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做人呐不能得寸进尺

云亦初觉得脑阔疼。

“不让我去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吗?”青衣一甩袖子,现在吃他这套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我只是这样想,却不知道怎么做。”

先皇后尚武,整个大徵都带着些剽悍的民风。

玉烟楼的姑娘们个个姿容不凡,刺客挺多,说客太少。

而且怎样让父皇同意这件事,也是个麻烦。

“师父,你盯着我做什么?”

一想到这些就有些焦躁的云亦初,在看到自家师父笑意盈盈的眼神后停住了来回踱步。

“你知道怎么做,只是没有开始而已。”

这种感觉就好像看着很厚的一本书,还没打开时总是没有头绪和希望,其实真正看起来,不知不觉,书页就随着时间的流逝翻过页去了,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书的最末页。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

云亦初眼前瞬间明朗了起来。

“谢谢师父!”

“谢什么谢,也没贡献啥实质性的作用。”青衣有些颓丧的托着下巴,不过沮丧对于他来讲,最多只存在一分钟。

“对了,来跟师父讲讲,你是怎么把阿凡拿下的?”

那可是个钢铁直男啊~

他一度以为,全世界弯了他都不可能完来着。

“就……不知道。”云亦初也有些奇怪。“回京时,我们还在冷战,为了娶圣女的事。”

“男人嘛,吃醋多正常。”对这个青衣倒是不以为然。

“不,他说的是,如果喜欢,就把她娶了。”

回忆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似乎,从男人喝药醒来以后,变得就有些不一样了。

会在父皇面前承认心意相通,会抱他,吻他。

想到在亭中的那个吻,云亦初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嘛~总之现在你俩在一起了就可喜可贺。”青衣忽然岔开了话题,神秘兮兮的趴回桌子上,冲徒弟招了招手。

“听说,你在郾城,把他那啥了?”

想起那晚,云亦初脸色更红了,羞涩的点点头。

“你在上面?”青衣不可置信的问。

想了想那天的情况,点点头,转而又摇摇头,“不好说。”

想起姿势的不同,青衣换了种问法,“你……在他里面?”

这次云亦初点头。M..

青衣的世界崩塌了,他cp磕反了呜呜呜呜呜。

“师父你又怎么了?”

云亦初已经习惯自家师父动不动就嘤嘤嘤和变身戏精的毛病,但是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真的伤心了啊。

“他就没反抗么?”青衣不死心的问。

“唔……似乎没。”虽然刚开始是不愿意的,“那天我醉了,又喝了药,有些事情记不大清楚了。”

只记得那时,男人带给他的极致快乐。

这句话出口,刚才还嘤嘤嘤的人立刻离他一米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徒弟,你个渣男!”

下药,捆绑,事后还记不清。

他家阿凡命好苦啊~~~

一想到那么高大要强的男人,被这么残忍的对待,心中总觉得有点……

云亦初委屈的愣在原地,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算了算了,有空我带你去蓝田阁去取取经,以后对他温柔点。”

青衣起身,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冷静一下。

楚凡刚回到门口,就看见青衣失魂落魄的从书房出来,见到他时,目光无限忧愁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情况?

“他欺负你了?”上次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还是在丢了五百两之后。

此言一出,青衣心里更难过了。

多好的男人啊啊啊啊~

没有回答他,就哭唧唧的跑出去了。

疑惑地走进门,楚凡看到了某个同样委屈的小崽子,问出了同样的话,“他欺负你了?”

郁闷的摇摇头。还沉浸在师父骂他渣男的打击里。

啧,难办。

楚凡对比了两个人半斤八两的过往表现,发现谁也不能信。

都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

目光最后落在少年低垂的脑袋上,心还是软了下来,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青衣也是,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青衣:人家也只比他大了两岁啊qaq】

很快,楚凡就不这么想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云亦初在他的再三保证下,终于乖乖去上班了。

下朝以后,基本都是和青衣在书房两人不知道嘀咕什么。

青衣没空的时候,他就上门去找。

总之,这几日的感觉就像是被打入了冷宫,显得十分多余。

入冬后,天气渐渐冷了起来。

宫内早早烧上了炭盆,太子的冬衣也早早备好。

云亦初迷迷糊糊的任男人动作,身体却不自觉的向旁边倒。

好困啊。

“站好。”楚凡皱眉看着某个给他增加穿衣难度的人。

男人压迫感十足的声音,换以前,云亦初早就吓得清醒服软了。

而今听着,只觉得悦耳。

“困,不想去。”

少年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睡意未褪的鼻音。

眼皮耷拉着,半闭未闭,长长的睫毛也没精打采的低垂着,随着少年的呼吸轻轻起伏。

他总是对少年这副模样没办法。

旁边汪莘见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心里只是着急。

太子殿下最近赖床是越来越严重了,再这么下去就迟了呀!

费劲的穿好了衣服,云亦初还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次楚凡不再心软,直接拿毛巾沾了凉水,糊到了他脸上。

“啊——”被冷水刺激的瞬间清醒,云亦初惊呼出声,接下来就是男人手粗暴的拿着毛巾在他脸上胡乱的擦了一通。

“唔,阔以了——我醒了,醒了!”

一把抓住男人的无情铁手,推离自己的脸,趁着这个空隙离开了安全距离。

楚凡也不说话,只是拿着毛巾在指尖转着。

站的笔直的少年脸上哪有半点困意,分外精神的防备着他

“汪莘,走!”为了证明清醒,逃也似的飞奔出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楚凡轻轻勾了勾唇。

做人最忌讳的,就是不能得寸进尺。

今天的皇宫也是一切如常,要说有哪里不一样的,大概是一只鸽子,悄悄落在了某个不起眼的屋内。

黝黑的手指取下字条,展开片刻后便化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