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总而言之先出去看看

左昌看着真弓认真的神色,笑而不语。

真弓一挑眉,笑道:“怎么了?啊,是不敢吗?你觉得你普普通通,配不上光鲜亮丽的我?”

“……”

左昌无奈摇头。

他觉得,他应该像个父亲一样,包容真弓的尖锐和刻薄。

他转头看着卫生间的方向,问道:“你听到了吗?有水声。”

真弓微笑:“有吗?”

左昌看着她,笑道:“玩还是你会玩,谁在里面洗澡?你又想勾引我,又不愿意交出自己,所以给我施加了限制——在第三人在场的情况,我们之间的互动怕是只会到亲吻为止。”

真弓面色一冷,心机被识破的她,没有羞涩,只有不满。

她头一歪,无法理解、难以置信的看着左昌:“只是亲吻,不足够吗?我这双唇还没交付给任何人,你应该珍惜!”

左昌理都不理她,径直走进卧室。

卫生间的毛玻璃门后,一个窈窕身影正在冲洗。

这规模,这身量……

左昌问道:“这是风团副吧?”

真弓亦步亦趋,笑道:“是的。你的房间没水,兔子女郎的房间也没水。她总是这样,积极的在一些细节上吃亏,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鹿征就吃这一套。他一直觉得,兔子女郎有奉献的精神。”

话说到这个地步,暧昧的空气荡然无存,两人都没了兴致。

左昌坐到椅子上,真弓想坐在对面,想了想,干脆坐在左昌身上。

左昌眼观鼻,鼻观心,那是一动也不动,面色圣洁如佛。

孩子嘛。

也不能一味的苛责,偶尔也要包容她的小小任性,这对她的成长有益。

“左昌,我想换个团。”

左昌抬眼,看着真弓平静的面色。

他问道:“决定好了?”

真弓点了头:“我不在乎他人的排挤和抨击,强者本来就是孤独的。真正让我遗憾的是……鹿征没有意识到我的价值。”

没受到重视。

没得到优待。

令真弓不满的就只有这一点,她认为鹿征应该偏袒她。

左昌不知道详细,问道:“你们团里另外两个人,怎么都站在兔子女郎那边?”

真弓摆摆手:“蚂蚁当然要抱团,不然会被碾碎的。”

“……我的意思是,你明明是先来的,而且还是副团长,为什么他们和兔子女郎搅合到一起了?你平常对待他们的态度很粗暴吗?”

“是的。”

真弓坦率到理所当然的回答,换来了左昌的不安扭动。

他迟疑片刻,然后说道:“真弓……就算那两位实力上可能有所不如,但毕竟是你的队友,多多少少,面子总要给一点吧?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饶了我吧。”

真弓叹息。

她身体一摊,彻底倒在左昌怀里:“要我向他们低头吗?我做不到。”

“不用低头,你就不能普通的和他们相处吗?平等的相处。”

“他们不配。”

好吧。

左昌搞不懂真弓是怎么回事,这是高傲?还是自卑?

会凌绝顶者不会在意别人的高低,因为在他眼里,就没有比他更高的。

相反。

高不高、低不低的,才会特别在乎他人的“格调”,见高则拜,见低则踩。

左昌问道:“离开麋鹿清晨后,你打算干什么?”

“另加入一个冒险团吧,我这一次来96511,本身就是来积攒经验的……”

真弓转头,看着毛玻璃后关掉花洒,看上去正在擦身子的风骨。

她说道:“风花雪月似乎不错。”

“啊?!”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左昌迟疑片刻,不知道要不要和盘托出。

转念想想,算了。

真弓别的不说,主见一定是够的。

风团副说她缺乏“当机立断的魄力”,那真弓可以完美的填补空缺。

再者——

风花雪月的制度相当不错,明面上的福利异常到位。

它主要的“盈利手段”也只针对男性冒险者,像真弓这样的女性冒险者,应该剥削不到。

念及此处,左昌说道:“也挺好,就是不知道风骨收不收你。她那个冒险团,呃……规矩还挺多的,结构也有点、有点复杂。”

“??”

真弓只觉得左昌话里有话,但她没追问:“我只是想想而已,具体去不去,还要看她能不能在接下来的冒险中吸引我。”

卫生间的门被人拉开,风骨穿着睡裙,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她打眼一看,顿时愣在原地,手也下意识的挡在胸前:“左昌?”

左昌头也不抬:“我也是来洗澡的。”

“哦……”

风骨似懂非懂的点头,她指着叠在一起的他们,问道:“两位是恋人吗?”

真弓“哈”的一笑,颇有些轻蔑:“风团副,别开玩笑,我怎么会是一条野狗的恋人?我和左昌只是……嗯,朋友?”

朋友……

好朋友间亲昵点,随意点,坐到对方身上去虽有些不妥,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

风骨还是有些疑惑,她问道:“普通朋友间,会像你们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吗?真弓小姐,你会像骑马一样,骑在朋友的胯上?”

真弓勾着唇角:“是不是显得很亲昵?”

“……是有点。”

“你要不要也来试一下?我觉得左昌挺暖和的,是一把合格的椅子。”

风骨连连摇手:“这个……超纲了。”

“真遗憾。”

真弓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副牌,笑道:“风团副,要不要来打会扑克牌?”

左昌明白,真弓这是想铺垫一下关系,打探一下口风,为之后可能的跳槽架设伏笔。

他笑道:“时间还早,风骨,玩一会吧!”

风骨刚洗完澡,很是精神。

明天还要一起冒险,打打牌熟络一下,不是坏事。

她微微一笑,说道:“好啊。”

真弓站起身来:“左昌,陪风团副聊一会,我也要洗个澡,刚刚出了点汗,黏黏的不舒服。”

“?”

左昌闻言,大惑不解。

哪出汗了?都没运动。

还黏黏的……

这个人讲话真奇怪。

……

……

“刚刚走过去的,是左哥哥和真弓姐吗?”

数分钟前。

真弓手上捏着牌,对其余三人说道。

蕾娜一声哼,说道:“就是他们!”

鹿征背对着门,没看到人,他回头望了一眼,说道:“左昌和真弓?他们要出去吗?”

长发阴柔男一笑:“恐怕不是!我看左昌手上端了个盆,应该是要去瑶台真弓房里洗澡,他那个房间没水的。这瑶台真弓也真大方,邀请一个男的去屋里洗澡?”

鹿征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有些不寻常。

长发男继续说道:“啧啧,难道真的像蕾娜说的那样,瑶台真弓和左昌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兔子女郎捧着脸,好像很害羞:“真弓姐……好大胆哦。”

蕾娜则道:“团长,副团长私事,本来我们无权干涉。不过……还是要注意啊!你给副团长太多权限了,万一她真的假公济私,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不会的,我相信真弓。”

鹿征笑了笑,强行不在意。

只是……

心里的这一股酸楚,是缘何而起?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在真弓房间里发生的事,他就心神不宁,连牌都不想打了!

片刻迟疑之后,他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

他放下牌,说道:“你们先玩。”

兔子女郎抬头:“鹿哥哥,你去哪里?”

鹿征避而不答,只是说道:“没去哪……我……我出去看看。”

他慢慢起身,走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