接将他给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脑子里有水,我给你晃一下!”
被打怕了,管家赶紧求饶:“夫人,奴才错了,奴才错了。”
终于,觉得自己拳头累了,苏音才停下来。
管家已经像是半个死人一样,丝毫不敢再招惹苏音。
为了保命,他只能是放低态度:“夫人,您若是想挽留将军的心,奴才可以帮您。只要您放过奴才,奴才可以帮您做很多事的。”
他到现在,还觉得苏音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为了挽留李良玉的心。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苏音无依无靠,一无是处,若是不依靠男人,她什么都不是!
“挽留将军的心?可惜啊,你们的夫人,已经死了。”苏音冷幽幽地说道。
管家还以为苏音是因为心思才说这些话的。
所以他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夫人,将军那般优秀的人娶您,已经受尽委屈了。您就谅解一下他吧。”
突然,苏音露出一张腐烂的鬼脸来。
管家还想说些什么,一见到这张脸,他吓得满脸惨白,然后晕死过去了。
“都说你们夫人死了,你又不信。”苏音冷冷看着他。
然后,她上手,将他拖到荷花池那里,面无表情地绑上石头,然后丢下去。
李良玉坏到骨子里去,他也不无辜。
毕竟,上一世,原身是被李良玉用白绫活活绞死的。
而管家为了邀赏,主动向李良玉出主意,给原身造黄谣。
说原身不甘寂寞,趁着将军在外打仗,自己在后院偷人。
所以,京城那些人都说,她死有余辜。
阿难非常熟练地给苏音递上帕子擦手,然后问:“音音,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当然是去见一见,我尊敬的婆母了。”苏音对着它露出温柔的笑容来。
阿难哆嗦了一下。
音音,大晚上的,您别对我笑,好渗人。
打晕了守门下人,苏音推开门走进老太太的内室。
她竟在内室放置了佛堂。
也是,亏心事做多了的人,都比向佛的。
毕竟啊,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罪孽深重。
苏音一步步朝着床边走过去。
将军府成为个笑话,这让老太太心里极其不舒服,所以觉也睡得不踏实。
感觉有什么在碰她的脸,她不高兴地睁开眼。
“是谁……”
她的呵斥声在见到苏音之后,戛然而止。
昏暗的室内,苏音披头散发的,看不清楚模样,她正坐在她的床边。
而那双冷冰冰的手,正摸着她的脸。
“这皮皱巴巴的,做人皮灯笼不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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