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德神情悲切,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少见大师是个老好人,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顾恪却不同意:“时间拖得越久,越难把命剥离,所以还是要尽快把人交给多妙前辈才好。”
段子延怒斥:“你还是人么?把命剥离,我弟弟就要死了,还不让我们一家人团聚一下?”
城维大队的队员也是双目喷火,对顾恪怒目而视。
“你们倒是一家团聚了,别人家却在哭。生死天定,没有让别人替你去死的道理。”
顾恪据理力争,自己如果点一下头,虽然可以得到段家的感激,但是老徐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一个生死天定!老头子受教了!”
段天德双目如电,冷冷地看着顾恪,随后把昏迷不醒的段子航交给少见大师。
“少见老弟,人交给你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至于子航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这件事算是了结,那么,该断一断这位顾小友身上的官司了。子延——”
段子延上前道:“上午十点半,这个人潜入康桥书院,威胁该小区物业经理,获取了业主资料。”
“十点四十五分,闯入十六号楼,然后十六号发生爆炸,并起火……”
“十二点二十分,闯入五洲国际酒店1616号房,在房中逗留了近一个小时,刚才疏散客人时,酒店员工发现1616号房浴室有一具女尸……”
“以上的几起案件都与顾恪有关,我认为他的嫌疑最大,应该马上将他抓捕归案。”
少见大师没有了解这件事情的详细程,问道:“小顾,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M..
顾恪说道:“康桥书院十六号的业主白晴是藏区鬼教的成员,潜伏在京城,不知害了多少人,我已经将她交给了京城总局,你们可以去查。”
“至于五洲国际酒店1616房的女尸,根本就是一具死去多年的陈尸,只是被人祭炼成分身而已……”
“你说什么?”段子延大惊失色,难道真正的荼靡没死,我杀死的只是一具分身?
留下这个后患,以后麻烦肯定少不了。
但他转念一想,这只不过是对方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
现在,还是先将这个顾恪弄进去再说。
于是,段子延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们去会调查清楚的,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是正常的司法程序,秦思和少见大师虽然有心庇护顾恪,也没有足够的理由。
秦思只得安慰顾恪:“你先跟他们回去,把事情说清楚,我再想想办法。”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秦姑姑,我妹妹她们就拜托你了。”
秦思点头:“放心吧,你安心的协助调查,他们要是敢冤枉你,先得问问我手中的拳头!”
顾恪又对少见说:“大师,请尽快把人带到白云观,人命关天,拜托了。”
少见大师道:“贫僧这就送人过去。”
说着,拎起段子航,施展神足通,人化为一道残影远遁。
顾恪被城维大队押上装甲车带走了。
段家爷孙看着顾恪,目光森森,仿佛要吃人一般。
他心中有些不安,难道他们真的这么深明大义,就这样放弃了段子航?
这不太可能,这爷孙俩看着都不像好人。
可是,段子航已经被送往白云观,到时候,剥命,再还回给老徐,一生一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除非段天德愿意为了孙子不管不顾,直接从少见大师手里抢人。
这样一来,段子航的命是保住了,段家的地位却要保不住了。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段天德如果要那样做的话,刚才就不会把人交出来。
段天德能混到今天的地位,心机城府肯定是有的,不会做出这么粗糙的事。
段家应该会用更隐秘的方式来挽救段子航。
那么,他们会怎么做呢?
顾恪苦苦的思索着,无视了旁边城维大队的队员,这帮人正用冒火的眼神盯着他。
所有人员散去,只剩下段家爷孙留在原地。
“爷爷,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子航?”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弟弟,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再说这个废材弟弟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地位,留着做个衬托也好。
段天德道:“我一会儿就赶往白云观,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你马上找到‘命’的主人,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再运作一下,把命留给子航,给对方家属一笔钱,这样谁还能说我们段家的不是?”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段子延满钦佩的看着爷爷,还得是爷爷啊,又当又立做到了极致,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好的爷爷,我马上去办!”
“别亲自出面,多转几道手。”
“知道了。”
商量妥当,爷孙俩便分头行动。
协和医院,徐添丁的哥哥和姐姐已经从老家赶来,正在病房里照顾昏迷不醒的弟弟。
突然,一个挺胸凸肚,梳着大背头,看上去很像领导的人走进病房。
“你们就是徐老师的家属吧?”
徐大哥徐大姐连忙站起来:“我们是徐添丁的家属,请问您是?”
大背头说:“我是学校的领导。”
“领导好,领导请坐!”
徐大哥徐大姐听说是弟弟的领导,慌忙热情招待起来,因为现在医药费都是学校垫付的,所以他们生怕得罪了领导。
大背头摆摆手:“不坐了,你们跟我出来,我们谈一谈关于徐老师的治疗问题。”
徐大哥徐大姐忐忑不安的跟在大背头身后。
他们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发现弟弟的主治医生也在。
大背头说:“两位,你们先听主治医生说说徐老师的病情吧!”
主治医生道:“是这样,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说实话,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在医学上来说,已经可以判断为脑死亡了,再治疗下去,只会增加痛苦,还有,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