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洋只想拖时间,等赵无心赶到,这坑还不定埋谁呢!
于是,他说道:“我对天发誓,许少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小强出事前,一直和你在一起,你说他的死跟你没关系,你觉得我会信?倒水泥!”
李沐风一声令下,手下人马上用铁铲把水泥铲下去。
沈洋大喊:“我说,许少有一批货被警方查得紧,要转移,就跟我借地方呢。”
“真的,许少找我就这事!风少,你要是想拿回那批货,随便拉走就是,犯不着这样。”
李沐风冷笑:“老沈啊,你撒谎也该打一下草稿,小强根本不缺钱,有什么货值得他冒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再铲!”
沈洋只得透露一点真材实料,“风少,你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你以为有钱就牛逼,不不不,许少对钱已经没有什么欲望了,他追求的是另一个层次。”
李沐风亲自抄起铁铲,“就是说我层次低呗,老沈呐,我让你装逼!”
说着,猛搞了两铲水泥下去。
“停停停!风少,老哥我错了,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世界存在超凡力量,许少追求的就是这个啊!可能是过程出了点问题,所以……你懂的,凡事都需要代价。”
迫于形势,沈洋只得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李沐风道:“我信不信没用,关键是我干爹信不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什么是超凡力量。”
沈洋连连点头,“我可以证明,不过先把我弄上来,一会儿水泥就干了。”
李沐风一挥手,几个小弟把沈洋拽了起来。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沈洋抹了一把汗,同时把赵无心给的那个小木偶丢了。
这死女人,忽悠老子!
……
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食物的腐臭、便溺的骚臭交织在一起。
床上躺着一个像干尸一样的老人。
这样的环境下,却有一个妆容精致,美得像个瓷娃娃的红裙少女走了进来。
她与这龌龊的环境,实在格格不入。
但红裙少女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像干尸一样的老人看了红裙少女一眼,“哟,好精致的木偶,你是我师兄的弟子?”
红裙少女行了一礼,“晚辈赵无心,见过师叔祖。”
“原来是师兄的徒孙,我师兄还好吧?”
“师祖已经仙去。”
老人有些落寞,“看来我真的活得太久了。”
少女红唇轻启,“师叔祖,赊命炼魂的法门,可否传我?”
“桀桀桀……”
老人笑了起来,那声音仿佛从坟墓发出来,阴森,犹如鬼啼,“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还想学么?”
红裙少女道:“只要能让我哥哥活过来,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接受。”
老人又是一阵阴森的大笑,“桀桀桀……可以,帮我杀一个人就传你。”
“什么人?”少女道。
老人的声音变得无比怨恨,“他破坏了我的阵法,断了我的命源,还把我辛辛苦苦培养了一个甲子的灵仆摘了桃子,可恨……哈呼……哈呼……要不然,我身边现在就有一个灵仆供我使唤,哪会这样狼狈……”..
说到激动处,老人的喉咙像一个破风箱一样。
“他可能会来找我,帮我杀了他……”
红裙少女道:“好,我答应你。”
……
尹飞白提着白灯笼在前边带路,顾恪跟在她后面。
从庆家离开后,顾恪就决定去把那个赊命人找出来,毕竟这种人留在世间就是祸害。
而且,现在尹飞白算是他的员工了,还不用吃饭不用发工资。
这么好的员工,做老板的肯定得帮她报仇啊!
尹飞白曾经是对方的灵仆,可以通过对方留下的印记,感应到对方的位置。
当然,这印记是顾恪故意保留的,就是为了把那人揪出来,否则早就让阴阳双鱼抹掉了。
顾恪跟着尹飞白来到了一处很陈旧的小区。
这一片的房子全是老破小,住在这里的都是没什么钱的底层人员。
来到一间房子前,那道破旧的木门并没有关严,轻轻一推,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吱嘎——”
门一打开,一股复杂难闻的臭味便扑鼻而来。
入眼就是一张简易的木床,一个老人躺在上面,就像死去了一样。
然而他并没有死去,还跟顾恪打招呼,“来了啊。”
“你就是吴老狗?”顾恪问道。
“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看来你都调查清楚了,年轻人,好本事啊。她呢?让我见见她,毕竟花了我六十年心血……”
顾恪冷冷道:“你不配见她,还有,那六十年是她的。生死有命,你强行续命,像老鼠一样活着,有意思么?”
在进门之前,顾恪就把尹飞白收了起来,他不忍心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再次面对吴老狗。
“桀桀桀……”吴老狗放肆大笑,“你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还不是把她收为灵仆了,我们都是一样的,普通人只是羊圈里的羊,是我们予取予求的对象罢了。”
正在这个时候,哐的一声,那道打开的木门自动关了起来。
不对,不是自动,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是无数条细小到肉眼难辨的丝线牵扯着木门,将木门关上。
嗤嗤嗤!
无数破风之声响起,顾恪下意识闪躲,但还是被一道丝线割伤了脸颊。
一缕鲜血从脸上滑落。
他伸出手接住那滴血液,真气一吐,血液便被蒸干。
修行人的血,是不能落在别人手里的,否则会有不祥发生。
嗤嗤嗤!
无数道丝线再次袭来,顾恪十指翻飞,一层金光快速覆盖全身。
金光护身咒!
丝线切割而来,跟顾恪的皮肤擦出火花,却无法破开他的防御。
头顶处,一个红裙少女当头一掌拍下。
顾恪双脚一蹬,人就跳了起来,双拳冲天。
轰!
真气激荡,罡风阵阵,屋子里的陈设被刮得东倒西歪。
空中跌落一只断手,顾恪捡起来一看,是木头做的。
傀儡师!
再看时,哪里还有红裙少女的影子?
而床上的吴老狗,僵挺笔直。
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