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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没藏讹庞,
疑惑的揉了揉鼻子,然后,扭头看着不远处的欧阳修,急忙挤出了一个笑容:“本以为,没有下一次机会了,不曾想,令侄虽然没来,但是,欧阳相公竟然亲自来了。”
“是啊!”
欧阳修,
也露出了一个很友好的笑容,压低声音道:“其实,老夫早就想,当这个走私人很久了。”
与此同时,
皇宫,
赵时虽然已经定计了,要用这个塑料植物,坑没藏讹庞一下的想法,但是,他本身对于这个一盆塑料植物,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便只是,正常的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确认它除了塑料之外,别无他物,便看向了更感兴趣的自行车,望远镜,以及小型的药箱。
最重要的便是这个药箱,
赵时小心翼翼的把它抱了起来,哪怕这里面没有赵祯急需高血压,慢性支气管的药物,只是一些常见的什么消炎药,退烧药,那也是,极其让人满意的收获,别说自行车了,就是摩托车,也不一定有它贵重。
“解除石化。”
赵时充满期待的看着手里的石雕,咔嚓,咔嚓,一点点的出现裂痕,然后便是石皮剥落,而剥落的石皮也不是掉在了地上,而是就好似原本就不存在一样,从石雕上剥落的同时,便已经化作了点点灰尘,露出了里面一个表皮略微有些泛黄的盒子……
透过盒子,
赵时能嗅到一股浓浓的药品的味道,换做九百多年后,赵时其实,非常讨厌药品的那一股子味道,尤其是消毒水一类的,但是,这时候,他嗅着这个味道,却……莫名有些激动,不出意外,这极有可能会是他解除这么多石雕以来,收获最大的一次。
“黄爷爷保佑。”
甚至,
赵时还破天荒的祈祷了一下,要知道,赵时即使是之前,穿越来穿越去,他也不敢说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却还是,固执的不怎么愿意相信神佛,祷什么告,祈什么求,而这次……
心诚则灵,
赵时甚至,呢喃了三次,然后才,眯着眼睛,一点点的打开了手中的家用的医药箱,这医药箱,甚至,涉及到了……死亡……无他,赵时从这上面,看到了几句遗言,大约就是……患了坏病,不愿拖累家人,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医药箱,才会被家人视为不祥,丢弃到了赵时的面前。
咔嘣
所以,
靶向药,靶向药,还是靶向药,赵时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了起来,且不谈,这些靶向药还是最厉害的那种癌症的专用药,即使,这些靶向药是什么肺癌,乳腺癌,一类,在癌症当中,相对来说,比较没那么恐怖的癌症,那也是……癌症啊!
得了癌症还想好?
赵时摇摇头:“看来,祈祷黄爷爷,也不靠谱啊!”
砰
就,
很巧,
赵时祈祷黄爷爷保佑的时候,目之所及,全是靶向药,而一质疑黄爷爷,医药箱子里有一个小弹簧,自己蹦达了一下,也不吓人,也不厉害,就是恰恰好把上面一层的靶向药弹开,就露出了
降压药,
消炎药,
感冒药,
甚至是,
健胃消食片……
所以,
我的质疑,莫非是对的?也不能说,就是有这么玄幻的东西,而是,赵时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表明,也好似未曾说出来,但是,他总是觉得……黄爷爷即使是另外一个穿越者,但是,单凭他……而且,他也确实没必要,抢一个皇子,带回九百多年后吧?
挠挠头,
赵时的心神,走了一茬,必须要尽快的找到,另外俩本《我与他的三次叙谈》,然后,赵时才将药盒里面的药,全部取了出来,分门别类,至于靶向药,他还是收了起来,这东西的寓意……其实,也不太好。
当然,
药品本身是没有错的。
然后,
赵时又解除了其他石雕的石化,并无出乎意料,或者,大失所望的东西,大多跟自己在石雕状态观察到的,跟,猜测中的差不多,尤其是望远镜,望远镜远比赵时想象的要,成色好一些,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夜视功能,还是双筒的远比之前那个单筒的好用,只是……有偏好一些的,就有偏差一些的……
嘎吱,
嘎吱,
赵时只是稍微的碰了碰脚蹬子,那辆,老旧的,连牌子都没有的自行车,便发出了一阵……行将就木的……声音,远比赵时以为的年代,可能,还要更久远一些,而且,从这辆车很多不太合辙的零部件来看,这辆车的诞生,就很有可能是七八十年代,看到别人都有什么凤凰牌,永久牌,飞鸽牌自行车,然后自己一千多块钱买不起,便收集了人家,这个一根辐条,那个一端车链子,然后……生生的……攒出来的。
真,
废品。
不过,
赵时要求也不高,稍微的拨弄了拨弄脚蹬子,自行车这种东西,是一种很神奇的玩意,你要说它的技术含量低吧!它的运作原理,它一直到了将近千年之后,也没有科学家能够完完整整的解释出来,但是,你要说它不可思议吧!
