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有兔子毛遮挡,估计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阿难的脸色憋成了猪肝色。
“不是重点,不是重点,这都不是重点!”
它大声嚷嚷。
“哦,我知道了,重点是原身要保护的人有四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人是后宫的人,例如……皇后。”
听到苏音总算是分析任务了,阿难才平静下来。
它点头:“有这个可能。不是有人说,他的七叔公的邻里的弟媳的妹妹的丫鬟的亲哥的外甥在宫里当太监,然后说原身和皇后青梅竹马。”
“真复杂的关系。”
苏音轻嗤一声,然后就往街上走去。
“音音,我们不分析了吗?”阿难急了。
“慢慢来,逮中哪个就保护哪个呗,广撒网,总会有一条鱼是对的吧。”她幽幽道。
阿难:“……”
这该死的有道理,我居然没法反驳。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京城摄政王府,我饿了,想咬人。”苏音幽幽的声音继续飘来。
阿难:“!!!”
……
等苏音抱着阿难飞身到京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一队穿着黑色盔甲的人在候着了。
为首的一个男人,面容刚毅,一股正气。
见到她回来了,他马上跪下行礼:“末将见过摄政王。”
动作还挺熟练的。
经常来接她?
苏音挑眉,她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上了马车之后,一路摇晃,很快就在摄政王府停下了。
苏音撩开马车帘子走下去。
门口的牌匾上写着“摄政王府”四个大字,非常的恢弘大气。
堂堂一国摄政王,府上应该很奢靡吧。
可她进去之后,她和阿难脸都黑了。
府是很大,但空荡荡的,就连花花草草都没几棵。
就这?
还摄政王?
“带本王去书房。”苏音冷声开口,属于上位者的气息就这样泄露出来。
一直跟随她的那个男人微微皱眉,大概是觉得苏音的举动有些奇怪吧。
但他还是很听话地带她去书房。
呵呵……
书房!
茅房吧!
苏音和阿难看到书房的样子,一人一兔同时翻白眼。
偌大的书房,只有书籍,那桌凳都老旧极了。
就这?外面的人还说摄政王奢靡,夜夜笙歌,府邸名贵珠宝堆积如山。
苏音现在真的想抓出那个造谣者,把他们的脑袋给拧下来。
“本王的那些妻妾呢?让她们都来伺候本王!”
苏音坐在那把咿呀哎呀,随时都能倒下的椅子上,阴沉沉地开口。
那男人憋着脸色,似很为难的样子。
过了好久,他才艰难开口:“王爷,您府上只有几个小厮,没有妻妾,没有丫鬟,母蟑螂都没有。”
苏音:“……”
阿难:“……”
这该死的造谣者。
他不得好死!
“你叫什么名字?”苏音探究的眼神看着男人。
男人脸色骤变。
他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你不是王爷,你到底是谁?”
“吵死了!”
苏音现在烦躁极了,她抬手挥掌。
男人抬手应对,结果被震飞了。
他撞在柱子上,口吐鲜血,但他那双眸子却明亮无比。..
“王爷,您的确是王爷!”
毕竟,只有王爷才有那么可怕的内功。
可是,他记得王爷以前不是那么没耐心的人,而且王爷怎么会不记得他呢?
收回眼神,苏音懒得多解释,她直接说一句:“走火入魔,失忆了。”
“王,王爷,您失忆了?”
男人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悲痛起来了。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
“自从知道王爷有怪症之后,属下就做好了很多准备,现在王爷会失忆,也不奇怪。”他认真地开口。
“你的名字。”苏音真的是要彻底没了耐心。
这破椅子,咿呀咿呀的,太不舒服了。
“属下叫时谷,赤焰军大将军,属下的命是您救的,也是您提携到将军的位置的,属下愿意替您做任何事情。”
时谷跪下,语气郑重地说道。
原来,他就是时谷。
她和阿难抓来的那些人,也说时谷将军是摄政王最信任的下属,很多要事也是让他来做。
可她……
现在不太愿意相信那些人说话了。
“那你说说,为何本王昨夜会离开京城?”
