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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赵宗季。”
赵祯捋着短短的胡须,有些惋惜道:“只可惜宗季的宗字是你这一辈排字,都有,不能更改……”
怎么?
听您这口气是,限制您发挥了?
赵时抬头看向赵祯,赵祯眉眼渐渐变得眉飞色舞:“不过这个季字,我却并不是取的伯、仲、叔、季,季是排名四郎之意,而且,以你的年纪来说,你应该是出生于康定元年……你的兄弟虽然都不满俩岁便都……薨了,”平常赵祯显然不愿提及这个,不过这时盯着赵时倒是勉强提及,且心神不至于太过悲伤:“但是,真正排序下来,你应该是三郎。”
老三?
这个赵时倒是没那么在乎,问题是……你现在这眉飞色舞给我排序的样,像是拿我做挡箭牌吗?
“所以……”
赵祯渐渐不仅仅是眉飞色舞,手脚都开始忍不住手舞足蹈:“所以,伱这個季字,我还是取最后之意,意为最后一个子嗣,而且,季有变幻莫测,走了又归,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之意,所以……”
赵时承认自己有些被惊呆了,
浑没想到一个季字竟然有这么多说法,甚至让他听着,听着,都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啪
幸亏赵祯在他睡着前,突然拍了他一下,显得有些激动:“你虽然已经不小了,要不,朕还是给你起个小字,你看……昔宁如何?昔宁的昔字有……”
赵时一颤
“您还是叫我三郎吧!”
急忙打断,
他怀疑如果再不打断,任由赵祯把这股子,憋了不知多少年给儿子起名的热情全投射到自己身上,自己很有可能因为嫌名字太长,太多,太杂,而成为第一个被史官团成团扔出史书的人。
赵祯明显很惋惜,
“唉。”
不过,
这是赵时第一次正经跟他提要求,他不可能不答应,只能委屈的只三郎三郎单调的唤着,又拉着赵时闲扯了才不足半个时辰,酉时已过,就又聊到了正事:“三郎,你住在宫外,虽有狄咏等人的保护,却到底势单力孤,所以,你说的那句警告还需小心啊!”
“是。”
赵时点头,然后顺嘴道:“您在宫中,也需小心。”
赵祯便摇摇头,
虽然很享受赵时的关心,却到底觉得皇宫中应当无碍,而且……
赵时自己稍微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只是反应过度,毕竟,赵祯哪怕是历朝历代有名的节俭之君,皇宫内常驻的也应该有最起码千余禁军,再加上六位武功高强的带御器械,内侍,皇城司探子等,
若说皇宫内出了一二向外传递信息的奸逆或有可能,但要说真有人能掌控到警告赵时:“进宫路上,不要回头。”那就真的是不太可能了,所以,相比于赵祯,赵时确实要更危险,赵祯拿出了一枚淡白色的牌子:“你拿着这牌子,如朕亲临。”
赵时双手接过,看向赵祯,
赵祯笑道:“这可不单单只是让你出入皇宫使用,朕一会便给宫内外下个旨,你以后不用牌子,只凭这张脸任意出入就行,所以,这块牌子主要是让你在危险的时候,可以调动殿前都指挥司,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等六司,开封府衙,开封府狱,皇城司的探事班衙,冰井务衙……等十一个衙门的全部力量。”
赵时嘴巴……
缓缓长大,
这他娘是挡箭牌?
挡箭牌是这他娘的待遇?
挡箭牌要真是这待遇,那赵宗实何苦念叨十几年的我不想做皇帝?
赵祯很满意赵时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伸手在桌子上抓了一下,没着没落的,边只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等赵时稍微缓过来一些,笑道:“当然,这牌子我可不是给你白拿的。”
赵时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赵祯,赵祯皱了一下眉道:“今日你入宫虽然隐秘,应当没有什么人发觉,但是,他日你在外行走,必定还是早晚会传到宫里,所以,与其到了那时候,后宫吵得我头疼,我便想着让你明日再进宫,我带着你见见后宫妃嫔,如何?”
赵时微微皱眉,
他是不太想见的,毕竟他都人高马大了,肯定要避嫌,但是,赵祯说他带着,而且如果真等皇帝有了个儿子传到普遍无子的后宫妃嫔那里,后宫妃嫔会闹出多大的动静,赵时也明白,便想了想还是点头道:“是。”
赵祯便开心了起来,
只是,
笑着笑着,赵祯的笑容不知为何就截住了,然后下意识的端起茶杯,空空的抿了俩下,然后看了眼赵时,皱眉站了起来……
赵时也微微皱眉的看着,
看着赵祯先是皱眉沉思,然后又开始踱步,最后才猛的定下,看向赵时:“三郎,你父母皆无踪?”
赵时眉头猛的一皱,
他好像知道赵祯想做什么了,他有些排斥,但是……
一,他已经认了赵祯当父亲,既然已经有了一个便宜父亲,那也不介意多一个便宜母亲,二,赵祯不是凡人,他不能自己那关过去就行,哪怕谁一看都知道是假的,他也总要给朝堂,给百姓一个交代,
所以,
赵时迟疑了片刻,还是认真道:“我确实从记事起就不曾知道父母,也没有人告诉我他们任何讯息。”
果然……
赵祯一下子便坐了回去,死死盯着赵时的双眼:“那你便认已故的温成皇后为母,如何?”
赵时一怔,
他还以为是让他认现在仍建在的曹皇后为母,却不曾想……然后缓缓皱眉,倒……
倒也不是不行。
毕竟,温成皇后,也就是张贵妃已经死了俩年,相比于让赵时认一个还活着,还需要去给百官做戏,日日请安的母亲,这位无意会消停许多,其次……赵时看了一眼赵祯,
赵祯紧张的竟然双拳紧握,
张贵妃虽是赵祯一生最爱的女人,却到死也只是贵妃,赵祯为了给她追封一个皇后,百官跟他闹腾到了现在,而如果赵时认她为母,母凭子贵,到时候别说追封一个皇后了,就是追封一个太后,那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所以……
赵时虽然还是有矫情的排斥情绪,理智上却已经完全想通,正要拱手开口答应……
砰
张茂则脚拌在门槛,摔进了大殿,却顾不得疼,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赵祯对面的赵时……
什,
什么?
你进来了?
我就是去给官家保温杯倒点热水的功夫,你就进来了?
你就这么进来了,那我……借拥立之功,荣宠俩朝的梦想不就……
破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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