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肆卿将苏音给抱起来，袖子则是将桌子上的菜肴都甩在地上。
他把她放在桌子上，冰冷的手指钳住她的脖子。
“烟儿，谁给你的胆子，对你的主人做越矩的事情？”
他的语气嗜血残忍。
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披着人皮下的残暴“君子”。
倒在桌子上的苏音，头发散开，那张小脸美艳不可方物。
她不但不见害怕，反而笑得张扬。
她用手轻抚着他的手腕，然后慢悠悠地说：“可大人就是要纵容我不是吗？毕竟啊，我是你养出来的对付太子的最好利器了。”
“明明是大人教得不好，怎么反倒怪起学生来了呢？”
她那张纯欲的脸上，尽是无辜的神色。
空洞的眼神一眨一眨的，倒是让人于心不忍。
她这般乖戾的模样，竟让程肆卿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原来烟儿的利爪藏得那么深，苦苦骗了本官好多年啊。”
他上手捏着她的指尖。
即使手指很疼，但苏音也不见喊疼。
她反而笑意更深地说：“若烟儿不把自己的利爪给藏起来，怎么骗得大人收养我这么多年呢。”
程肆卿晦暗深沉的眼神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旁边拿起了茶壶，将凉掉的茶水淋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将苏音给捞起来，贴在怀里。
这具身体娇弱，受不得寒。
所以感觉到凉意的时候，苏音的小脸煞白煞白的，从身体到每一根发丝都在抗拒。
见她这个模样，程肆卿脸上的郁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他的脸凑过去，然后沙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本官不管烟儿如何狡猾，但你这辈子注定只能为我所用，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
“烟儿听话。”
他冷冰冰的手一遍遍地抚着她苍白的侧脸，神色越发满意。
阿难早就找到小黑屋把自己关起来了。
要不然，它现在铁定对着天空大喊：“苍天啊，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
即使阿难不在身边了，苏音还是可以听到空间给她颁布的任务。
“考核者请注意，第二关卡任务已经发布。任务为，至少让程肆卿的一条走狗和他反目。限时为一个时辰，希望考核者合理掌控时间。”
走狗？
这词用的不错。
苏音第一次觉得空间是这么的顺眼。
大概是觉得折磨她够了，程肆卿可算是用内力烘干自己的衣服了。
他的衣服是干的，但苏音的身体却还是冷的。
所以，她只能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将身体贴近他。
程肆卿很满意她这个反应。
他就喜欢看她挣扎，但最后还是会被他轻易折断翅膀的模样。
他将她褪去一半的面纱给她重新戴上，然后抱着她大步走出去。
院子里，那八个大人还在等着，内心那个煎熬啊。
终于见到程肆卿出来了，他们赶紧抬起头来。
注意到他怀里抱着苏音，他们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只是她待在程肆卿的怀里，脸还被面纱给遮住了，所以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这让他们的心痒痒的。
可当他们想再细看的时候，程肆卿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还看？是想本官将你们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吗？”
那几个大人都是在别人面前威风凛凛的，但听到程肆卿的话之后，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话都不敢多说了。
他们都是见识过程肆卿手段的人，自然怕得很。
“本官已经给了你们这么多时间了，可考虑明白了？到底是谁暗中投靠太子的。”
“本官耐心有限，与你们耗不得。”
他的冷笑出声传开，那几个大人更是内心焦灼。
见他的眼神从他们一个个的身上扫过去，以刘少保为首的人赶紧解释：“丞相大人，我们都是忠心您的，怎么可能会背叛您呢？”
“那太子一看，就是个短命的，我们去投靠他，不是找死吗？”
“就是，只有丞相大人才值得我们跟随。”
听着他们这些恭维的话，程肆卿脸上依旧保留着轻嘲。
突然，他的眼神落在最边上的，长着八字胡子的男人身上。
“韩侍郎，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侍郎的身体抖了一下，他赶紧摇头：“丞相大人，下官对您一片忠诚，怎会投靠戟太子呢？”
“七天前的晚上，三天前的晚上，还有昨夜。需要本官亲自给你点出来，你每个晚上都去哪里了吗？”
程肆卿就这样睨着韩侍郎。
他轻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蝼蚁一般。
韩侍郎听到这话，手脚都发软了。
因为这三个时间，他都暗中去过东宫一趟。
那个时候，自己特意换了下人的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身边还不跟着随从。
程肆卿他是如何知道？
难道，他一直在监视他们？
其余那七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因为他们也想到了这一层。
只怕程肆卿表面信任他们，其实背地里都在盯着他们。
这京城，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逃不掉。
被程肆卿的威压给吓到了，韩侍郎赶紧跪下。
他痛哭涕泪：“丞相大人，下官这是假装顺从太子，然后从他那里带回消息给您的。”
“哦？这么说来，韩侍郎倒是牺牲挺大的。那你倒是说说，你都给本官带回什么消息了？”承肆卿就这样睨着他。
“下官，下官……”
韩侍郎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来。
眼见程肆卿的脸色越来越阴郁，他只能实话实说：“丞相大人，是下官糊涂。下官见现在局势这么凶险，所以便自以为是地想了个法子，想在您和太子两边周旋。如此，将来无论是谁赢了，对我都没有影响。”
“倒是个聪明的做法啊。”
程肆卿的笑容越发阴冷。
那些人都紧张得不敢喘气。
而程肆卿则是低头看着苏音，“烟儿，你说说，该如何处置韩侍郎呢？若不然，交给你来处置？”
“好啊，那劳烦大人将我抱过去那边。”
苏音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她提起头来，淡定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