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学长,你可是我老大最强的后盾,是你放任老大去做那些事情的,是你一步步让她成为了你的刽子手。这个时候,你该不会抛下她不管吧?”
想到这个可能,罗小柔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是,她们是尊敬陆锡朔。但是这一切,也都是建立在他和娇阳相互信任的桥梁上。
陆锡朔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向她,突然问道:“我问你,两年前孟堂静的死,和娇阳有没有关系?”
罗小柔愣了一下:“什么?”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的否认,摇了摇头:“没有。”
陆锡朔双手交叉着放在腿间,低下头来看了一会儿她的表情,然后点头。
“知道了。”
罗小柔也放松下来,“切”了一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想知道,这件事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因为这将意味着白芷瑶手里将会有哪些对娇阳不利的证据,如果这件事真和娇阳有关,她把证据交给法庭,那就不仅仅只是简单可以解决的了。”
罗小柔愣住,过了半天突然嗤笑起来:“陆学长啊陆学长,老大和我果然还是看错了你。你说这些话,究竟是因为在意老大,还是担心她的事会牵扯出你们陆家背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买卖?是不是因为有可能会牵涉到陆家,所以你才愿意出面?”
如果是这样,当初老大因为区区一个孟堂静,做的那些事,又显得何其可笑!
陆锡朔在说的这些话里面,甚至从来没有关心过一句孟堂静,那个曾经差点要和他踏入过婚姻的女人!
陆锡朔表情依然冷静:“我是陆家的掌权人,当然要万事把陆家放在第一位。当然,也是在意娇阳。”
“是吗.”
罗小柔看着他冷笑:“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看没看出来不要紧。”
陆锡朔手里拿出一份文件,还有一支笔,递给她。
罗小柔接过,看了一眼,一下子愣住。
“无论结局是什么,白芷瑶手里有什么证据,是否会威胁到娇阳的安全,我都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刻,请你主动的站出来,替娇阳担下那些罪责。无论她做过什么,你都要全盘否认,并且承认是你在隐瞒她的情况下做的。”
陆锡朔面无表情的望向她,漆黑的眼眸像能洞悉人的内心:“这段时间我也调查过,娇阳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其次是左萌。所以我也考虑过左萌,但是娇阳实在太喜欢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带上你,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罗小柔握着这一份文件,手指颤抖。
再看向一旁一袋子的美金,突然感觉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原来,你早就为老大铺好了退路.”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陆锡朔怎么可能会让他最爱的妹妹出事呢?是她多心了。
陆锡朔没有继续她的话:“你不是从来都是最在意娇阳的人吗?我相信你也会愿意为她做这些,更何况,这只是最差的结果”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既然是这样,那我反倒是可以放心了.”
罗小柔苦笑了一声,然后当着他的面,将手里的那份文件撕毁。
在陆锡朔皱着眉的表情中站起来,笑着说道:“不过,我凭什么要签?老大和我可不一样,她就算是到了最艰难的境地,身边也有没人敢惹的陆学长,默默守候的白老师,还有一直爱她的男朋友,背后还有世界的财团盛氏。而我,一个渺小的我,凭什么要为这样一个人冒着可能会失去一切的风险?”
陆锡朔看了她一会儿,紧接着像是明了了,嘴角扯了扯:“看来你是打算背叛娇阳,站到白芷瑶那一边了。”
“随便你怎么想。”
罗小柔回过头来,手随意插在校服口袋里,嫣然一笑:“老大她身边那么多人,也不差我这么一个。”
在转过头的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
对不起,老大。家里的情况,一直不敢告诉你。
可是现在的我,早已没了曾经那些在你身边陪你一起为所欲为的勇气。
我还有父母,而他们只有我。所以我不能把自己摆在那个危险的位置上陪你,现在的我,只想至少顺利的从学校里毕业,考上大学,不求成为父母的骄傲,只要不成为拖垮他们的负担.
老大,真的对不起。现在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从我接受白芷瑶递过来的假惺惺的怜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真的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以后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陪你一起玩,一起吓唬那些讨厌的家伙,一起耀武扬威。
属于罗小柔的光芒黯淡了,老大,请你以后独自闪耀吧。
要一直,像太阳一样,亮下去哦
罗小柔闭上眼睛,流水从眼眶里无声滑落。
白明玦坐在办公室里,手指里捏着一张相片,表情有些怔愣。
照片里,他正捧着一个眉眼弯弯的小姑娘的额头,闭上眼睛,神情温柔而又幸福的与她接吻。
就在前不久,娇阳从会议室里离开后,他刚想要跟上去,白芷瑶却拦住他。
紧接着,将手里的这张照片递给他。
白明玦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神情先是惊愕,再到震惊,黑墨般的眼底掀起浓浓的潮水,然后再到平静。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而白芷瑶只是笑着,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擦了擦头上的血。
从那一刻起,白明玦就明白,她这次是拿出了豁出命的勇气,也要找娇阳报仇了。
“白老师,你不会不知道这张照片意味着什么吧?只要我把这张照片登到网上,对您和盛娇阳最差的结果,就是会被学校开除。”
白明玦很快的恢复冷静,问她:“你想做什么?”
白芷瑶却像是被他的冷淡惊吓到似的摆手:“放心吧,白老师,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不想让您一直以来积累的名誉,因为盛娇阳这样的女人受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