苏音轻抚着阿难的冒犯,慢悠悠地问道。
“王爷,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长出尖牙,对鲜血非常渴望。为了不伤人,每夜那个时候你都会自行出京,不愿意让任何人跟着,哪怕是属下。”
“而属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第二天在城门口等您回来。”
“这种情况,多久了?”苏音的声音微冷。
“自我六年前被王爷您所救,就是这样了。”时谷快速回答。
所以,原身可能在更久之前已经出现这种情况了呗。苏音在心里想着。
“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本王的情况吗?”她又冷声追问。
“回禀王爷,没有。您为了不被旁人发现这个秘密,身边从不留人伺候,就连您信任的皇上也不知道。”
信任皇上?
原身信任皇上?
苏音抿着薄唇,那双异瞳似在思索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问:“那为何外人会说,本王喜欢饮人血?”
“这是因为去年的宫宴上,太后故意在酒杯里装上血,想让您出丑。可那个时候接近月圆之夜,您有点失态了……”
“不过,您当时只是眸子变成红色,并没有饮血。”
“太后让人散布谣言,说你饮人血,但没有人有证据。”
得了!
苏音恹恹地打了一个哈欠。
她虽不知道要保护谁,但那个太后,她一定要第一个阉了!
察觉到苏音的杀气,阿难缩了缩脖子。
“那本王府上为什么那么穷!”她继续阴森森地问道。
她这个人,像是能吃苦的人吗?
“王爷,这是您以前要求的。您对于身外之物,向来没什么感觉,所以一切从简。”
时谷无奈地回答。
怎么王爷失忆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以前明明是个如谪仙般的矜贵的人啊。
苏音才懒得理会原身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可不愿意有条件还吃苦。
“给本王让人把府邸全部布置一遍,给本王换上最好的梨花椅!”
她阴沉沉地开口。
在她起身的时候,她坐着的那把破椅已经成碎木头了。
时谷擦着冷汗,赶紧点头:“是,属下遵命。”
看到时谷出去了,阿难才从苏音的袖子里跑出来。
它感觉自己都要哭了。
“查不到原身的任何东西也就算了,怎么每个人都原身的评价都不一样。这么多个版本,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这不是为难本兔兔吗?”
它的耳朵耸拉下来。
但苏音那双异瞳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越难,是不是获得的精神力就越多?”
阿难:“……”
完了完了,音音还想着这件事。
他们都被发配非洲了……
啊,不是,都被发配奇葩任务了,音音居然还想着干掉创造神的事情。
“音音,你觉得时谷可靠吗?说的话可信吗?”
“听着就好。就连你我都不能全信,我会全信他?”苏音嗤笑一声。
阿难:“???”
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你知道吗?
……
王府这边在热火朝天地改造,宫里居然很快就来人了。
一个老太监带人急匆匆地进府,然后毕恭毕敬地行礼。
“摄政王,咱家可算是找到您了。皇上高烧不退呢,情况很不妙啊。”
“高烧不退,找太医啊,找本王作甚?”
苏音正在看这个世界的书籍,想要从这里找线索,所以也懒得理会这个老太监。
可老太监却悲痛地开口:“摄政王,您不是不知道,皇宫里全是太后的眼线,太医院也全是她的人,皇上不能给他们治啊。以前皇上生病的时候,都是您给他治的。”
得了!
又知道一条线索,原身还是个神医。
苏音快速将书给合上,她缓步走出去。
就让她去会一会,这位被原身扶持上位的小皇帝,到底是何人。
原身以灵魂献祭都要保护的人,是他吗?
摄政王府距离皇宫不算远,所以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就到百里渊所住的太极殿门口。
她刚想迈步进入门口,结果从里面跑出一个衣衫半露的宫女。
她直接扑入苏音的怀里。
抬头,满脸泪水,神色慌张且楚楚可怜。
“摄政王,救救奴婢,皇上要强迫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