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到顾恪的举报电话,郭静便带着队员们在津北一带布控。
经过一段时间的蹲点、暗访,掌握了大量的线索。
随着收集到的情报越来越多,郭静不由得暗暗心惊。
这伙非法收集血液的人员,规模相当庞大,窝点遍布整个东海市。
而且确实如顾恪所说的那样,这伙人毫不顾及卖血人的生命安全。
目前已经发现了五位受害者,都是因为卖血过量导致的死亡。
但是这伙人财大气粗,通过巨额赔偿,和受害者家属达成和解。
这让郭静愤怒的同时,更坚定了她打掉这伙犯罪分子的决心。
同时,警方还发现了这伙人储存血液的地方,是位于东江区的一个冷冻库。
据调查,这座冷冻库是复兴集团旗下子公司的产业。
郭静请了经侦科的同事帮忙调查了一下,发现正是复兴集团下属的这家子公司,在前不久,有一笔大额资金去向不明。
种种迹象表明,这件案子跟复兴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复兴集团,东海地区医药行业的龙头,大名鼎鼎的复兴系,掌控着巨量资金。
其掌舵人许光远更是东海市首富,跺跺脚东海市都要抖三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终于有人向郭静打招呼了。
明里暗里都是一个意思,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深入调查了。
嫉恶如仇的郭警官哪管这些,她毅然带着队员们赶往东江区那个冷冻库。
当她看到冷冻库里堆积如山的冻鱼时,她知道,有人通风报信了。
她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妈的,这帮蛀虫!”
收网工作进行得很潦草,只抓到了一些小虾米。而这伙人收集的大量血液下落不明。
……
秋风起,黄叶落。
在一个落叶飘飘的午后,顾恪正在店里闲坐,郭静带着秋天的萧瑟走了进来。
她的手里拎着一打啤酒。
“哐!”
郭静把啤酒扔在桌子上,“陪我喝酒。”
“怎么了?”
顾恪疑惑地看着女警官,在他的印象里,很少看到她这个样子。
“你举报的那件事,黄了。”
郭静的声音带着愤懑,带着郁闷,总之一句话,老娘现在很不爽。
顾恪安慰道:“多大点事,几十年没破的悬案多了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不甘心啊!”
郭静开了一罐啤酒,咕嘟咕嘟灌了几口。
“你知道吗?我差点就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了,结果,却被停职了!”
这引起了顾恪的好奇,“幕后黑手是谁啊?”
“种种线索都指向一个人,复兴集团的少东家,东海首富的儿子许自强。”
“许自强?”顾恪想了一下,“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想不起来了。”
“这家伙经常在网上高调炫富,你听说过也很正常。”
郭静吐了一口酒气,“这公子哥真变态,别人收集豪车美女,他倒好,收集血液。他要那么多血液做什么,当酒喝吗?”
顾恪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消磨了一个下午的时光。
下午四点半,顾恪带着一身的酒气去接粜粜放学。
闻到哥哥身上的酒味,小丫头掐着小腰责备哥哥:
“下次不许喝酒知道吗?哥哥再喝酒,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顾恪从善如流,“好,听粜粜的,以后不喝酒了,今天是因为郭姐姐心情不好,哥哥才陪她喝酒的,以后一定改正。”
“嗯。”粜粜点点头,“那么,就让你牵牵吧!”
说着,她向哥哥伸出了小胖手。
“我不但要牵牵,我还要贴贴。”
顾恪把脸凑过去,用胡子扎幼妹的小脸蛋。
逗得小丫头笑个不停。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打断了兄妹俩的互动。
“打扰一下,我是田壮壮的爸爸田学聪。”
顾恪站起身打招呼,“田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吗?”
田壮壮顾恪是知道的,是粜粜班上的一个小胖子,至于田学聪,倒是头一回见到。
田学聪取出一份制作精美的请柬,双手递给顾恪。
“是这样,明天是我儿子的五岁生日,希望到时候你能带着顾粜同学参加我儿子的生日宴会。”
“一定。”
顾恪接过请柬,手指无意间碰到对方的手,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死人?
可是,脱离肢体接触后,无论怎样窥探,对方都是一个大活人。
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与常人无异。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接触的一瞬间,顾恪确实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应到一丝生气。
就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
田学聪离开后,粜粜问自己哥哥:“哥哥,我什么时候过五岁生日啊?”
顾恪心里想着事,随口敷衍,“你这一辈子都没有五岁生日了。”
粜粜不依了,扭动着小身子,“我不管,我也要过五岁生日。”
“可是哥哥真的没有办法让你过五岁生日啊,因为你已经五岁半了啊。”
顾恪扶额,这个笨孩子,明明已经过完五岁生日,却完全给忘了。
哥哥的话让小丫头有点懵,“那…怎么办啊?我也想过生日啊。”
顾恪只好哄着幼妹,“等你六岁生日的时候,哥哥给你举办一个豪华的生日会,可以了吧?”
“嗯。说好了哦!”
得到哥哥的承诺,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
回到家里,本打算问问阿福的,奈何这条狗不知道又浪到哪里去了。
顾恪只好走进房里,找出一本线装的古籍,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翻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查到了。
灵界诡异,还阳虫,其形如蛄,其鸣如婴啼,食之,还阳九日。九者,数之终,阳气尽,是食人。
顾恪合上古籍,长出一口气。灵界的诡异生物,终于出现了。
虽然查出了田学聪的身体原因,但是顾恪的心情一点没有放松下来。
田学聪广发请帖,邀请这么多人参加他儿子的生日宴会,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是,面对这些,顾恪根本无法阻止。
他总不能对所有人说,田学聪已经死了,你们不要去参加他儿子的生日宴会。
恐怕没有一个人会信他,只会把他当成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