但凡见过自行车,
哪怕不会骑,
绝大多数人,甭管好不好骑,骑的好不好,大多都能硬生生的造一辆类似的玩意出来,车链子做不出来,用绳子,也不是不能动,就是肯定骑不快,骑不好,所以,赵时对于它的破旧,其实是有心理准备,且,没那么失落的。
找个时间,
集合一些大宋的工匠,这自行车赵时是不骑的,也没办法骑,他就准备到时候最多给工匠们演示一下,然后就让他们去研究,他们且不管是什么原理,只要能够完整的复刻出来,那……
赵时的自行车厂就能,大赚特赚了。
然后,
望远镜,赵时挂在脖子里,葫芦娃连环画,夹在腋下,又拿了四块翡翠金表,赵时,有些高估了翡翠金表的价值,这玩意……果然是……假货,不过,能走,能走字就行了,还要求什么?
赵时将其中一块戴在自己的手腕瞅了瞅,然后,先粗略的调整了调整时间,便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
天色已经完全到后半夜了,
张欢庆不敢催促赵时,只能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提醒:“官家,是不是该,路过文德殿了。”文德殿是上下朝,赵时权且休息的地方,赵时没好气道:“你倒是会做好人。”
“奴婢不敢。”
张欢庆,急忙后退,不过,赵时也不是当了皇帝,就想要刻意折磨自己的臣子,以增加自己的威严,所以,他吐槽了一句,张欢庆急忙告罪,他反而摆摆手道:“朕没怪你,罢了,你带朕去文德殿吧!”
“是。”
张欢庆,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在一点点的摸索官家的性子,现在看来,官家不是那种喜怒无常之人,他其实有时候是更看重能力的,能力强的,有一些小瑕疵,他是不太会在意的。
小碎步往前,
不仅仅是文德殿,张欢庆,甚至敏锐的察觉到了赵时的需求,看了一眼赵时走动间,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金表,路过了大庆殿,大庆殿的一角,新起了一个表房,表房的正面是玻璃,透过玻璃能够看到那只大本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赵时,
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让人停下,对着大本钟把金表的时间都调好,点头道:“去文德殿吧!”
“是。”
张欢庆,这才彻底的引着赵时往文德殿走,一边走,一边极小声的征求赵时的意见:“官家,奴婢接待几位将军,是在前殿,您看……”
嗯?
赵时忍不住的看了张欢庆几眼:“变聪明了啊!”
张欢庆一怔,想了好一会,才露出一个老老实实的笑容,迟疑了一下,低头道:“叔父,训斥了奴婢一次。”
这还差不多,
赵时点点头,不然,他还以为张欢庆被张茂则附身了呢!不然,以张欢庆之前那一幅老老实实的样子,他大约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主动揣摩自己心思,然后小心翼翼的安排的事情,不过,从他想做就能做来看,他确确实实也是有些天赋的:“去后门,既然是测验,咱们正好看看这几位等急了没有,对了……”然后,赵时又往前走了一阵,问道:“你叔父有个师父你知道吗?”
“知道。”
张欢庆,又,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是,不太想要这种揣摩圣意,更危险的晋升方式的,但是,他的叔父说,寻常太监,沉默是金是好事,但是,作为皇帝近侍,他如果只是能做到应声,那不出意外是会被人挤下去的,所以,便鼓动着他,可以做事稍微的主动一些,主动替官家填充填充小细节,补充补充小漏洞:“而且,家父其实,也曾拜在,文公公的门下,只是,一来家父不是内侍,二来,叔父先拜的文公公,家父再拜,难免师兄弟与兄弟名分要乱,所以,家父只做了一个记名弟子。”
赵时,
脚步一顿,
怎么说呢!
如果不是自己确定,自己与黄爷爷的经历,应该不为外人所熟知,他都有些怀疑这些人是故意靠近自己身边了,毕竟,这玩意……也……太巧了,当然,说有迹可循也对,毕竟,黄爷爷就是从这宫里出来的,虽然隔了那么二十来年,但是,自己再回到宫里,自然会更多的遇到他的故人,但是,不论怎么说……赵时都感觉,总感觉有人在故意推着事情真相,在一点点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有趣!
而且……
或许是,真的等的急了,或许是,脑子突然在赵时抵达的时候抽抽了,赵时还未说话,文德殿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大吼:“你以为老夫不知道?那贼首宋山河,是不是给你钱了?是不是邀你,必要时候,跟他同进同退?”
嗯?
真有意外收获?
赵时看了一眼身旁张欢庆,摆摆手,只带着二娘,周同,几个人悄悄的走进了文德殿的后门。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