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现在已有‘重甲境大圆满’的修为了?!”
叶一燃喜极,激动的叫道。
凌真冷不丁想起自己当年跻身二阶红尘境,得以辟谷不食那会儿,貌似比叶一燃当下,还要来得更加欣喜若狂。
修士的境界攀升,本就是天底下几大至福之一。
秋金点了点头,微笑道:“单凭你的体魄,这天底下就再无一个八品修为的人是你的对手了。”
“太好了!”
叶一燃无限欢欣,高兴的跳了起来。
“唉,你变强一点,我的项上人头便不稳一分啊。”
秋金随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瞧你衣服上那一摊泥渍,脏兮兮的,走,咱们买新衣服去!”
秋、叶这对欢喜冤家,还有青袍客凌真,三人骑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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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过几个时辰后,涵虚醒转起来,看到刻在地上的一行大字:“杀人者乃天下第一混蛋秋金。”
丢了威仰体魄,死了师父的涵虚趴着身子,开始破口大骂,将秋金的祖宗十八代侮-辱了个透。
待骂得过瘾了,忽想起那一枚法宝紫府指环还在湖中,心道:“我须将师父的尸身捞出来,只要得到那枚戒指,我便有望东山再起了!”
他颤巍巍的站立起身,大吸一口气,义愤填膺的冲着湖面高叫道:“我寿德观涵虚,今生今世,与秋金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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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道,潼州境内第一高山“紫金”,此山与忠山、姜神山、玄武山并称为“江南四大名山”。
山头之上共有三座主峰,北峰最高,西峰次之,南峰最低。
北峰之巅立有一块百丈石碑,上书“天下奉一人”五字,乃昔年先帝周蘶登顶时撰写,故北峰又有“一人峰”之称。
西峰又名“佛陀峰”,据传闻,千佛寺方丈不动禅师曾应魔头邀约,登临此峰,最终败尽邪魔外道,大获全胜,尽显佛陀气象。
南峰虽无别称,却是奇峻无比,更有一处极出名的险道,名唤“薄刃岭”,该地岩石呈苍黑色,绝壑直达千丈,可立足之地却不盈三尺。
远远望去,山脊恍如一片锋锐薄刃,因此得名。
秋金带着西域公主叶一燃,与义弟凌真一同途径紫金山。
从路人口中得知,相较北峰与西峰,南峰最为险峻奇绝后,执意要骑马上山。
明知山绝险,愈往险山行!
何为魄力,这就是。
原话是这么说的。
当然凌真心里很清楚,对于自己和秋老哥这样擅长御剑凌空的剑道修士而言。
想摔死,其难度不亚于登天。
三人骑行至薄刃岭时,叶一燃怀抱白狐,双目紧闭,丝毫不敢往旁边看。
那匹名叫“紫雷”的枣栗色大马异常稳健,脚踩钢丝般踏在山脊之上,竟无半分摇摇欲坠之感。
其后跟着的,是骑有青袍客凌真的那一匹雪白宝驹,亦是安稳异常,不见丝毫惧态。
待度过了性命须臾的那处险道,叶一燃已怕得出了一身冷汗。
碧眼红发的公主殿下,此时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刚才只要晃一下,我们就都没命了!”
秋金哈哈一笑,“你未免也太小看紫雷了吧,莫说那么宽的距离了,就算再缩短一半,它也照样能走得过去。况且我与凌老弟皆能御风而行,若真要摔下去,就只有你会没命而已。”
叶一燃连着道出好几个“呸”字,“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凌真笑道:“怕什么,难不成我和秋兄还真能让你活活摔死?”
叶姓公主一想确实也是,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两匹骏马,一枣一白俱是步履矫健,又在山间行了小半个时辰,前头忽然出现了好大一个庄子。
二人来到那座庄子的门口,但见门前牌匾上写着“望北山庄”四个朱漆大字。
匾额之上的字体甚是苍劲有力,恰如山势之蜿蜒雄壮。
“好字。”
秋金不禁朗声赞叹道,“这般豪迈霸气的字,借我一只手恐怕都写不出来!”
凌真观察了一会儿,心中念想。
若是凌挽髻在此。
多半是要嘲讽写这字之人情绪过分浮躁,张狂有余而稳重欠佳,十成劲道用足,则字字功力不足了。
毕竟,凌真曾经就常常被五姐如此评价。
即使那会儿尚在山庄里的少年凌真,觉着自己的书法绝顶好看,天下第一。
在五姐凌挽髻看来,到底还是有些“门外汉”的嫌疑了,差得实在不是一星半点儿。
“此处,乃是紫金山的南峰,而这庄子却叫做‘望北山庄’,不知是何用意?”
叶一燃举目高看,不解的小声嘀咕道。
“想知道是何用意,敲门问问不就行了?”
秋金笑着便翻身下马,把缰绳拴在了庄前的一棵大树上,走上前去敲门。
“砰砰砰!”
秋金这家伙性子疏狂,向来不注重礼数,连敲了十几下门,如同擂鼓一般的毫无规矩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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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出来了一名身穿淡黄色衣裳的瘦弱少年。
少年的个子实在不高,头顶仅能碰到秋金的下巴。
凌真细细看之,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明白了一些东西的这名青袍客,并未多说什么,与秋兄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那少年身材细瘦,一张清白素净的瓜子脸,五官颇为端正。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通透而明亮,好似两颗水汪汪的葡萄。
顶着一头束起来的黑润长发,约莫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
黄衣少年抬头看着在外头擂门的黄发男子,眉心微颦,一肚子不满的叫道:“干甚敲得那么用力?门都快被你敲破了!小心我叫你赔钱啊!”
秋金不再作揖,大咧咧的笑着道:“你们庄主呢?让他出来见我。”
黄衣少年眉头一扬,双手叉着腰,仰起尖尖的下巴,问道:“你要找我爹?可有拜门贴么?”
“什么拜门贴?没有没有。”
秋金摇着脑袋,“就让令尊随便出来一下即可,我问他点事儿,问完就走,很快的。”
黄衣少年盯着眼前这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左右的焦发之人,片刻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镇定道:“我爹腿脚不便,故而无法外出迎客,你若真有事要问,就随我过来吧。”
秋金听他说要给自己引荐,虽觉有些麻烦,但也别无他法,便跟着走进了山庄。
叶一燃则搂着怀里的那条白狐小啾啾,和青袍公子凌真一块儿紧随其后。
进得庄内,只见院落陈设俱是精致华美,房屋间间堂皇富丽,令人着实眼前一亮!